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閒松原本還以爲這一天時間已經基本將夢想影視的事情搞定。此後的事情便不再怎麼用他出面,財務方面有薛家叔侄,拍攝管理方面有胡成虎,他又可以做一個自在的甩手掌櫃。
可是誰知道第二天上午他還在上課的時候,口袋中的手機震動了起來,他拿出手機一看,見是薛毅打來的電話。
他按了拒接鍵,然後發了條短信給薛毅,表示自己現在有事,一會給他回電話。
下課後,林閒鬆走到僻靜處,撥通了薛毅的電話。
“林先生,改造劇場的那棟樓的設計圖已經弄好了,施工隊也已經找到了。現在只要贊助方和校方達成協議,我們便可以立刻開始動工。”薛毅恭敬地聲音傳來。
這效率還真夠高的啊,林閒鬆不由得在心中讚歎。古商業聯盟是個龐大的商業網絡,他們涉及的行業五花八門,各種各樣;以薛毅在聯盟內擁有的人脈,要找人做這些事情那速度自然不慢。
“這樣吧。”林閒鬆說道:“一會我和你一起去見見贊助方的負責人,具體的情況和你和協調好,然後我再和校方打個招呼。”
掛了電話之後。林閒鬆拿着手機準備翻他那家鬆煌酒店的經理劉江的電話,可是翻了幾下纔想到這部新手機的卡里根本就沒有劉江的號碼。
走回教室,拍了拍正趴在課桌上大睡的胡成虎肩膀,這傢伙昨晚和李嫣然聊完回去後,又抱着筆記本電腦改劇本改到半夜,一會下午又是男主角的複試,現在正在惡補覺呢。
胡成虎抹了抹眼睛,擡頭看着林閒鬆說道:“上午的課結束了?”
說着他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道:“哎,這兩天太累了,每次下課時都會準時準點醒來的,今天居然都失效了。”
“還有一節課呢。”林閒鬆哭笑不得地說道:“成虎,你這方面的生物鐘很準的,你要對這一點保持足夠的自信。”
“還有一節課你拍我幹什麼。”胡成虎沒好氣的瞪了林閒鬆一眼,嘀嘀咕咕地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近有多辛苦,如果不乘着上課多休息休息,恐怕早累倒了。”
“上次我不是給了你一張鬆煌酒店的貴賓卡嗎,你帶在身上沒有。”林閒鬆見胡成虎坐下來,又準備趴在課桌上,於是連忙問道。
“幹什麼?”胡成虎頗爲警惕地看了林閒鬆一眼,道:“那貴賓卡我還沒有用過一次的呢,難道你就打算收回去?閒鬆,這卡可是你送給兄弟我的,你可不能出爾反爾,爲富不仁啊。”
“亂說什麼呢,送出去的東西你見我什麼時候要回來過。我就看看上面的電話號碼。”林閒鬆說道。
“哦。這樣啊。”胡成虎說着拿出錢包,找出那種貴賓卡遞給林閒鬆。
林閒鬆將貴賓卡上寫的電話號碼輸入手機。然後將貴賓卡遞還給胡成虎,然後走出了教室。
撥通賓館電話,很快他就要到了經理辦公室的電話號碼。
劉江一聽是林閒鬆的電話,不由得苦笑道:“林總,您已經有段時間沒有來過酒店了。前幾天我給您打電話,卻怎麼也打不通。”
林閒鬆何止是有段時間沒有去鬆煌賓館了,他自從正式拿到賓館擁有權之後,就再沒有去過賓館一次。如果換個老闆管理這麼鬆的話,說不定當經理就放心大膽的玩貓膩,中飽私囊得不要太爽。可是劉江卻是從周遠山那裡得知現在酒店的老闆可不是好惹的人物。面對能夠逼得沈家原家主沈巖退位,打斷沈白的腿還讓沈白去賠禮道歉的主,他哪裡敢玩花樣。
所以今天忽然聽見林閒鬆打電話來,他只是有些許驚訝。
“這段時間辛苦劉經理了。”林閒鬆客套了兩句,然後話入正題,道:“今天中午我會帶人過來和劉經理談件事情。”
“我中午會在酒店等待林總光臨。”劉江連忙說道。
掛了電話,劉江連忙打電話吩咐下去,做好中午迎接貴賓的準備。
吩咐好了下面的人,劉江坐在kao椅上,琢磨着林閒鬆今天忽然來賓館的目的,原本老闆來自己的產業視察一下是很正常事情,不過林閒鬆這位老闆此前甩手掌櫃當得實在是太過於徹底。此番忽然提出要來酒店,劉經理自然覺着他有什麼目的。
劉江越想心中越是不安,剛纔林總說帶人過來,難道是要接替我的位置?
