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奶奶的來歷

多多過去一直是和奶奶住在東屋裡,奶奶走後屋裡就剩下他一個人還真覺得一時難以適應。奶奶走後第三天晚上多多9點就上牀睡覺,等他醒來的時候外面天已經亮了。他穿上衣服走出家門聽到院子外面有一種從未聽到過的類似音樂的聲音,走出院門在通道里有一個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的小和尚站在那裡朝他招手:“多多過來。”“你是誰?我從沒見過你,你怎麼知道我的小名?”“我是你武爺爺武若賓,不過我現在是1928年時的樣子,法名叫若賓。從你爺爺到宏恩寺已經快80年了,我是正好80年。知道你們要搬走以後,你爺爺在天之靈委託我帶你做一次時空之旅,把他的歷史給你大致的講一遍,給你一塊特製的時間旅行手錶,你只要看一下這塊表就能知道我們所處的年月日和具體時間了。走吧,你馬上就要見到他了。”“我聽到的是什麼聲音?”“這是寺裡的僧人正在念經,別說你,就是你爸爸也沒聽過這唸經的聲音。宏恩寺建於遼朝,按契丹人的習慣大門朝東有900多年曆史,現存的房子是經過清朝嘉慶8年大修後留下的。現在我們是在時空隧道里,你可以看到你爺爺和奶奶的歷史,但是周圍的人看不見你。離開時你只要握緊我的手就可以在時空中穿梭了,另外不要靠的太近,不要說話發出聲音,時空隧道里的季節與你沒有關係,你不會感覺到季節冷暖變化。現在的時間是1928年1月25日,陰曆12月20晚9點,我們的師傅寺裡首座靜修法師外出回來時從雪地裡救起一個倒在地上的孩子就是你爺爺。他只說自己3歲姓龍,跟着大人出來討飯走散了,父母叫什麼哪裡人不知道。師傅根據他說話口音判斷是南郊區的人,出生日期說不清楚以後就以師傅救他的1月25號做生日。好跟我過去吧,你爺爺馬上就要到了。”

多多跟着武爺爺穿過去南院的過道,天空馬上就變黑了,大雪紛飛風也很大地上的雪有20釐米厚,那些居民自己建的小棚子全沒有了。三座大殿都關着門,兩邊配殿有不少房間裡亮着燈。“我去了,你在屋檐下雪落不到身上的地方注意看。”武爺爺走進靠近大門一間亮着燈的房子。很快院子裡響起電鈴的聲音,武爺爺和另外一位個子比他高的年輕僧人從屋裡出來去開門。門開了,從外面走進一位30多歲中等身材抱着一個孩子的僧人。“若賓你也在門房吶,我在雪地裡救起一個孩子,我把他送到門診室去,你去請大師來給這孩子檢查一下。”“知道了”那位僧人抱着孩子走進過道,多多跟在後面,只見他進了靠近北側門的第一個院子。多多跟着走進去,北屋裡還亮着燈,那位僧人抱着孩子推門進北屋到西邊一個房間。屋裡靠北牆有一張單人牀,靠西牆有兩個裝藥品的櫃子,窗戶上掛着淺綠色窗簾。靠窗戶有一個方桌,桌子上有一盞用灰色帶花紋大理石做基座綠色燈罩的檯燈,旁邊坐着一位眉清目秀的年輕僧人。“師弟今天你值夜班,我從雪地裡救起一個倒在地上的孩子,我覺得他還有救,你幫忙給看一下。”爺爺的師傅把他放在單人牀上,脫下他穿的鞋,解開身上的破衣服。“這孩子凍僵了,我先給他搓搓手腳,你拿體溫表來給他試下體溫。”兩個人正在說話的時候門開了,武爺爺在前面,後面是身材高大50多歲的方丈慧贊法師。“大師,我在雪地裡救起一個倒在地上的孩子,您給檢查一下。”大師從那位年輕僧人手裡接過聽診器給爺爺作完檢查,又撬開嘴看過舌苔:“靜緣,你過來看看他的舌苔,也聽聽他的心跳。這孩子身體還是比較好的,大概這幾天都沒吃飽飯身體太虛弱。若賓你到廚房去給他拿個貼餅子,靜修你從爐子上的鐵壺裡給他倒碗熱水,靜緣幫我把保赤丹放到他嘴裡給他喂下去。這孩子衣服太破身上也太髒,靜修你救人救到底,去找些舊衣服來改改給他穿上,你們兩個用溫水把他身上洗乾淨。明天要能找到他家裡人就送回去,找不到就讓他給你當徒弟,你給他起個法名。今天晚上先把他放在這裡,估計夜裡醒了以後要發燒,準備好給他吃阿斯匹林,我給他開三副湯藥明天給他吃。”大師在桌前坐下拿起桌上放的毛筆,很快寫好藥方:“我回去了,靜修這孩子就由你負責吧。”大師走後武爺爺從外面走進來:“師傅我拿來貼餅子了。”“你先和靜緣師叔在這看着他,我去拿些舊衣服來給他改一身棉衣穿。”

