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沒危險了，但陳默也沒辦法得知斯大林的下落了。那個混蛋派出了這麼多槍手，看來不得到大伊萬的藏匿點是不會罷休的。
吸了口氣，陳默還是先打電話給鄭剛，他要確認一下人造島上的安全。
然而號碼按出去卻只聽得到嘟嘟嘟，陳默心頭當即一沉。
人造島上從來沒出現過什麼信號問題，那一塊連電磁干擾都少，電話、GPS信號，網絡，全都是一等一的質量。
網絡出故障還有可能，電話打不通，難不成江海市的大信號塔出問題了麼，這根本不可能。
既然不可能是設備問題，那就只可能是人爲問題。陳默掛掉電話，選了輛完好的越野車疾馳向人造島。他不信人造島已經徹底失控，但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路開了一半，陳默的電話卻突然響了。他皺眉接起，是個陌生的號碼。
“初次見面，鐵獅子先生對麼？”
吱嘎！陳默猛然踩下剎車，越野幾乎橫在馬路中央。他緩緩將車停靠到路邊，同時回話。
“斯大林？確實是初次見面，你躲得實在太過隱秘了。”
“哈哈哈哈。”斯大林似乎並不覺得這是諷刺，反而笑得很開懷。他的聲音低沉厚重，聽上去非常容易讓人產生好感。
“我這樣連自己名字都不能使用的人，隱秘纔是正常吧。廢話不多說，讓我們來談筆生意吧。”
“談生意？”陳默一邊通電話，一邊用網絡把斯大林的手機號發給了凱麗。凱麗有能力通過手機號直接追蹤到斯大林的位置，只要陳默能一直保持通話。
“斯大林，你覺得我們之間還能談生意麼？你坑了我，不記得了麼？”
斯大林一點也不以爲意，語氣輕鬆：“哇哦，好像是這樣。不過，當時的你們並不強，也沒有向我證明你們有多強。沒有能力的人從來就沒有公平，這點你應該同意。而現在，你已經證明了你的能力，我們就可以坐到談判桌上了。”
“你是這麼認爲的？”陳默語聲漸冷。“爲了一個地址，你可以殺掉我所有隊員，撕毀協議，賴掉佣金。你還有信譽可言麼，斯大林。”
“可你還活着。”斯大林笑聲依舊：“我給所有傭兵下的命令都是活捉你，所以你才能活到今天，所以你才能走上和我之間的談判桌。我想，這份恩惠已經足夠抵消我做的那些事了吧。”
“遠遠不夠。”陳默咬牙切齒。“每一天，仇恨都在噬咬着我。只有殺了你，我的內心才能恢復平靜。”
斯大林沉默了一小會：“啊，那就不太好辦了。我還不能死，至少現在還不行。好吧，我先把我的籌碼擺上桌，整個人造島怎麼樣？”
咯噔，陳默陰沉了臉：“果然是你，你對人造島做了什麼？”
“哈哈。我只是屏蔽了那裡所有的對外信號而已，聽說很多江海市的成功人士都上了島，這份籌碼應該足夠大吧。”斯大林又開心起來。
“屏蔽信號也算籌碼？我馬上可以到達那裡，然後把所有人安排出島。”陳默知道斯大林的安排不會那麼簡單，但他得繼續套話出來。
當斯大林毫不在意：“你在套我的話？不用這樣。我既然拿他們做籌碼，當然會有相應的控制手段，比如炸彈。我知道你現在在尋找我的位置，來找吧，然後你就會相信我說的了。”
炸彈？能威脅到整個人造島的炸彈？陳默不可能無視斯大林的話，他還想再問點什麼，但手機已經被掛斷了。
正好凱麗的信息也發送了過來，是個座標。
陳默直奔座標而去，不到半小時，他就看見了座標所指的地方。居然是水壩，不，準確的說應該是海壩。
那是人造內海與東海銜接的大運河通道，海壩就建在通道口，阻擋着東海涌來的潮汐，以及那些大型魚類。
海壩的規模並不大，因爲入海口本身就不大。但它的作用卻不容小覷，最簡單一點，在這段時間海水漲潮的時候，如果沒有海壩，人造內海的海平面就會直接涌過人造島。
這就是斯大林所謂的威脅籌碼吧，陳默走上大壩，很快就在一個並不顯眼的地方看見一隻包裹。
包裹不大，但打開一看，陳默直接倒吸了口涼氣，連連後退。
甚至後退他都覺得不保險，一路退到了百米開外。
電話非常適時地響了起來，還是斯大林。
“看到我的籌碼了麼？”
陳默深深吸了口氣，一字一句吐出：“你居然，裝了顆髒彈？”
髒彈，聽着名字好像很普通，但只要喜歡看國外動作電影的人都不會對它陌生。所謂髒彈，就是核彈的簡化版，縮小了威力，但致命輻射量卻成倍增加。
然而不管那髒彈威力縮小了多少，別說炸一個海壩，三峽大壩都能直接炸成碎末！
“多美妙的東西。”斯大林笑道：“我可是費了不少力氣才把它弄進華國，哦對了，忘了說，我不在那裡，不要費心找我了。”
陳默緊緊抿着嘴脣：“你贏了，我可以把地址給你……”
“不不不，僅僅只有地址是不夠的。”斯大林打斷了陳默的話。“我也知道地址，你忘了麼？只有地址不行，我得知道怎麼去那裡。你到公海上來吧，用港口的一艘遊艇，那是我留給你的。”
“明白了。”陳默現在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空間，轉身走上越野，驅車直往海港。
但同時他也給凱麗編輯了一段短信，讓她設法找人通知人造島裡的居民，包括髒彈也需要報警處理。
處理這些都需要時間，偏偏斯大林根本不給陳默時間。
一艘中型遊艇確實停在港口，而且各種出海手續都已經辦妥，只需要陳默去開就行。
遊艇緩緩出海，南宮婼的生日宴會已經開始了前奏。
中午只是宴會前的預熱，賓客們都已經到了七七八八，南宮婼就一直陪着父親東走西逛，結識各路商界名流。
不知怎麼，她突然感覺有點心悸，便和父親說過後走到一邊休息。
尹星看出她有心事，便湊過來：“婼婼姐，想我師傅了？”
“嗯。”南宮婼在尹星面前就不做什麼掩飾了。“你說他出去一個上午了還不回來，午飯還沒吃呢。”
“嘻嘻，想管師傅吃飯呀，做我師孃就可以咯。”尹星調笑着，她對南宮婼真地一點也不討厭，哪怕她是情敵。不，似乎連情敵都算不上，南宮婼從來就沒排斥過她。
“我倒是想呢。”南宮婼撇撇嘴。“可他好像總有什麼難言之隱，想約他出去吃飯都要想半天，唉，我還要更努力才行。”
“光努力可不夠哦。”尹星又笑：“師傅認識的好女孩可不少，不拼命就要被別人搶去了。”
“嗯，一定要努力。”南宮婼點點頭握拳。“尹星你也幫我吧，嘻嘻，我要是贏了，我也讓陳默把你收了！”
“啊？”尹星猝不及防。“什麼呀，你，你說什麼呀，我可不做小妾。”
“什麼小妾。”南宮婼笑眯眯地調。“古代可是有平妻的說法喲，怎麼樣，要不要？”
小姑娘這下糾結了，擰着眉頭似乎真地開始思考這件事。南宮婼笑得不行，徹底把之前的那點心悸忘到了天邊。
………………
兩個鐘頭後，乘風破浪的陳默到了公海。按着斯大林給的座標，陳默很快看到了一艘戰艦。凱麗的驅逐艦，這是他第二次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