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就要有一股古董的氣質,帶着碧綠的銅鏽,斑駁不堪,拿在手裡就能感受到上百年或者千年的歷史。
黃銅盒子就有着那樣一股味道,只是它看起來似乎並沒有那麼值錢。
彈簧的聲音才讓三個姑娘好奇起來,一個不知道放了多少年的玩意,居然彈簧還有用。問題是它裡面放了什麼?一面小鏡子還是一顆夜明珠?
可惜都不是她們臆想的東西,盒子被陳默敲過一下後自動彈開,裡面居然是一隻碧綠色的戒指。
“戒指?”尹星第一個說出來。
“好綠啊,不是長苔蘚了吧?”琴清的第一反應卻是這個,她沒急着去碰這個看似很古老的東西,但又忍不住說:“太新了,不像真貨啊。”
只有南宮婼在銅盒打開後兩眼就一直髮着光,她總算是個識貨的。
“這是扳指,好漂亮的玉扳指!”美少女伸手就想去拿銅盒中的扳指,但手指伸到半空還是忍住了,啪地一下把盒子重新蓋上。
她這纔回頭向其他人解釋:“這麼漂亮的玉色如果是真東西,與空氣接觸多了會漸漸氧化的,還是關起來好。等一下。”
她也不等別人說什麼,從隨身包裡直接摸出了手機。她再次打開盒子,關掉閃光燈,衝着碧玉扳指咔咔咔連拍了十幾張照片。
“好啦,我要把照片發給珠寶鑑定公司。”南宮婼的動作太快了,一邊關上黃銅盒子,一隻操作着手機就一直動個不停。
“你認識的珠寶鑑定公司?不要啊!”琴清好像想起了什麼,瞪大眼想去搶南宮婼的手機。但她顯然晚了一步,手還在半空,南宮婼已經啪地關了手機。
“OK了,這裡的網絡很快。”
“婼婼,你不會發給查爾斯了吧?”琴清還想做最後一次努力,但南宮婼明顯感覺不到她的惶恐。
“對啊,當然要發給查爾斯。”南宮婼完全無視琴清的崩潰,理所當然道:“他最權威不是麼,馬上就能得到結果的,他一直都很快。”
琴清捂臉,無奈的呻吟從指縫中發出來:“要命啊,如果東西有問題,查爾斯會數落我好幾天的。”
“不會有問題的。”南宮婼充滿着自信。
陳默大概知道兩人談論的查爾斯應該是個鑑定人,但敢數落客戶的鑑定人?肯定不是一般的牛X啊。
“是婼婼姐發的照片,爲什麼這個查爾斯會數落你?”尹星聽到關鍵點表示有點聽不明白。
琴清放下一隻手無奈回答:“因爲是我把婼婼介紹給他的,我和他又是朋友,所以他有脾氣只會朝我發。他是個固執的德國人,給他鑑定的東西不夠檔次他會數落我,有瑕疵他也會數落我,所以每次給他看東西,我都要先找人鑑定過纔敢的。”
“好大牌……”尹星滿頭黑線。
不過大牌的人之所以能耍大牌而又客戶不斷,硬邦邦的實力當然才最重要。不過五分鐘,南宮婼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一看號碼,居然是對方直接打電話過來了。
南宮婼也不避諱,把手機打開公放放在桌上:“查爾斯先生?”
“是我,你好南宮婼小姐。”查爾斯說的居然是中文,口音不是特別標準,但聽起來交流不會有任何問題。
有態度的人大多時候也是個急性子的人,查爾斯一句話就算打完招呼了,下一句話直接入了正題。
“南宮婼小姐,你發給我的扳指照片有沒有做過任何技術上的處理,我是說類似PS這樣?”
“當然沒有。”南宮婼立刻回道:“照片是我十分鐘前拍的,直接在手機上傳送給你,沒有經過任何處理。”
“奧……”查爾斯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似乎在斟酌什麼。
他這一停頓,弄得在場其他人的心裡都癢癢的。包括陳默,哪怕陳默知道這玩意從哪弄來,可對它的價值和背景卻一無所知。
不一會兒,查爾斯的聲音便一字一句傳輸過來:
“南宮婼小姐,只按照照片上的實物,我可以判斷出這是一枚帝王綠玉石扳指。這肯定是一件古董,而它的圓潤度和色澤表示它被經常使用,如果我判斷無誤,那麼這枚扳指很可能是某位華國古代將軍的所有物。”
“YES!”南宮婼滿臉都是‘我早知道’的興奮表情,輕輕跳躍着十分激動。
一旁的琴清也總算鬆了口氣,查爾斯的語氣聽起來就知道很興奮,東西肯定讓他十分滿意。
然而查爾斯的話還沒說完:“南宮婼小姐,只從照片我沒有辦法看清所有的細節,能告訴我這枚古物它在哪裡麼?我想近距離親眼看一看它。我推斷它肯定還擁有更大的價值,只是僅通過照片,我沒有辦法看到更多的東西。”
“還有更大的價值?”琴清的眼珠子立刻咕嚕咕嚕轉動起來,忍不住搭了一句:“查爾斯,這枚扳指你現在看的話能判斷它價值多少麼?”
“哦,琴清你也在。恩,讓我想想。”查爾斯乍聽見琴清的聲音,只敷衍了一句便陷入沉思,對他而言,工作顯然比任何人情關係都重要。
琴清攤開手,示意查爾斯就是這樣的人。但陳默和尹星的心思都不在他們的交流上,只想聽查爾斯給出的報價。
既然是讓南宮婼和琴清都信任的專業人士,那麼他給出的報價肯定就八九不離十了。
沒讓大家等待太久,查爾斯的聲音很快回來:“如果實物和照片一致,那麼可以參考兩年前在香港拍賣出的一枚翠玉扳指。品相上那枚扳指不如這枚,也小了很多。
但翠玉扳指是乾隆皇帝的貴妃宜妃,勒赫納拉氏的所有物,扳指背面刻有宜妃的封號。當時它的起拍價是華幣五百萬,最終以三千六百萬被不具名買家買走。”
三千六百萬,雖然不足五千萬,但已經很讓人振奮了。更別說查爾斯還沒確定碧玉扳指更多的細節,萬一它也是那個大將軍的所有物呢。
陳默苦笑着拿起銅盒小心端詳,一把破匕首值幾百萬,一枚隨手拿的扳指幾千萬。他感覺自己真小看那批寶藏的份量了,如果依此類推下去,價值連城恐怕對這批寶藏恐怕都不算是形容詞了。
唉,如果他的那批團員都還活着,靠這批寶藏一個個都能成爲真正上層人士。
不過現在想這些也是多餘,沒有那個該死的任務,陳默也找不到這批寶藏。但他既然持有了那個秘密,幕後者的追殺就不可能是一次隨機事件。
這是一次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追殺,根本沒有僥倖可言。
他腦子裡思緒翻騰,琴清那邊已經和查爾斯談好了見面的時間。這個德國人的性子不是一般地急,他一邊打電話一邊已經叫助理爲自己定機票。
查爾斯是常住在香港的,時間不出問題的話,明天的這個時候他就能出現在陳默小酒屋的門口了,簡直神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