師傅走後時間不長爺爺醒了:“師叔他醒了。”“我把他扶起來,你拿着餅子給他吃。”時間不長師傅抱着一捆舊衣服回來了。“若賓你回去睡覺吧。”“師傅您吶?”“我要給他改一身棉衣,半夜讓他吃一次藥,後半夜才能回去,你去吧。”多多跟着武爺爺走到院子裡:“知道你爺爺是怎麼到宏恩寺了吧,當天晚上你爺爺發燒,師傅給他喂藥,還用別人的舊衣服給他改了一身棉衣,和師叔一起給他洗了澡,後半夜才睡。”“我明白了,如果不是靜修師傅在風雪之夜救了我爺爺就沒有我們全家,所以爺爺纔要我爸爸每年清明到他墓前去燒香。那爲什麼叫方丈大師呢?”“他不但精通佛教經典,年輕時學過中醫,還曾經去日本學過西醫,到過美國並取得醫學碩士學位。回國後在宏恩寺開的醫院裡給人看病,在中醫專科學校現在的中醫學院兼職任教30多年,學貫中西醫術高明,經常給窮人免費醫治。他還曾經帶領中醫學院的學生與藥廠合作首創了中藥西制生產出片劑。他當上方丈以後正趕上軍閥混戰民不聊生,以後又是8年抗戰。寺院沒了收入來源,他把城裡城外一共12所寺院組織起來由他任總方丈,用現在的話講就是實行連鎖經營。城裡4座,城外8座,當時大家都戲稱外8廟。組織僧人自己動手修理房屋,種菜種糧,還開了一家藥廠,兩家素菜館,三所小學,大家齊心協力才度過了那段艱難的日子。他讓各寺把珍貴文物登記造冊認真保管,禁止毀壞盜賣保存了很多文物。正因爲他這些崇高品德和傑出貢獻,他活着的時候人們就都尊稱他大師。好啦,我們去南院,該看看三個月以後的情況了。”

走到當中院子裡武爺爺手一揮天馬上就晴了,地上長出了綠色的小草樹上也有了葉子。“這是三個月以後,你爺爺不知道家在哪裡送不回去就留在寺裡給靜修法師作了徒弟法名若虹,你爺爺後來的名字龍若虹由此而來。我們住在南院從東往西第二排,由南往北數第三個房間裡,屋裡有師傅,我和你爺爺,還有一個比我大幾歲的若綿師兄一共4個人。現在是春天,爲解決吃飯問題大師讓大家在院子裡種菜,種南瓜。好跟我過去到南院,看你爺爺和大家一起種菜種瓜,注意別離院子裡的井太近,小心掉進去。”“南院還有井?”“過去南院最裡邊有一口井水質很好,寺裡的人都吃這口井的水。解放後改成居民院的時候只維修了下水道,居民仍然吃井水,一直到1970年以後院子裡通了自來水,印刷廠才封了井口不讓居民進南院。”走進南院和北院一樣有一條通道,通道南邊是一排排平房,來來往往的僧人已經脫下了冬天的棉衣。師傅挑着兩個木水桶正往井邊走過去。每排平房前都搭着木架:“我過去了,那個小個子是你爺爺,高個子是若綿師兄。”多多跟着靜修師傅走到離井不遠的地方,看他用轆轤從井裡打水,又跑回去看爺爺和他的兩個師兄種瓜。靜修師傅挑水過來給剛種下的種子澆水,澆完水師傅又去挑水。只幾秒鐘的時間幼苗從地裡長出來,迅速爬滿架子,瓜秧上瞬間就掛滿了南瓜,黃瓜,絲瓜。靜修師傅站在當中,他的三個徒弟還有其他幾個小和尚都坐在架子下面聽師傅講解經文。

