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警察,老婦女簡直像見到再生父母一樣,哭號着撲在一名警察的大腿上撒潑。
“警察同志可要爲我做主啊,這人撞了我家老頭子不算,還打傷我家這麼多人。一定要把他抓起來,判進監獄,最少判十年!”
“判幾年,判誰,都不是你說了算,你先放手。”被抓住的民警鬱悶地想拔腿,可差點連褲子都被扒下來後,他不敢動了。
另一位民警走到陳默身邊,神情嚴肅:“人都是你打的?這麼能打?你還撞人了?”
他這一問,陳默還沒回話,路人們卻紛紛開口了:
“大俠是正當防衛,別抓錯人啦。”
“撞人的在裡面,老女人是玩碰瓷的,警察同志別給騙了。”
“老女人幹這個不是一次兩次了,肯定有案底的,警察同志查下就知道了。”
“停停停,你們一個一個說。”民警拿了筆記本出來,一條一條把衆人的話記下來。
讓這些人說完還得了?老婦女眼珠子骨碌碌轉了轉,突然跳起來去撲記筆記的民警,眼見着剛寫滿的筆記本就要被她奪走。
啪!卻是陳默毫無預兆地又是一巴掌,老婦女哪裡撲過來就哪裡跌了回去。
遲鈍一步的民警這才趕緊收起筆記本,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你敢襲警?跟我回警局好好談談!”
老婦女楞了一下,突然站起來拔腿就跑,一溜煙消失在民警們的視線裡。
這下不單民警,周圍的路人和陳默全都驚呆了。
這算什麼?地上躺着的不是她家裡人?全不管了?這親情冷酷地叫人髮指啊。
事情發展成這樣,民警也很無奈,原告跑了,無論碰瓷還是鬥毆都查不下去了。
倒地上的那班傢伙並沒有受什麼傷,帶頭的跑了,他們一個個跑得更快,民警問什麼都是一問三不知。
“下次再遇到這些人,麻煩你先報案吧。現在是法制社會,自己解決看似快捷,實際上後患無窮,你必須明白這點。”
民警在離開前很嚴厲地教導了陳默,同時也記下了陳默的名字和聯繫方式。
身在華國就要遵守華國的法律,陳默在回來之前就已經有心理準備,否則哪會讓那些個無賴好胳膊好腿地回去。
送走民警,陳默轉頭就給家裡等得焦急的媽打了電話:“媽,爸沒事了,什麼撞人啊,沒這回事,就是跌倒了。恩恩,放心吧,爸要在醫院觀察一天,你晚上給帶點飯過來就行。”
剛掛電話,陳默還沒上醫院二樓住院部呢,大門口又衝進來一人,見着他就喊:
“你跑這來了,我姐呢?我家電瓶車呢?怎麼街上什麼人都沒了,你給錢了沒?”
“是你啊。”陳默定定地看了這人一眼,嘴角彎出一個好看的弧形。
5點多鐘,張雪芬提着兩個大大的飯盒到了醫院,她想得很好,老公本來就是個大飯量,受了點傷更要多吃補補。兒子那麼大的體格,肯定也不能少吃,餓着了怎麼辦。
進了病房,張雪芬第一眼就看到側躺着的老公,眼淚嘩啦啦就掉下來。
一旁的陳默趕緊拿毛巾遞過來:“媽你別哭,爸沒事,明天就能出院。”
“哭什麼嘛,我這不好好的。”陳國升也跟着安慰,他嗓門大,一句話震得窗戶都在嗡嗡作響。
“這麼大聲音幹嘛,我是哭麼,我是高興!”張雪芬被一打岔也忘了難過,她本就是大咧咧的性子,放下飯盒就和老公兒子聊起家門口的事來。
其實事情也就兩件,一個是街口那有輛電瓶車不知被什麼人拆零碎了,不單電瓶,連車燈車輪都被拿走了。
再一個就是一戶老城區另一頭的人家,全家二十口人都被揍了,偏偏他們也不報警,三緘其口好似惹了什麼不該惹的人一樣。
“聽說那一大家子沒一個好東西,鄰居聽見他們被打,連110都沒打,真是報應。”
“是報應。”陳默順着老媽的口風笑,可不敢讓她知道人是自己打的。
找到這幫無賴的家太簡單了,最先給自己引路的那個二百五,捱了兩拳就把什麼都說了,他搞定這件事只用了半小時,老爸陳國升自然是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