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哥!你去哪——”端木稀一把扯住溫千冷的衣角,此時男人的臉上已經呈現出吃人一樣的暴怒。他一個字一個字得看完了端木稀的日記,就像當初…看小夕的日記一樣。
那些包含着感的詞句,瘋狂的愛意,苦守的悲哀,彷彿是用心血熬成的。
他不明白,像席君成這樣的人渣爲什麼會有那麼多純潔善良的人們對他愛得死心塌地。
“我去找席君成。”
“別去!冷哥求你別去——”端木稀哭了。他瘦削的臂膀緊緊攥住溫千冷,渾身都在顫抖。
“你還喜歡他…還放不下他是麼?”
“不是!我是不想讓你惹麻煩…”端木稀道:“他有汪老闆撐腰,你討不到便宜的…我…我幫他做了壞事傷害你,我知道你不會再原諒我了,但是我不想看你出事!”
“我…不怪你,你跟小夕一樣,都是善良又可憐的人…”溫千冷陡然張開手臂,端木稀一下子就撲進他的懷裡。
“冷哥…我對不起你…”端木稀的臉埋在溫千冷的胸前,從一開始壓抑的抽泣慢慢放出哭聲。
溫千冷雙手環住男孩瘦削的肩背,眼前恍惚間出現小夕當年那哭得撕心裂肺的臉。那種窒息的無力感讓他恨自己,爲什麼不能保護爲什麼不能制止,爲什麼要眼睜睜得看着這個惡魔從自己手裡奪走所有重要的人!
重要一詞忽然劃過溫千冷的腦海,他的心怔了一下。原來端木稀對於自己來說,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變得不可割捨。
“我要去找席君成,我要告訴他…如果再敢糾纏傷害你,我一定會讓他再去整容一次!”溫千冷伸手拂去端木稀臉上的淚痕:“小稀,你就把我當你哥哥,有什麼事我都會爲你擔着。”
“看來我還沒有錯過這麼感人的一幕哦。”席君成的身影竟然出現在病房門口。
“你這混蛋居然還敢來!”溫千冷跳將起來,“冷哥!”端木稀祈求得望着他:“讓我跟他說吧。”
溫千冷怒視着席君成,衝端木稀點點頭:“我就在這,有什麼話你們當我面說。”
席君成冷笑一聲,旋即莞爾。他美麗的眼眸霎時間換上溫和的目光,投向端木稀:“小稀,你可以跟我回去了,這次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我不…”端木稀搖頭,倔強得神在寫滿堅決的臉上陡然現出。
“你說什麼?”從一向千依百順的小綿羊嘴裡吐出的拒絕着實讓席君成吃了一驚,邪魅的嘴角勾着不可思議的嘲諷:“看來溫千冷把你調教得很不錯——”
“阿成…”端木稀低下頭,長長的睫毛已經被淚水凝溼。但堅決始終潤透着他清澈的雙眸:“這一次我不會再回去了,以後…你好自爲之吧。”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席君成的聲音有些顫抖:“我們說好這一次——”
“對不起,我不認同你這樣的行爲,冷哥是好人,我們不該這樣對他的…”端木稀嘴脣咬得死死的,他突然揚起頭不再回避席君成的目光。
“呵,看來我的本事你也學去了不少呢?”席君成單手卷起額頭上的碎,眯着眼睛轉向溫千冷:“可惜你撿的,不過是個被我操爛了的賤貨!”
“你他媽的嘴巴放乾淨點!”溫千冷的拳頭已經掄起來,要不是端木稀拼命得拉着他此時便已經砸在席君成高挺的鼻樑上。
“阿成,你別這樣,雖然…雖然我們不會再在一起了…”端木稀的淚水再次劃過瘦削的臉龐:“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好好的,但是。你別再傷害冷哥了,否則我就…我就會報警——”
“報警?”席君成大笑:“端木稀,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做過些什麼?好像皇翼的保密樣刊不是你親手交給我的一樣!”
“你別想着拖他下水!玉琪那邊我會擔着!”溫千冷怒道。
“溫千冷,看來你還是不知道自己站在的水裡到底有多深…”席君成道:“今天終於可以告訴你,我之所以選擇背叛你是因爲不想跟你這種蠢貨一起死得屍骨無存。在這個物慾橫流的世界裡,你的生存哲學只能適用於無菌環境。這就是你與我註定無法共存的原因。”
席君成轉身離開病房,正好跟門口的劉一桐打了個照面。
“你不是已經走了麼?”溫千冷詫異得看着劉一桐。
“我剛走到醫院大門就看到席君成,擔心你們會生衝突於是就跟上來…”
端木稀出一聲輕微的呻吟,原是剛剛拉扯的過程弄裂了手腕上的傷口,此時已是鮮血淋漓。
“快去叫大夫來!”溫千冷的緊張被劉一桐看在眼裡。
“不要緊的,已經縫合好了只是邊緣滲血而已。”劉一桐正說着,就看到溫千冷飛一般的身影衝出了病房。
“劉先生…”端木稀對劉一桐還是有些戒備的。他把手攤在牀鋪外緣,身子慢慢縮回被子裡。
“剛纔…您一直在門外對麼?”
“恩。”
“那你聽到了…我已經跟阿成分手了。”端木稀低聲說:“以後我會好好對冷哥,劉先生就不要再擔心了——”
這算什麼意思?劉一桐愣了一下,眼前這個弱不禁風的男孩就算是從一個人的懷抱裡瞬間跳入另一個人的懷抱麼?自己,竟在他的出招下毫無還手之力麼…
端木稀睡着以後,劉一桐跟溫千冷一起下樓去吃東西。
“阿冷,你有沒有覺得很奇怪?”等餐的時候劉一桐忽然說。
“什麼?”
“從我們回家質問端木稀,再到他割腕自殺被送進醫院…”劉一桐的神異常嚴肅:“席君成是怎麼知道的?他會突然出現在醫院,難道是正好來割痔瘡這麼巧合?”
“也許是小稀在自殺之前給席君成打了電話吧…”溫千冷想了想:“若他想要結束自己的生命,最後一個想要通知的人也只有那個人渣了。”
“那醫院呢?”
“我們自然是把他送進了最近的一家醫院來急救,這個不難猜吧。”溫千冷的心很煩躁,一拍桌子差點震翻酒水:“阿桐我知道你是爲我好,但是小稀的事既然已經水落石出了,我都原諒他了你也別再計較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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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懸疑文,只是攻太傻逼而已…我們的受終於要開始母儀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