過了幾分鐘武爺爺走過來:“看見了吧,你爺爺進寺那年若綿已經上小學了。我們三個都是窮人家的孩子,要不是師傅收留我們也活不到解放後,若綿走了快10年了我們到大殿前去看看。”走到南配殿前的臺階上時間變成一個春天的早晨,武爺爺說:“今天是一年後的陰曆三月初一早晨因爲有佛事活動,我們正在打掃衛生看見你爺爺了嗎?”多多朝着武爺爺指的方向看去,爺爺在若綿帶領下和其他幾位小和尚一起在掃院子。院子掃完後僧人們去吃飯很快又魚貫走入大殿,裡面響起音樂聲和僧人誦經的聲音,多多走上大殿臺階瞬間院子裡站滿了人,武爺爺領他走進大殿裡面香菸繚繞,爺爺和其他幾個小和尚坐在最北面羅漢像下面。幾個年齡較大的小和尚在跟着誦經,爺爺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你爺爺和我太小還不會念經,若綿和其他幾位師兄年齡大一些會念經。”在大殿裡聽了幾分鐘多多走出來隨武爺爺到南院最裡面一排平房前面,一個寬肩膀身材粗壯的年輕人正在房前做木工活,爺爺坐在旁邊一個小板凳上一邊看一邊提出一些問題,對方的回答有些讓人莫名其妙,很快那個人停下手裡的工作從屋裡拿來刷子讓爺爺跟着他到藏經樓去給門窗刷油漆。多多問:“這個木工叫什麼名字?”武爺爺說:“他叫若澤也是寺裡收養的一個孤兒,因爲他腦子有些問題沒讓他受戒出家長大後在寺裡當勤雜工。不過他跟外邊師傅學習後木工活幹得很好,你爺爺喜歡自己動手做東西還沒上學的時候就跟他學做木工活,後來當老師的時候給學生做過算盤和教學用具。走去看看你爺爺剛上學時的情景吧,靠近抓緊我的手往起跳。”多多和武爺爺一起跳到一座平頂的平房上面,下面的院子裡是一所小學的開學典禮。“認得這所學校嗎?”“有點熟。”“仔細看。”“好像是我上的學校。”“對,阿山道小學東半部分操場曾是一所破敗的小廟,西半部分原是清朝一個大官僚的住宅,進入民國以後他的後代把家業敗光了。大師和他家人商議的結果,聘他家的兩個人來當教師,把城外一所沒人住的破廟維修以後讓他家人免費居住,用這個院子開了一所小學,你家三代人都是這所小學的學生。你看離的最近個子矮的是一年紀學生,你爺爺是一二班,班裡只有他一個小和尚,看見沒有?”“看見了,那時候的房子好像和現在不太一樣,還有前面臺子上站的都是什麼人?”“從遠往近排列是方丈慧贊大師,丁校長,侯區長,區教育科鄧科長。這是1931年,當時房子還保持着原來的樣子,解放後維修時爲省錢把房子改成了現在的樣子。現在是升國旗,奏國歌。”“這是什麼旗,我怎麼沒見過?”“這是國民**的青天白日滿地紅國旗,用手搖留聲機老式膠木大唱片放的是當時的國歌。你爸爸小時候這東西就已經淘汰改成電唱機了,你們這一代人如果不進博物館是沒人見過這東西的。”侯區長講話以後是丁校長講話,典禮結束後學生回教室。

“走,到你爺爺的教室外面去看看。”兩個人往起一跳就來到一年級二班窗外,多多透過玻璃窗看到裡面有一位穿淺藍色中山裝留着長頭髮,臉色蒼白的青年男教師正在給學生們上課。“這是你爺爺的第一個班主任塗老師,當時30多歲,本地人,走咱們到學校大門外去吧。”多多感覺隨着自己的腳步太陽也在頭頂上快速移動,快到校門口時從傳達室裡走出一位中等身材滿頭白髮留着山羊鬍子穿一身黑衣服的老頭,手裡拿着一個帶把的大鈴鐺邊走邊搖,聽到鈴聲各班的學生陸續揹着書包走出教室往校門外走去。出了校門是阿山道,現在已經破舊不堪的很多老房子當時還是新房,有兩座房子正在施工。“多多我跟他們一起回寺裡吃午飯,你跟在後面一起回去。”很快若綿,爺爺和武爺爺還有另外三個小和尚一起走出校門往東走去。多多跟着他們只覺得腳下好似颳起一陣旋風,只幾秒鐘就穿過幾條街道走進廟門來到他們吃飯的大房間外面。趴在玻璃窗外往裡看,只見他們每人一碗小米粥,一個貼餅子,一碗素菜。等武爺爺出來時多多問:“這樣的飯能吃飽嗎?”“那個時代條件艱苦哪能和現在相比,再說寺裡所有人吃的飯都是一樣的,大家也沒有什麼意見好提。”“那我爺爺學習成績怎麼樣?”“我們這幾個上小學的僧人在上學之前就已經跟着師傅學習經文認識了很多字,小學一年級功課對我們來說都是學過的東西,有這樣的基礎我們的學習成績都不錯。再說那個時代和現在不一樣,學習成績不好回到寺裡師傅是要拿竹板打手心的,誰也不敢在學習上放鬆要求,走咱們現在去看看你奶奶。”