坐了一陣,劉江忽然想起周遠山曾經和他說過,如果林總來酒店的話,通知他一聲,想想當初就是周遠山帶着林閒鬆來接受酒店的,而且他自己和周遠山的關係也還不錯,於是立刻找出周遠山的電話,撥了過去。
半個小時之後,周遠山便來到了鬆煌酒店,他的身旁依然跟着沈白。
劉江給兩人泡了茶水之後,苦笑着說道:“遠山兄,林總今天上午忽然打電話說中午要來酒店看看,你說會是什麼事。”
“林先生在電話裡還說了什麼?”周遠山問道。
“就是什麼都沒說,我這心裡纔不踏實啊。”劉江說道。
“你沒有惹他的話,他自不會找你麻煩。”沈白忽然說道,他對林閒鬆的性格倒是有些瞭解,知道那位出手雖然夠狠,不過似乎不是沒事找事的主。
“惹他?怎麼可能。”劉江搖了搖頭說道:“林總可是我的老闆。”
周遠山和劉江此前都算是沈家的人,不過他們現在一個已經自立門戶,另一個則換了東家,所以對沈白的態度也就保持個基本的禮節。若是換做以前,劉江哪裡敢對沈白這位沈家的孫少爺這麼說話。
沈白看在眼裡,心中雖然微微失落,不過卻沒有什麼嫉恨和不忿,他記得周遠山和他說過一句話,‘你這樣的人。如果不是生在沈家,那就和路邊的狗屎一樣,沒有人會願意多看你一眼,不過你現在沒落了,也差不多就那樣了。要想贏得別人對你的尊敬,唯一的辦法就是增強自己的實力。’
這話雖然說得刺耳,當時沈白也對周遠山也是橫眉豎目,差點就要直接對周遠山動手,不過後來他漸漸發現周遠山這句話還真是一點都不錯,以前的殷勤漸漸被冷漠替代,他也逐漸習慣這種感覺,習慣並不帶代表願意接受,他只是需要時間積累實力。
“白少說得不錯。”周遠山說道:“林先生不會無緣無故找你麻煩,只要你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沒必要杞人憂天。”
“說是這麼說。”劉江面lou苦笑:“林總自從接收酒店後就從來沒來過,這冷不丁的說要來和我談事,我這心裡能不犯嘀咕嘛。”
中午時分,林閒鬆和薛家叔侄來到鬆煌酒店,劉江在酒店門口相迎。
“去小會議室談吧。”林閒鬆直接對劉江說道。
走進酒店,林閒鬆一眼就看見坐在酒店大廳的周遠山和沈白,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轉頭看了劉江一眼。
“林先生,真是巧。”周遠山面帶笑容走到林閒鬆身邊。說道:“今天我過來看看劉經理,沒想到會在這裡和林先生相遇。”
林閒鬆對周遠山點了點頭,說道:“我和劉經理有些事情要談,就不陪你了。”
“您請便。”周遠山連忙說道。
看着電梯門關上,周遠山走回到原處坐下,沈白冷笑說道:“這樣和別人強拉客套有意義嗎,我看他自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瞧你一眼。”
“見得多了,自然就會覺得親切。”周遠山對沈白說道:“看來你上次在酒吧表現得還不錯,剛纔林先生看都沒有看你一眼。”
“你這是變着法子諷刺我吧。”沈白臉色變了變,雖然這段時間跟在周遠山身邊學了不少,可是他畢竟還是年輕。有什麼情緒還是會很明顯地寫在臉上。
