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隨着一聲驚恐的叫聲,何必修整個從牀榻上坐了起來,他臉色十分的蒼白,額頭上佈滿了汗水,氣喘吁吁地看着四周,發現自己是在做一個噩夢,不由鬆了一口氣,然後看到門外走進來服侍自己是士兵。
“將軍,你怎麼了?”那兩個士兵看到何必修這副摸樣,十分吃驚地問道。
何必修搖了搖手,然後喘氣了好久才平緩下來,他看了一下外面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那兩個士兵說道:“啓稟將軍,剛剛雞鳴,還沒到點卯。”
何必修點了點頭,他昨天是和衣而睡的,因此很快就站了起來。而這個時候,服侍他的小兵很快就從外面將熱水和毛巾等物端了進來。
何必修對那兩個士兵說道:“你們下去吧!”
那兩個士兵躬身告退了。
梳洗完畢之後,何必修整了一下衣冠,就出去了。
點卯了之後,何必修回到了將軍府邸,到門口的時候就看到了被綁在門外冷得瑟瑟發抖的何必清。何必清看到他,馬上大聲叫道:“大哥,我錯了,大哥……我錯了,大哥……大哥,你原諒我吧!大哥……”
何必修皺眉頭,沒有多說什麼就進府去了。而跟在何必修身後的那幾個士兵朝着何必清露出了一絲笑容,這個笑容彷彿是在嘲笑何必清不識擡舉。
管家看到何必修回來,馬上走了出去,迎接道:“將軍,你回來了。將軍們都到齊了。如今就在大堂等大將軍你了。”
何必修點了點頭,他低聲問道:“小王爺怎麼樣了?”
小王爺指的就是李琛,李琛被燕王認爲義子,雖然在軍隊裡大家都叫他少帥,可是在生活當中,別人都稱他爲小王爺。
管家不由說道:“昨天晚上李大夫來看過了,說小王爺是受到了驚嚇又着涼才病的,這身體一會冷一會熱的,頭髮燙,一直沒有退下去。”
“小王爺,沒有醒過來?”何必修問道。
管家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一直都是迷迷糊糊的。將軍,李大夫說,如果小王爺在這樣燒下去,只怕會變成傻子的……”
何必修不由皺眉頭,他倒是不擔心這個李琛變成什麼樣子,只是一點驚嚇和着涼就成這副摸樣,就可以知道這個李琛是什麼樣的人物了,不過在燕王那邊自己只怕會落不到好處了。
“你好生照顧他,要用什麼藥材,就用什麼藥材,儘可能的把他給治好了。”何必修說道。
管家點了點頭。
何必修說完之後,就轉身去了大堂。
此刻,在大堂裡其他三門的將軍都到齊了,他們很顯然已經看到了綁在了將軍府外那個挨冷受凍的何必清了,因此忍不住討論起來,一個個都議論紛紛,不知道這位將軍要做什麼事情。
何必修掃視了一下左右的文武,看着他們竊竊私語,不由咳嗽了一下,這一聲提示性的咳嗽,頓時讓每一個人都安靜下來了。
何必修坐上了上座,然後說道:“今天點將,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宣佈。”
這個時候,與何必清關係比較好的一位將軍叫做王遠的,站了出來。他是牙門將軍,就官位來說,不算是低的。何必修的官位是蕩寇將軍,在何必修的手底下的將軍和士兵的官爵都是由何必修一個人根據征戰的功勳來封的。而何必清的官位是狼牙護軍,官位與牙門將軍持平,不過權利比牙門將軍要大上一些。
王遠單膝跪下,抱拳就說道:“大將軍,卑職爲狼牙護軍何必清求情,還請大將軍念在何必清將軍跟隨大將軍這麼多年,東征西討的份上,饒恕何必清將軍所犯的過錯。”
王遠與何必清的關係不淺,可以說王遠從軍這一路上都是和何必清一同並肩作戰的,雖然何必清喜歡女人,可是在戰場上那也是一個不怕死的主,而王遠和他一樣不怕死,這就是爲什麼他們兩個人才從軍三年就有這樣的功績,當然是何必修的族弟是一個原因,但是打仗的時候不怕死、能殺敵人,也是一個原因。
而這個時候,胡孝、張宗、楊平等三個副將也不由站了出來,何必清和他們都是何必修任命的四個副將,如今何必清有難,他們如果不站出來求情,怎麼也說不過去,況且他們跟隨何必修多年,知道何必修的脾氣,何必修只是想要磨練一下何必清那脾氣,如今冷了何必清一夜了,也該是放了他的時候了,只是何必修要放了何必清,就得有人求情,給他一個臺階下,他纔好下令放了何必清。
“大將軍,我覺得何必清將軍雖然好酒、好色,是有些誤事,可是何必清將軍打仗起來,奮不顧身,好不惜命,是一條漢子,還請將軍饒了他吧!”胡孝單膝跪下,帶頭說道。
其他兩個人也不由說道:“請大將軍饒了何必清將軍吧!”