多多跟着武爺爺走出廟門,天馬上又變黑了,往前走了幾步穿過對面一個院子進入從沒來過的另一條街道。這條街道比較窄也沒有路燈,周圍靜悄悄的。“這是什麼地方?”“馬加丹大街,現在是1932年6月10號晚11點多,今天是晴天有月光,跟着前面那個人,她有可能是你奶奶的媽媽,具體情況沒人知道。”“她走路樣子有點怪,可以趕過去問問她嗎?”“她是小腳女人,走路的樣子和現在的人不一樣,跟着就行了,不能靠近。”只見前邊那個女人走到一個院子的大門前,用一隻手推開大門上的一扇小門,把手裡的一包東西放進去。轉過身用手擦了一把眼淚,低頭哭着走了。“這是怎麼回事,她爲什麼要哭?”“如果家裡日子能過得去誰願意把自己的親生骨肉送到這裡來,所以你奶奶的親人把她送到這地方也是迫不得已,是哭着走的。解放後你奶奶要求查育嬰堂關於她來歷的記錄,只查到6月10號夜裡來的,已滿月幾個字,所以育嬰堂給你奶奶定的生日是5月10號,走,進去看看。”

武爺爺拉着多多穿牆進入院子,大門裡面有一個類似抽屜的東西,剛纔那個女人送進來的一包東西就放在裡面。很快遠處傳來皮鞋踩在石板上的聲音,隨着腳步聲鄰近天也漸漸亮了。多多看清了這是一個四方形的院子,房子都用灰磚砌成,當中有一個花壇,裡面種的是美人蕉和月季。東西南三面的平房看起來像是學校的教室,北面是一座二層樓房,院子的大鐵門朝東開。有一位高個子長圓臉短髮穿黑袍的中年婦女朝大門走來,她走到抽屜前面抱起裡面的嬰兒仔細看了看:“願主保佑你,可憐的孩子。”那女子抱着孩子轉身往回走,穿過樓房西邊的一個過道,後面是一個同樣的院子,也有一座二層樓房,從這第二座樓房西邊一個門洞穿過去進入第三層院子。這第三層院子的北面也是一座二層樓房,那位中年婦女往樓房的東邊走過去,這是一處建在樓房外面的樓梯。多多和武爺爺跟着她走上樓梯推門走進樓道,那位抱着孩子的中年婦女走進向陽面的一個房間關上房門。

武爺爺用手指在棕色木門上劃了一個圈,當中那部分就變成了透明的。裡面還有一位矮個子戴眼鏡穿同樣服裝的中年婦女:“秦大夫,昨天夜裡又來了一個,您給檢查一下。”“先打開看看外表,是個女孩兒還沒醒,榮姐你去給她煮些米粉,我給她檢查身體換衣服和尿布,她的衣服太贓了。”那位被稱作秦大夫的女人戴上聽診器給嬰兒檢查身體,孩子一動醒了哭出聲來,那位榮姐走出房間到陰面一個房間去爲嬰兒準備食物。過了幾分鐘秦大夫把嬰兒抱出來往旁邊一個房間走去:“榮姐,這孩子檢查結果正常,沒發現什麼問題,我把她送到5號房間放在空出的一個牀上,掛上牌子,編號1507,你弄好了就去喂她吧。”5號房間在陰面,那位醫生走進去把嬰兒放在一個小牀上就回去了。屋子裡有12張小牀,有的孩子已經醒了哭出聲來。很快穿黑袍的榮姐拿着一個煮牛奶用的小鋁鍋進了屋,她把嬰兒抱起來,用右手拿着一隻鋁勺給孩子喂米粉。“武爺爺,她爲什麼不給孩子們喂牛奶?”“這是70多年前,中國內憂外患社會危機最嚴重的時代,哪有現在這樣好的條件,育嬰堂又不是給富貴人家準備的哪有牛奶給孩子們喝。”“那我奶奶的名字是從哪裡來的?”“當時育嬰堂的孩子女孩子都姓包,男孩子都姓葉。和你奶奶年齡差不多的都排愛字,給你奶奶起的名字是包愛蘇。”“我奶奶是孤兒,那我姨奶奶是從哪兒來的?”“她們兩個是你奶奶在育嬰堂裡最好的朋友,離開育嬰堂參加工作以後就一直以姐妹相稱。現在大姐愛青已經沒了,妹妹愛琳還在,好,我們下樓去看一看。”