“看都沒有看你一眼,說明他現在無視你。”周遠山沒有理會沈白的不滿,繼續說道:“這說明他已經將此前和你恩怨放下了。”
“我和他之間的那事情不是早解決了嗎?”沈白有些悻悻然地說道,和林閒鬆之間發生的衝突可以說是他這一生的一個轉折。
“如果世界上的事情真的那麼簡單就好了。”周遠山冷冷地說道:“只要結下了樑子,你以爲真的通過一次談判就能化解?更多的人只是迫於現狀,將仇恨和不滿藏在心底,暫時做出妥協,等待機會再進行報復。這種情況下,結仇雙方要不繼續冷眼相對,要不就會裝作毫無芥蒂的模樣。”
“那這麼說,我對被他無視還應該感覺到慶幸。”沈白聞言苦笑着說道。
“當然,如果你覺得自己還能夠承受得起他新一輪的報復,那麼你可以對他的無視表示不滿好憤慨。”周遠山聳了聳肩,說完便拿起一份報紙,不再理會沈白。
鬆煌酒店的小會議室內,劉江小心翼翼地將一個賬本遞給林閒鬆,說道:“林總,這是你接管酒店後,酒店的經營狀況。”
林閒鬆順手就將賬本遞給了薛毅,說道:“以後酒店財務狀況,你可以直接和薛先生談。我今天來找你有別的事。”
“林總,您說。”劉江感覺到背後已經有冷汗冒出,林閒鬆這態度好像不太妙啊,難道他是打算以後讓這個姓薛的來管理酒店?
當林閒鬆將贊助的事情一說,劉江鬆了口氣,原來是爲了這個事情啊,真是虛驚一場。
“以酒店的名義捐款,劉經理,你覺得有什麼問題沒有?”林閒鬆說完後問道。
劉江連忙說道:“沒問題,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林閒鬆點了點頭,又道:“我這次過來,一是說明一下這次贊助的事情,另外就是帶薛先生來和你見見面。”
“好了,剩餘的事情你們自己商談吧,我下午還有事,就先走了。”林閒鬆說完便站了起來,劉江和薛家叔侄連忙起身相送。
下了電梯。走出酒店大廳的時候,坐在沙發上的周遠山連忙站了起來,不過他這次沒有走向林閒鬆,而是站在那裡對林閒鬆微笑着點了點頭。
等林閒鬆走出酒店後,他又坐了回去。
“你這一次怎麼沒有迎上去?”沈白頗有些不解地問道:“你剛纔不是說見得多了就會熟絡嘛。”
“故意接近對方的痕跡太過明顯的話,也會讓人覺得不快。”周遠山說道。
“和每個人接觸都要動那麼多心思,難道你活着不累嗎?”沈白半是感嘆半是諷刺地看着周遠山說道。
“不是對每個人都需要這麼用心。”周遠山喝了一口茶,看了沈白一眼,然後說道:“我到現在爲止,只對兩個人如此。一個就是這位林先生,另一個就是你爺爺。”
“因爲和他們的關係會影響到我的未來和前途。也就是說,他們值得我如此對待。”
聽見周遠山提到自己的爺爺,沈白眼中的諷刺意味變得更深,說道:“其實我最佩服的還是你每次提起我的爺爺,都能夠面不改色。”
“沈白,我有一句話一直沒有給你說。”周遠山看着沈白的眼光中帶着些許玩味,說道:“其實我有今天的這個地位,最應該感謝的人是你。”
“我?”沈白聞言一呆,他沒想到周遠山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由得順着他的話問道:“爲什麼是我,你最應該感謝的難道不是器重提拔培養你的爺爺嗎?”
