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妹啊!”河山內心在嘶吼着,可明面上他卻不動聲色的拍了拍面前柳明煥的肩膀。
“老弟啊,你看我這還有些事情要去處理一下,能不能寬限幾天?”河山意味深長地說道。
柳明煥神色一動,這次截住河山,他原本就想好了出手的路線,第一,先在聲勢上聲討河山,若是河山害怕了,他也就不用拿出仙醫仙寫下的請帖,第二,就是在河山強勢時,將仙醫仙的請帖擺出來,以他對河山的瞭解,河山不是一個見死不救之人。
可眼下,河山居然說自己的不去!寬限幾天,在他的眼中就是回絕了他。
“難道傳聞不實?他與仙醫仙、鬼王等人並不相熟?”柳明煥在心中想到。
河山自然知道這傢伙打的什麼主意,要留住鬼王以仙醫仙其實他們還是要頂着一些壓力的,若是自己真去了,恐怕那兩個老傢伙才真的有死無生。
江湖中人以往都不願意和人結仇,但這仇一旦結下,就是一種不死不休的局面,不會像現實生活中,那般的容易解決,給幾個錢,就可以息事寧人。
江湖中人的眼中,根本沒有錢的概念!他們不缺錢,也不奢求自己有多少錢!
“就這樣吧,我還有事,你們忙啊。”河山招呼了幾人一聲就想鑽入自己的車子開溜。
可面前的柳明煥卻突然一把將他給拉住了。
“做什麼?”河山疑惑道。
柳明煥眼神中露出一抹詭異的笑,他將一塊精緻的腕錶塞入河山的手中,貼在河山的耳邊,小聲說道,“想必這塊表,閣下應該認識吧?”
河山的身體猛地一繃!
這是軒婉的表!是他在澳門時,親手買給軒婉的,同樣的表,蘇小薇以及百仙也都各有一塊。
只不過眼前的這塊表,內裡並沒有安裝衛星定位系統,因爲河山是在回到燕京之後,才讓軍部在這些手錶中添加了衛星定位的功能。
而當時,軒婉已經失蹤了。
看着眼前這尚有餘溫的女士手錶,看着那還在不停走動的指針,河山內心中的酸楚與苦痛,一下子就涌了上來。
他一把提起柳明煥的脖頸,沉聲怒道,“你們把她藏在哪了!”
柳明煥強忍着脖頸上傳來的赤痛,咧嘴笑道,“想知道的話,你最好現在就和我們前往仙音谷。”
“一羣雜碎!”砰的一聲,河山將這個道貌岸然的傢伙丟了出去。
他看了一眼身後的顧小龍,沉聲說道,“你一個人先去橫店,我和他們走一趟。”
原先河山就已經察覺到軒婉八成是已經融入到了內江湖之中,一個若想與世隔絕,現實與江湖之中,你必須有所選擇。
隱士就意味着你已經步入到了內江湖之中,你所接觸到的人或物,都連帶這內江湖的縮影,河山曾經就是一個與世隔絕的河山。
他明白,一個人若想真正意義上的消失,是不可能的,除非你真的死了。
跟隨柳明煥上了一輛普通的黑色奧迪,隨後他們又在一處江邊的碼頭搭乘了一艘船舶,上船時,河山已經明白,到了這會自己想要回頭已經很難了。
搖船的是一個頭戴斗笠的老漢,這個樵夫看上去普通尋常,但河山卻在他那枯瘦的身體中,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機,悄無聲息的給蘇小薇發了一條短消息,河山開始在船艙內裡閉目養神。
由於船是老式的,是獨木舟形態的船體,雖然划船之人,有相當高的武學修爲,但船的速度並不是很快。
隨着那樵夫接近幾個小時不停歇的搖擺,在雲山霧罩之中,河山看到了一幅絕美的世外桃源景緻。
有兩座乳型的高峰夾雜着一條涓涓不息的河流,而他所在的船,就行駛在這條山間下的河流之中,兩岸花草芬芳,樹木林立,稀有的鳥蟲飛魚更是數不勝數。
大江錦鯉,閒雲野鶴,怪林迷霧,在這樣夢幻的景色裡又前行了約莫小半個鐘的時間,河山在一片雲霧裡終於看到了一片久違了的山路。
山邊腳下是一片隨風輕搖的蘆葦草叢,在溪流之中,這些金燦燦的蘆葦像是在歡迎河山這個稀有的客人。
是的,他是現世之人,這種隱秘異常的古居之地,他原本是沒有資格知道的,隨着船舶緩慢靠岸,從那不遠處的清幽山間,傳來了讓河山異常熟悉的笛音。
聞音識人,河山知道王小夭這個妮子也已經到了,至於她爲什麼會在這裡,河山心中已經猜到了幾分。
“哈哈,看來你和我那乾女兒早就認識了。”樵夫放下手中的木槳,一個騰躍,身形矯健的就越下了船頭。
河山看着這個老頭,現在才知道他究竟有多麼的可怕!劃了幾個鐘頭的船,不顯一絲疲憊,還能身輕如燕,當樵夫摘下自己頭頂的草帽時,河山纔看清了他的容顏。
老頭子的臉上皺紋交錯,橫七豎八的,但他的頭髮居然整體還保有着濃黑之態,縷着自己那留出的山羊鬍須,老頭的目光與河山交織在了一起。
“老人家莫不就是仙人樵前輩?”河山躍下船頭,拱手問道。
樵夫神色一凝,而後哈哈大笑道,“你很有眼光,老夫就是仙人樵。”
“呵呵,小時候就聽師父他老人家提起過你。”河山笑道。
“你師父是?”仙人樵問道。
河山略帶緬懷的說道,“家師泰山渡龍骨。”
“渡龍骨?”聽到這個名號,仙人樵不由自主的退後了一步,他定眼瞧了河山一陣,嘆息道,“真沒想到你居然是他的弟子。”
“看來仙人樵前輩與我不是同路。”河山說道。
“同不同路,要看衆仙家的評判,我一個糟老頭做不了主。”
河山眼神凜冽的問道,“若是衆仙家要殺我,不知前輩該當如何?”
“殺你?”仙人樵沒想到河山言語如此的激進,其實當河山說出渡龍骨的名號時,他就知道河山此次獨闖龍潭,恐怕少不了一番磨難,至於死,他倒是還沒有想到會那般的嚴重。
“怎麼前輩覺得他們會放我一條生路?”察覺出仙人樵那灰暗的神色,河山試着打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