兩個人推開樓道門又回到室外的樓梯上,隨着他們下樓的腳步,院子裡合歡樹上的葉子一下子全都變黃掉了下來,緊接着一陣風樹葉全都不見了,雪花從天而降院子裡變成一個白色的世界。兩個人走下樓梯以後院子裡的雪開始溶化,等他們走回中間一個院子時地雖然還是溼的,但樓房前面的晚香玉已經開出白花,遠處的天空中出現彩虹夏天到了。一羣女孩子正在院子裡玩耍:“現在是1933年8月,你看那邊年齡比較小的女孩子裡梳一條小辮子跑的最快一個,她就是你已經去世的姨奶奶包愛青,比你奶奶大兩歲。她活潑好動善於交際,結婚也早。你奶奶比較內向不愛活動結婚比她和艾琳都要晚。要感興趣可以多看幾分鐘,然後咱們再到後院去看新來的包愛琳。”多多站在中院看了幾分鐘育嬰堂的女孩子們,又跟着武爺爺回到後院。那位把奶奶抱回來的中年婦女正領着一個小女孩練習走路:“看見了嗎,那就是你奶奶。”“怎麼顯得那麼瘦弱?”“育嬰堂條件有限,這些孩子們沒有身體特別強壯的。”“爲什麼女孩子的衣服都是一個樣子?”“這是爲降低成本,大孩子穿過的衣服給小孩子穿。你奶奶在這樣一個環境中長大影響她一輩子,退休以後你奶奶按照當年修女們的服裝樣式自己作了長袍,把她過去穿的褲子給了你二姑和你媽,現在她一年四季都穿長袍。當然她從不穿黑色的,而且用的都是比較好的布料。”“那她們怎麼稱呼那些穿黑衣服的女人?”“當然是叫媽媽了,走到樓上去看看愛琳,她現在是剛到時間不長,名字是從聖凱瑟琳中取了琳字。”

兩個人又走上二樓從樓道里穿牆而過走進向陽面的一個房間,屋子裡是棕紅色地板,兩個窗戶都開着室內光線明亮,雨後的清新空氣隨着微風吹進室內。多多數了一下房間裡也有12張小牀,裡面躺的都是不到一歲的嬰兒,有幾個大一點的正在發出啊啊的聲音,也有的在哭。武爺爺用手指了一下靠西南牆角的一張小牀讓多多看,那張牀欄杆上掛的硬紙卡片上寫着:姓名:包愛琳,7月12日來,出生日期:1933年6月15號,無先天性疾病及殘疾。躺在小牀裡的嬰兒圓圓的臉,兩隻手舉在頭頂上來回擺動,頭髮很密張着小嘴,瞪眼看着天花板。“不要多看,馬上就會有人來了,我們到樓下你奶奶住的房間去。”武爺爺拉着多多用力一跺腳,兩個人穿過地板來到一層的一個房間裡。這個向陽面的房間也有兩扇打開的窗戶,儘管有外面的風吹進來,屋子裡面仍有一股難聞的氣味,房間裡還有幾個孩子躺在小牀裡發出奇怪的聲音。“這是怎麼回事?”“你奶奶和其他健康的孩子被帶到院子裡活動學走路,屋裡剩下的幾個都是不會走路有殘疾的孩子,到窗前去看看你奶奶吧。”

多多站在窗前往院子裡看了幾分鐘:“武爺爺咱們該到什麼地方去了?”“跟我走吧。”兩個人推開棕紅色木門走進樓道里,走到樓道的當中位置推開一扇後門來到另一個院子裡。這裡已經是秋天,院子裡一棵高大楊樹上的葉子在秋風中不斷落下,多多撿起一片拿在手裡看了看,葉子的背面有一層絨毛。“這是什麼樹的葉子,現在是什麼時間?”“現在是1933年秋天,這種樹叫毛白楊現在已經很少見了。前邊就是你爺爺上課的三二班教室,我們過去看看吧。”多多趴在窗戶上往裡看,站在前面講課的是一位高個子穿灰色長袍,長方臉濃眉大眼梳背頭的中年教師。“他是你爺爺的第三位班主任石老師,曾是前清秀才舊學底子很深,毛筆字也寫的非常好。他對9.18事件,日軍佔領熱河還有喜峰口抗戰的講述都給你爺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雖然當時年齡小很多事情還無法理解,但後來經過8年抗戰,使你爺爺對石老師講的一些道理有了更深的理解,這也是你爺爺後來能夠去參軍的一個思想基礎。你爺爺參軍走的時候靜修師傅捨不得他走,大師把我們都招去說這孩子本不是佛門中人,以後他還要回來的,我將來還要把東西傳給你,現在你就去奔你應該得到的東西吧。你爺爺跪下給大師和師傅各磕了一個頭然後去部隊了。”“大師後來傳給我爺爺什麼東西?”“以後你會知道的,現在還不能告訴你。”“能進去聽聽嗎?”“不能進去。”“那他宣傳抗日是不是地下黨?”“不是,他只是一個有愛國心的中國人,走到前院去看一看。”