何必修看到衆人求情,不由說道:“罷了,你們都求情,本尊也就不罰他了,來人,去把那喝酒鬧事的傢伙給解開,帶進來吧!”
左右得令,就下去了。
不一會兒,被凍了一夜,臉凍得發紅的、流着鼻涕何必清被帶了進來。他一進來,馬上就跪在地上給何必修磕頭,連聲說道:“末將知錯了,末將知錯了,多謝大將軍高擡貴手,多謝大將軍……末將以後絕不喝不喝酒誤事了。還請大將軍寬宏大量,饒了末將這無心之失吧!”
何必修看到何必清給自己磕頭求饒,再看到他昨天被自己讓人脫去了衣衫,此刻衣衫十分單薄,不由說道:“我已經懲罰了你了,你的衣衫單薄,趕緊下去穿了衣衫,喝了熱湯再來吧!”
“多謝大將軍,多謝大將軍……”何必清感激涕零地說道。他說完就下去了。
衆人看到他下去,不由鬆了一口氣。
“諸位,今天召集大家來這裡,不是爲了看這廝被懲罰的,而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宣佈的。”何必修看到衆人鬆了一口氣的樣子,不由咳嗽了一下,然後說道。
這個時候,大家你看我,我看你。
何必修知道大家估計已經聽到了什麼,不由說道:“我打算率兵去支援邯鄲,邯鄲城外的邯山上有我十五萬大軍用的糧草,我們如果不把糧草看護好,那麼以後光復夏國之戰,那就是舉步艱難的。”
“可是將軍,王爺只讓我們鎮守好廣宗。廣宗城池堅固,又是我的咽喉,此刻我們把守城的人馬調去看護糧草,萬一廣宗有失,我們豈不是腹背受敵?”這個時候有些腦子的將軍胡孝忍不住提醒道。胡孝這個人,不求立功,但求無過。
張宗忍不住說道:“廣宗城池堅固,我們廣宗城內有一萬多人馬,其實把守這個堅固的城池用不着這麼多人馬,只要三千人馬足夠了,城池堅固,糧草充足,如果大將軍留下五千人馬,末將敢說,末將能夠以五千人馬應對敵人的五萬人們,保廣宗半年不失。”
張宗和胡孝的性格剛好是相反的,他是那種一個人就敢拿大刀往敵人的陣營裡衝殺的人,對他來說,沒有什麼東西是讓他害怕的。在他心裡,只有一句話,狹路相逢,勇者勝。不要猶豫,也不要害怕,只要你相信你可以,你一定可以。
“末將願意和張宗將軍一同留守廣宗城。”這個時候王遠人不由說道。
而楊平說道:“大將軍,末將願意跟隨大將軍去邯山守護好我軍的糧草。”
何必修看着他手底下的幾位將軍這副摸樣,不由露出了笑容,他看了一下胡孝說道:“胡孝,你可願意留守廣宗?”
胡孝愣了一下,然後會意,他抱拳說道:“末將願意。”
“大將軍……”聽到這話,張宗馬上不樂意了,他說道,“末將請求大將軍,把看守廣宗的任務交給末將。”
“你的性子好戰,不肯認輸,若是敵人來挑釁,依着你的性子,只怕是會出城去應戰。你進取心太強,而胡孝的防守心很重,留你在廣宗,還不如帶你上沙場,讓你的大刀見紅,這樣纔是合適你的去處。”何必修當下笑着說道。
聽到這話,張宗雖然心裡還是不樂意,可是卻不好說什麼了。
“王遠,你留下來和胡孝兩個人共同把守這廣宗城。”何必修看了一下王遠,不由說道,“你可要記住了,要小心防守,不可中了敵人的圈套。”
“請大將軍放心,末將明白。”
何必修點了點頭說道:“城裡防守的事情就你們二人了,其他將軍,回去點好人馬,我們馬上出發。”
“這麼急?”衆人聽到這話,不由暗想。不過他們知道何必修的性格,他註定要做的事情,肯定就是兵貴神速的。
吃過早飯,何必修就帶着五千人馬悄悄地從西門出發,往邯山去了。
而埋伏在西門外的探子,也馬上將這件事情回稟了躲在廣宗城外山裡的楚風等人。楚風聽到這句話,不做多大的反應,只是揮手讓那個探子繼續去查探更多的消息。
相比之下,施立平恨不得馬上就點齊人馬衝殺過去。看到施立平這副架勢,楚風不由搖了搖頭,他說道:“施大將軍,你這是要做什麼?”
“你沒聽到那個何必修已經領着人馬離開了廣宗嗎?這個時候,再不追上去,殺他個措手不及,那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夠殺他?”施立平馬上說道。此刻他恨不得就和那個小白臉的何必修大戰一場。
“我們的目標是廣宗城。何必修固然要殺,可是不是現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