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來運在哪,想必這個問題就連河山都難以想到,當蘇小薇略帶傷感的走向自己母親的墓前,在河山詫異的眼神中,她搬動了墓碑之上一個毫不起眼的裝飾石花。
這是一個巧匠以蓮花模樣雕刻而成石花,它就位於整個墓碑的頂端,當蘇小薇輕柔的觸動它時,整個墓碑朝着她的左手方開始傾斜!
暗道!在墓的下方居然藏有一個可供一人獨自進入的小型暗道!
河山瞳孔微睜的同時,驚詫道,“你怎麼知道這墓裡另有玄虛?”
蘇小薇喃喃輕道,“是他告訴我的,他說她一直都還活着。”
“活着?”河山傻眼了。
“是另一種形式的活着。”瞧見河山那愣在原地不敢臺步的樣子,蘇小薇輕笑道,“你還有害怕的東西?”
“我哪有害怕啊。”河山鬼叫道,“墓下面是我丈母孃,我有什麼好怕的。”
“若是她還活着,他一定會罵你。”
“罵我什麼。”河山疑惑道。
蘇小薇臉頰一紅,低頭不語了。河山這才反應過來蘇小薇話裡的意思,要是蘇小薇的母親當真還活着,河山還真不敢進去了。
昨個夜裡他在岸邊那桃花盛開的林子裡,沒少奚落蘇小薇那白皙粉嫩的身子,丈母孃若是看見了,還不把他活剝了去。
尷尬的咧了咧嘴,河山苦澀道,“還是你陪我一起進去吧,我怕黑。”
蘇小薇白了他一眼,說道,“我不想再見到他了。”
“……”他,自然指的就是蘇來運了,河山也不勉強,畢竟他要用在蘇來運身上的一些手段,他也是不想讓蘇小薇看見的。
獨自一人扛着蘇萌進入了暗道內裡,蘇東山則是被河山留在了墓穴之外,這種由將軍提供而出的屍粉只有短暫的昏迷藥效。
小半個鍾之後蘇東山就會自動清醒,當河山扛着蘇萌一路下探,走到墓穴最深處時,整個墓穴突然變得寬敞了起來。
仔細打量一番,河山發現這點着煤油燈的墓底竟然是如同一個小型墓葬坑的設計,大約五六十的見方,在墓室的最中央有一個深褐色的石棺,不用多想,那棺材中的女人,就是蘇小薇的母親。
河山有些膽怯的對着石棺拜了拜,然後就繞過石棺打開了一扇靜室的小門,這道小門,也是這整個墓室之中唯一的一道門。
門一推開,河山就看見了那有些許憔悴的蘇來運!他窩在一把椅子之上,手腳都被人固定在了椅子下方的鐐銬之中。
河山砸了砸舌,他覺得渡呃給他的意外實在太多了,一向不問世事的師兄,爲何會突然出手幫他救了自己的老婆,還有就是眼前的蘇來運,像是渡呃清楚他要做什麼似的,特意留給了他。
蘇來運見到河山的第一眼時,他的瞳孔就猛然的收縮了起來,是的,他在害怕,非常的害怕,當他看清楚河山肩頭上扛着的女人時,他怒聲喝道,“放了她!她是無辜的!”
“呵呵。”河山笑笑也不在意,他將蘇萌靠着一旁的牆壁放好,然後將這間靜室的門反鎖上了。看到這屋內的設計,竟然如同小型臥室一般,河山自語道,“你沒事時,還會一個人在這住住?”
蘇來運愕然,他是偶爾會來這墓穴底部小住幾日,由於蘇小薇的母親死後被蘇來運餵食了一種玉蟬。
這種銜玉有着使屍體百年不朽的神奇功效,所以,每當蘇來運想念她時,他還可以打開棺木與其“談心”。
當然,這是一種幾乎病態的談心,放不下,所以蘇來運乾脆就選擇了不放手。
直到他找到了蘇小薇,他纔對這個地方有些厭倦了,活着和死人相比較,最大的優勢就在於他們的都是鮮活的生命,是富有情感的,是有色彩的,還不只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不願和我說話?”河山對蘇來運的反應有些不太滿意,自己明明猜對了,他怎麼一點驚訝的感覺都沒有呢。
“放了她,我答應你的任何條件。”蘇來運聲音嘶啞道。可能是沒有進食的原因,他嘴脣乾裂,整個人精神狀態也極其不好。
若不是選擇了在今天進行這場交易,恐怕蘇來運在這墓穴底部就要從此與自己的摯愛一起長眠了。
“放了她?”河山眼神玩味的看了蘇萌一眼。
蘇來運神情緊繃,他了解河山!尤其是在此時此刻見到河山時,他覺得自己已經沒有活路可言,自己犯下的罪,也只有來世再去彌補了。
是的,他知道自己有病,這種愛之深的病態,他心裡是清楚的,但有些事情,不是自身清楚,就可以控制自己的。
就像毒,或者說愛,明知道它是毒,吸了會上癮、會瘋狂,會加快自己的滅亡,但有些人還會去吸。
就像愛,明知道它會讓你受到傷害,你還是會義無反顧的衝上去,用自己的靈魂灌溉出血的教訓。
是忘不了,是控制不住,是那種感覺,是那種情愫。
蘇來運不想蘇萌捲進自己的事件之中,因爲他知道,就算他得到了蘇小薇,他也不會有好下場的,所以對於自己軟禁蘇小薇的事情,他沒有對自己的女兒講。
他想保護她,還想在她的面前永遠保持着一個父親的尊嚴。
對於從小在他身邊長大的蘇萌而言,他是正常的,有的,只是單純的父愛,可能有時候激進了一些,恨她不是男兒身,但總體而言,蘇來運還是非常疼愛蘇萌的。
河山撇了撇嘴,他倒是覺得面前這個男人還沒有到達無藥可救的地步,他掏出一份自己擬好的協議,然後將它丟到了蘇來運的面前。
河山的文筆很差,字跡也出奇的難看,協議的內容更是看的蘇來運差點吐血。
整個蘇杭外貿百分之五十的股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