兩個人往前院走時對面過來一位中等個長圓臉花白頭髮,穿一身灰色毛料中山裝棕色皮鞋戴老式玳瑁框眼鏡的中年人。“這就是當時的丁校長,這次看清楚了吧。”兩個人一起走到操場,武爺爺讓多多再等一會兒,很快三二班學生在一位高個子又黑又瘦穿一身練武術服裝的老師帶領下來操場上體育課。“這是當年的體育老師曾家棟,他爸爸曾經在鏢局幹過,傳給他一身好功夫,他師範畢業以後來學校教體育。”學生們先在曾老師帶領下練武術,然後男女分開練習打籃球。多多看完一節體育課:“看起來那時候的體育課除了多一個武術以外和現在沒什麼區別呀,你們和同學下課以後有來往嗎,回到寺裡還有什麼事情?”“寺裡一共辦了三所小學,城裡一所,城外兩所。除了普通學校的課程以外,寺裡辦的學校多一個佛學課,老師裡也有僧人。和女同學是沒有什麼來往,和男同學來往也不多,寺裡規定不許隨便到同學家串門,偶爾他們到寺裡來找我們。放學回到寺裡事情多的很,不光要完成作業,還要學習經文,練習樂器演奏,打掃衛生種菜沒有空閒時間。我們的負擔比現在的孩子一點也不輕,我們回寺裡去看看1934年發生的事情。”

兩個人從阿山道出來經過額爾齊斯大街,一輛紅色有軌電車從路當中駛過,車上擠滿了乘客。走回長樂道時天氣又變成夏季多雲風力不大,街上跑着幾輛人力車,迎面走來的年青婦女多數都穿着花旗袍。一位穿帶白褲腰黑勉襠褲上身圍一塊白布的中年小腳女人在一棵大槐樹的陰涼下面搖着紡車紡線,多多從沒見過紡車:“武爺爺這是什麼東西?”“這是過去手工紡線用的紡車,你大姑和二姑小時候城裡還能看到這東西,等到你爸爸長大以後街頭就看不見紡車了,感興趣你就多看幾分鐘。”“紡車紡的線能織布嗎?”“當然能織布了,過去近郊農村有一些專門織土布的村莊,曾經有一位女副市長解放前就是在家裡織土布的。”“土布和現在做衣服的布有什麼區別?”“咱們這地方過去農村產的土布線比機器紡的粗而且粗細不均勻,所以土布比機器紡線織的布要厚而且粗糙。”離開紡線的中年婦女,兩個人一走進廟門就聽到音樂聲,走到最後面藏經樓前時由20多位僧人組成的樂隊正在樓前演奏。大師和幾位衣着與其他人不同的僧人坐在銀杏樹的樹蔭下,坐在他們後面的是靜修師傅和靜緣等幾位寺裡有法師頭銜的高僧,還有幾位其他寺院的僧人。“那幾位衣着與別人不同的是來訪日本僧人,戴眼鏡年齡大的是大師在日本時結交的朋友山下,旁邊是高崎,那幾位年輕的是他們二位的學生。坐在第一排裡穿白襯衣戴黑邊眼鏡的是前田,他是本城一家日本商行的經理,真實身份是駐本城日本特務機關長陸軍大佐。穿藍色上衣的是張市長,旁邊那個穿棕色絲綢上衣的人是何區長,其他拿着照相機和筆記本的是中國和日本記者。”“我爺爺在什麼地方?”“當時我們年齡還小不能參加演出,只有若綿參加樂隊,你爺爺站在往南院去的過道里看演出。”“看見了,還有記者拿的是什麼相機,怎麼有兩個鏡頭?”“這是上個世紀30年代德國ROLLEIFLEX公司生產的雙鏡頭120相機,是當時最先進的產品。”“那大佐是個什麼職務?”“大佐是日本軍銜,相當於中國軍隊上校團長。”一曲奏完觀衆當中響起掌聲,大師站起身和日本僧人說了幾句,一揮手讓樂隊退下,自己走進南配殿一個房間。門窗都是打開的,很快裡面傳來鋼琴聲,這音樂聽起來不像是外國樂曲,多多聽了幾分鐘:“這不是我大姑和表姐彈過的曲子嗎。”“這就是大師留給你爺爺的東西之一,當時大師把寺裡存的古曲樂譜改成五線譜,還利用下鄉去外八廟的機會蒐集民間古曲,把其中一部分改成了鋼琴曲。那時候寺裡有個叫靜凱的跟大師學琴彈的也不錯,你爺爺和我還有若綿都跟他學過琴。”“那後來鋼琴到哪裡去了?”“1957年寺院撤消時搬到小學去了,那是一個美國傳教士送的德國鋼琴,據說現在還有,以後要作爲文物紀念品送回寺裡。”“傳教士爲什麼要送大師鋼琴?”“大師沒有門戶之見,與天主教堂的外國傳教士,清真寺裡伊瑪目都有來往。那位傳教士在教堂裡聽過大師用管風琴演奏的中國古曲後讚不絕口,以後就送了寺裡一架鋼琴。”“那你們見過那位傳教士嗎?”“大家都見過,他在中國住過30多年中文名字班勇傑,中國話說的非常好。大師曾請他來給寺裡僧衆講解天主教的歷史和教義。”“那您當時聽完有什麼感受?”“我感覺天主教進入中國不是我們哪一個人能阻擋的,所以要互相改變敵對態度消除誤解。不論你是哪一個宗教的信徒,愛國抵抗日本侵略纔是第一位的,也許這就是大師要傳達給我們的東西。”“沒有鋼琴之前大師用什麼練習,管風琴是個什麼東西?”“沒有鋼琴的時候用風琴練習和教其他人學演奏,教堂的管風琴在1966年**中被拆除。現在新建的大劇院裡有一部新安裝的捷克贈送管風琴,以後你到大劇院去聽交響樂的時候就可以看到了。”“風琴是手風琴嗎?”“老式的風琴比鋼琴小一些現在已經找不到了,過去學校沒錢買不起鋼琴上音樂課多數都用風琴。它是用腳踩鼓風演奏效果比鋼琴差遠了,你爺爺當小學教師的時候也用風琴給學生上音樂課。如今這東西只能到博物館去看,現在我們再去看看1935年底發生的事情。”