周遠山搖了搖頭,說道:“你的爺爺是我非常敬佩的人,從他的身上我學到了很多東西,同時我也清楚的知道,從你爺爺那裡能得到的只有你出事前那麼多了的。他不會給我更多,也不可能給我更多。”
“是你讓你爺爺方寸大亂,也就是說,是你給了我崛起的機會。”
沈白臉色微變,他冷冷地對周遠山說道:“你這個沈家的叛徒。”
周遠山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說道:“希望你以後有機會成爲周家的叛徒。”
沈巖冷哼一聲,要比鬥嘴,他還真不是周遠山的對手。
又等了大概半個小時,劉江送薛毅和薛正直出了鬆煌酒店,周遠山走到劉江身邊,問道:“沒什麼問題吧。”
劉江此時一臉輕鬆,將林閒鬆此來的目的一說,然後搖頭說道:“我這還真是自己嚇自己,虛驚一場。”
“沒事就好。”周遠山笑了笑說道:“那這家夢想影視應該也是林先生的產業了?”
劉江搖了搖頭,道:“這我倒是不清楚,我也不敢向林總打聽的,反正他交代什麼事情,我照做就是。”
周遠山告別劉江後,上車便打了個電話,讓人去查查夢想影視公司的情況。
而此時表演系第三小劇場的男主角複試現場卻來了不速之客。
這不速之客和劇組衆人都很熟悉,而且他還是雲輕裳入股之前,夢想影視公司的最大股東,同時也是此前電影的男主角扮演者劉界峰。
這位前男主長得倒是高高大大,面容也算得上英俊,只是看人的眼神,特別是看美女的眼神有些熱情得讓人受不了。
張志超一看見劉界峰,臉色就是一變,他站起來,快步走到劉界峰面前,說道:“界峰,昨天我不是在電話裡已經和你說過了嗎,你不可能繼續扮演男主角了。”
“爲什麼不可能,我可是夢想影視公司的最大股東,如果你不同意我扮演男主的話,我馬上換個導演。”劉界峰雖然在對張志超說話,眼光卻一直落在夏彤身上。
“夏彤,幾天不見,你越發的漂亮了。”劉界峰說着不再理會張志超,徑直走到夏彤身邊,掃了一眼正在面試的人,笑着對她說道:“演員人選不是早就都訂好了嗎?你們又是在面試什麼角色的人選?”
“男主角。”夏彤淡淡地說道,目光卻是看都不看劉界峰一眼。
“男主角?”劉界峰臉色一變,說道:“我就是這部電影的男主角,你們還招聘什麼男主角。”
“不行,我作爲本公司的最大股東,要求你們立刻停止這次男主的面試。”劉界峰一轉頭又對張志超說道:“張志超,你現在已經不是這部電影的導演了。”
夏彤卻是冷笑了笑,說道:“張志超早就不是電影的導演了。而且你又憑什麼解除他的導演資格。”
“就憑我是本公司最大的股東。”劉界峰牛氣哄哄地說道,然後一轉頭,對那些來複試男主的說道:“面試結束了,我們已經有了男主人選了,你們都回去吧。”
正等待複試的那些人聽劉界峰這麼一喊,心裡那叫個鬱悶,昨天也是複試到一半的時候忽然結束,說是推遲到今天,今天又複試到一半,結果又有人說要取消,你們這不是在耍人嗎?
“你現在也已經不是公司最大的股東了。”夏彤冷冷地說道:“所以你沒有資格替公司做出任何決定。”
“公司最大的股東不是我還能是誰?”劉界峰冷笑着問道。
坐在夏彤旁邊的胡成虎站了起來,道:“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