“娘娘恕罪啊!”
司徒晴知道內幕,打死也不敢摻和進凌若和衛央之間,雖然她不知道帝后之間鬧了什麼矛盾,竟然在大庭廣衆之下選妃,甚至時不時對嗆,可……那不是她能參與的!
想了一個極爛的念頭,僵着臉拒絕了凌若,“皇后娘娘……臣女,臣女已有心儀之人。”
“哦?”
凌若何嘗看不出她在說謊?挑眉,假裝詫異地問道:“心儀之人?難不成比陛下還優秀?”
司徒晴臉色漲紅。
“雖……雖然沒有陛下英雄,但在臣女心中,他是世上最好的男子。”
一個未出閣的少女當着衆人的面說出這種曖昧的話,也算是難爲她了。
可偏偏,凌若不打算繞過司徒晴。
女人特有的第六感告訴她,司徒晴身上,絕對有她想知道的東西!
打破砂鍋問到底,凌若挑眉,嗓音微揚,似小池中心驟然點下的蜻蜓,“不知,那心儀之人是哪家公子?本宮倒要瞧瞧,誰家公子能比陛下的魅力還大。”
說這話時,凌若掃了衛央一眼,眼底俱是瀲灩的挑釁。
衛央亦挑眉,鳳眸含笑,無聲地看着凌若折騰殿下的一應貴女,好像只有凌若願意,天下他都能供出來給凌若折騰。
該死。
凌若抽回眼神。
她就知道!這男人臉皮厚的堪比城牆!
大殿下,跪着的司徒晴快哭了。
她連男子都沒見過幾個,去哪裡找個堪比衛央的公子!
支支吾吾,最後在凌若眼神逼視下,終於想起一個名字,可剛吐出來就後悔了。
“他名叫魏書生……”
啪。
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光記得這名字順口,怎麼沒想起魏書生跟帝后二人之間的牽扯!她生生把自己繞進去了!
魏書生。
鳳榻上,聽到這名字的凌若陡然安靜。
好久沒想起這個人了。
她欠他良多。可爲什麼會欠魏書生的?
凌若腦袋有些疼,她記得她們一起從青陽府來到衛京,在之後,慢慢形同陌路,怎麼就突然形同陌路了。
記憶有些凝滯,凌若再怎麼努力也翻不出來。
更認定了要把司徒晴留下的心情。
“魏書生?是那個魏家的獨子?前段時間去了南疆的?”
凌若話裡意味不明。
有句話怎麼說,自己埋下的坑,死也要填好了。
司徒晴硬着頭皮道:“是……臣女仰慕魏公子,只是一直沒來得及和家人坦白……”
爲了躲避入宮,司徒晴什麼臉皮都不要了。
凌若正要接着詢問——
“無礙。”
衛央忽然插話,“你不必擔心司徒家主阻撓,你若真有心,朕可爲你們賜婚。”
就這麼解決一個極有競爭力的對手,不算仁義吧?可在愛情面前,仁義算什麼?
凌若蹙眉,不悅道:“魏書生之事你不用管,本宮自有定奪。”
下意識的,她並不想讓衛央插手魏書生的事。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這幅態度,徹底激怒了本就對魏書生心懷芥蒂的衛央。
“若兒可別這麼說。”衛央霸道地環住凌若的腰,似是無聲地宣告自己的主權,“魏書生爲國操勞,到現在還未成家立業,朕就算爲他指婚又如何?若朕任由他自生自滅,不管不顧,豈不是寒了天底下重臣的心?”
凌若臉色難看,掙扎着要離開衛央的懷抱,衛央使出內力,箍的更緊。
魏書生之事,他插手插定了!
轉而對司徒晴露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笑,“你且放心,朕明日就寫書信送至南疆。”
司徒晴悔的腸子都青了。
她錯了行不行,早知道如此,還不如一開始就坦白老實交代——現在?完了完了,她的一輩子成爲帝后博弈的犧牲品了!
強擠出一抹笑,答應也不是,拒絕也不是,僵硬又呆滯道:“謝……謝陛下……”
凌若終於掰開了衛央的手指。
紅裙曳地,美的恍若七月的芙蓉,掃了衛央一眼,忿忿不平,“陛下在這兒賞美吧,本宮有事先走一步。”
竟是不打算把戲演下去了。
衛央胸口呼吸微頓。
提起魏書生,她真的就那麼介意嗎?是他小瞧了魏書
生……還是高看了自己……
凌若卻管不了衛央紛涌的情緒,心底煩躁之意涌動,擡腳行到司徒晴身邊,微微頓住,而後擰眉,聲音發冷,“你跟本宮回宮。”
語罷,帶着屋內最豔的那道光,徹底消失在呈龍殿。
衛央的眼眸瞬間莫落。
呵……
艱難地扯起一抹笑,笑容卻苦澀無比。
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他寧願自己失憶癡傻不計前事,也不願若兒變成現在這樣。
曾經的一切,真的跟指尖煙沙一樣嗎?
雛鳳殿。
凌若示意僵直的司徒晴坐下,慵懶地垂下眼眸,“你以前見過本宮?”
司徒晴一個哆嗦,強擠出一抹艱難的笑,“娘娘說笑了……娘娘國色天香,臣女見一眼便難忘……”
更別說曾經被凌若用那種眼神看過,那樣帶着殺意的眼神,她可不想再經受第二遍!
凌若不在意司徒晴的哆嗦,反而爲她斟茶,笑着遞過去,“你似乎很緊張,可本宮記得,本宮從未對你做過什麼事啊……”
“臣女不是緊張。”司徒晴眼睛轉了個圈,急忙分辨,“臣女是……是見到娘娘太過於激動了,沒想到娘娘如此溫和……”
顫抖地接過凌若遞來的茶杯,司徒晴喝了一口,抿不出是什麼味兒。
嘴上的笑愈發僵硬,“不知娘娘喚臣女前來……”
凌若沒有回答她這一句,反而揪起了司徒晴前面那一句,眯眼,聲音發冷,“你在說謊。”
啪。
茶杯掉到桌子上,還好司徒晴反應快,才握住沒讓它碎了。
快哭了,“娘娘……臣女沒什麼謊可說的啊……”
“本宮也覺得沒什麼謊值得你說,可爲什麼……有些人偏偏愛說謊?”
凌若猛然起身,豔美無雙的臉居高臨下地朝着司徒晴,帶着十成十的壓迫和壓抑,嗓音似鐵似刀,“告訴我,你什麼時候見過我?”
司徒晴還想掩飾,“臣……臣女……”
咔嚓。
凌若搶走司徒晴緊捏着用來掩飾緊張的杯子。
“威脅的話,一遍就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