兩個人回到北邊方丈院門前:“我回去了,呆會兒你跟若綿走就行。”多多看一下表,1935年12月15日晚9點20分,推開院門又是一個風雪之夜,方丈的北房仍然亮着燈有人在說話。很快若綿推門出來,多多跟着他走到南院師徒四人住的房間隔窗往裡看,師傅不在只有三個小和尚在屋裡。爺爺問:“大師和你說什麼了?”“大師把我教訓一頓,說雖然北平學生上街遊行也沒有什麼大的錯誤,可咱們僧人不要參與這些事情。你在師範上學要好好學習,不要參加其他學生的活動。中國人應當抗日這道理大家都懂,我同意日本僧人來訪就是想借助他們來讓那些常來搗亂的日本人老實一些。出家人沒有力量扭轉局面,只要把寺裡的事辦好,把寺院和祖宗傳下來的東西留給後人我們的責任就盡到了,如果我以後繼續到處亂跑亂講就要把我關起來不許外出。”

爺爺說:“寺裡不讓看報紙,趁師傅不在你給我們講講北平都發生了什麼事情。”“主要是學生遊行要求**抗日和警察發生衝突,現在日軍不斷推進,中國軍隊不斷後退,這樣的**太讓人失望了。好了,有些問題我也說不清楚,給你們看傳單,看完藏好別讓師傅發現惹麻煩。”看到這裡多多心想若綿還真有愛國心吶,過了幾分鐘武爺爺從裡面走出來。“沒想到若綿還是個愛國青年,當時的人都這樣嗎?”當時有一句話:“20多歲不想改變現狀是白活,你想出了廟門往外一看,那情景實在讓人心酸。日軍不斷前進,國軍一讓再讓。如果有人過來告訴你說跟着他走就可以改變這一切,多數人都會毫不猶豫就跟着走的。到大殿前去看看,然後我們去育嬰堂。”走上臺階來到大雄寶殿門前,武爺爺推開門走進去點亮一盞放在供桌上的油燈。“進來看看吧,當時佛像還是保存完好的。”燈光照亮了大殿裡的佛像,武爺爺帶着多多在大殿裡轉了一圈。然後又進入後面兩座大殿,最後面藏經樓把樓上樓下都仔細看了一遍。“現在佛像和佛經還有嗎?”“佛像已經沒有了,百貨公司把這裡改成倉庫以後爲多存貨物就把佛像全拆了,木製大臥佛搬到承安寺,佛經當年宏恩寺改成居民大雜院時據說全部送到市圖書館去了。”多多跟武爺爺走出山門,一輛灰色小卡車停在路邊,一位中年僧人和另一位年輕僧人正在修車。爺爺站在旁邊不時提出一些問題,有時候也動手幫忙修車:“當年寺裡有一輛小卡車用來跑運輸,送僧人去各寺院和外出作佛事。由靜菲師傅和徒弟若錦開車,你爺爺對汽車這東西很感興趣經常跟他們師徒學修車,我們去馬加丹大街吧。”

兩個人穿過宏恩寺對面那個院子又來到馬加丹大街,天晴了房頂上的雪融化成水從屋檐上流下來。這次多多看清了,馬加丹大街是南北向,街上行人很少,對面過來一輛帶着刺鼻氣味的馬車,多多趕緊捂住鼻子往前跑了幾步。“這是什麼車,這麼大的臭味?”“這是過去掏大糞的馬車,那位後來聞名全國的勞動模範時傳祥就是一位掏糞工人。按今天的標準他是一位農村來的農民工標準的低素質人員,不過那個時代可沒有今天這些有損他人名譽的稱呼。”兩個人沿着路東便道往南走,先經過一座四層樓,樓頂有一座大鐘,時間是上午10點35分。樓的北半部分是中正書局和一家西醫診所,南邊一個大門前掛着一塊朝鮮銀行分理處的牌子。路西是一家工廠,門前掛着飛龍橡膠廠的牌子,一輛天藍色新卡車正從大門裡開出。“武爺爺,這朝鮮銀行是朝鮮人開的嗎?”“它是日本人開的,那個時代朝鮮是被日本佔領的殖民地,沒有朝鮮人自己開的銀行。”

走過這座四層樓是一道鐵柵欄,裡面是一個大院子有幾座灰色三層樓,其中一座樓上有神龍花園1916幾個大字。幾個男孩子正在院子裡玩耍,他們都穿着黑皮鞋藍褲子灰色呢子外套,有一個人還戴着一頂狐皮帽子。兩個人快要走到大門口時從裡面走出一位戴黑色禮帽穿灰色呢子大衣,黑皮鞋的中年男子。後面跟着一位小個子戴黑帽子,穿深藍色呢子大衣灰褲子,紅色尖頭鞋的小腳女人。他們領着一個穿紅色呢子大衣紅褲子紅皮鞋,戴粉紅色毛圍巾,高鼻樑大眼睛長的非常漂亮小姑娘。那個女孩子回頭看了多多一眼,多多不由自主的就跟着她往前走。武爺爺喊了他一聲:“別跟着她,這是在時空隧道里,她比你奶奶年齡還要大,該過馬路去育嬰堂了。”“神龍花園裡住的是什麼人?”“這是當時的中等水平人家住宅區,裡面住的都是當時的白領,今天的所謂白骨精階層。”兩個人走過馬路又一次穿牆進入育嬰堂,這是一間東房,屋子裡都是上下鋪的木牀。牀上面被子疊的很整齊,靠北邊牆有一排木製衣櫃,房間裡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這是已經上小學男孩子們住的房間,他們都去上學了所以屋裡沒人,你在窗戶前往院子裡看看你奶奶吧。”院子裡一羣孩子正在玩遊戲,有幾個孩子沒有參加遊戲坐在北邊樓房前的一個石頭凳子上。過了幾分鐘從前邊樓房旁邊的過道里進來一羣比他們大的孩子,坐在石頭凳子上的一個短頭髮女孩子站起來跑過去和其中的一個女孩子打招呼,兩個人站在院子的邊上聊了起來。“那個年齡大的就是愛青,這是你奶奶和她第一次見面,以後見面次數多了結下終身的友誼。”

很快院子裡響起電鈴的聲音,孩子們聽到鈴聲都跑回西房去了。多多推開屋門跑到西屋窗前隔着窗戶往裡看,南面牆上有一塊黑板,上面寫了不少繁體字多多大部分都不認識。一位身穿黑色長袍,中等個長圓臉頭髮盤在後面梳一個大圓頭,大眼睛皮膚很白長得非常漂亮的年輕修女正在給孩子們上課。“我可以進去聽聽嗎?”“不可以,他們正在上神學課,你爺爺說過不希望你們接觸這些東西。記住我們的時空之旅只是一個旁觀者,不能進去改變歷史。給他們上課的是廖修女,到這裡來是幫忙的,她曾經到意大利學習過,以後你奶奶上初二初三的時候是她的班主任,我們以後還會碰到她,我們先到後院去看看你姨奶奶愛琳。”兩個人穿過樓房西邊的過道來到後院,一羣孩子正在院子裡奔跑玩耍,愛琳留短髮正在北邊樓房牆角處和其他幾個孩子一起用樹枝在牆上亂畫。那位榮姐抱着一個孩子站在邊上看着,不時的招呼孩子們注意安全。“阿姨抱着的孩子爲什麼不下來活動?”“那是一個有殘疾的孩子,不會走路。好我們今天就到這裡該回去了”

早晨醒來後多多發現昨天夜裡所經歷的事情都記的非常清楚,白天上學吃飯一切都和平常一樣沒有任何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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