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逢知己千杯少,在當今年代,已經極少有人能夠體會這句話的意思了,但是對於已經將陳鳳喜看成忘年之交的李平雲、薛師道和司馬了無來說,這句話,正是他們此時此刻的心情。
李平雲家中的藥酒全部是用那牛欄山二鍋頭的原漿釀成,雖說喝了不上頭,但是畢竟度數在那裡,喝得太多就可以直接上牀了。
五斤裝的酒桶還未見底,李平雲和薛師道兩個人就已經開始搖搖欲墜起來,兩位已經醉得不醒人事的老人,臉上洋溢着的是滿滿的愁容和無奈,呢喃着誰也聽不清楚的話語,見此情景,誰還敢讓他們再繼續喝下去,在第一時間就將他們扶進了屋內。
就在陳鳳喜覺着差不多該離開的時候,那司馬了無卻又拾起他的杯子幫他放了一杯酒。
陳鳳喜緊忙說道:“四先生,這怎麼好意思,我自己來就行!”
司馬了無不以爲然地說道:“今天你讓我長了見識,我給你倒杯酒,不多。”
陳鳳喜尷尬地笑道:“這算什麼長見識,我只不過是在發牢騷而已。”
司馬了無意味深長地說道:“這種牢騷,如果有人多發發的話,局勢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小陳,你是一個有大智慧的人,但是在這個奉行中庸之道的國度,有智慧的人往往得不到大的發展。如果你想要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你必須得學會‘藏’。只要把這一個字做好,你的將來就是平步青去!”
陳鳳喜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您說得對,我這脾氣是需要改改了。”
司馬了無語重心長地說道:“自古至今,中華大地出了許許多多像你這樣擁有雄才偉略大智慧的將才,只可惜,他們最終都是因爲自己鋒芒太露而遭奸人陷害。我們的周圍,充滿了各種各樣的利益集團,想要從這些利益集團中脫穎而出,那麼你首先得學會夾着尾巴做人。你現在,既得到了士兵們的尊敬,又得老一輩人的喜愛,上下都可唯你所用並不是什麼好事,因爲推動一切發展的不是老老他們這些行將就木的老人、也不是那些滿腔熱血的士兵,而是滿腦子算計的中間力量。聽我一句勸,把你建部隊的事情往後放下放,或者說先拖一拖,等你讓這些中間力量也能夠站到你這一邊的時候,才動手也不遲。到那個時候,就算別人有動你的念頭,他們也沒有動你的膽子。”
陳鳳喜眉頭不覺一緊,一臉爲難地說道:“四先生,您說得很有道理,只是我現在騎虎難下,已經被架到了火上了。”
司馬了無微微一笑,慢慢摸着小山羊鬍說道:“越是在這種所有人都看好你可以有一番大作爲的時候,你越是應該選擇以退爲進。鳳喜,記住一句話,得民心者得天下。這個民心,指得可不是上和下,而是中!中庸誤國,不假。但是若不懂得利用中庸之道,那人一輩子也只能是庸才一個。”
陳鳳喜畢恭畢敬地抱了抱拳:“四先生,還望您明示,我現在應該怎麼做?”
“我所說只是你所想而已,時候不早了,
我該回去了!”司馬了無神神秘秘地扔下了一句話後便是起身離開。
陳鳳喜目瞪口呆地目送着司馬了無走出了李家大門,這個老人真是個活半仙,這事兒還真就是他所說的那樣,他說得就是陳鳳喜心裡想的。
原本,陳鳳喜還在爲各種順利而感到慶幸,但是隨着見識到了戰雲翼的本事之後,陳鳳喜隱約覺着這一切發展太快也太過順利了,最重要的是,在這之後白素英還託人帶來了口信讓他等,雖然他不明白白素英是什麼意思,但是他卻知道,白素英給他的這個字是他現在唯一應該做的事情。
“要不要幫你熱熱饅頭?”李南枝關心的話語打斷了陳鳳喜的思緒,陳鳳喜搖了搖頭,面帶歉意地說道:“不用了,時間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了。咦,梓伊和非竹呢?”這會兒陳鳳喜才發現,葉梓伊和竺非竹兩人不見了蹤影。
李南枝不動聲色地拾起了桌上已經涼透的饅頭:“梓伊陪着非竹回家拿東西去了,你今天唱了一出這麼大的戲,竺家人以後怕是不敢再打非竹的主意了。我把饅頭給你熱熱,喝了這麼多酒,得吃點主食壓壓。”
“謝謝。”陳鳳喜客氣地道了聲謝。
李南枝走進廚房的時候,李顯榮賤兮兮地走了過來,陰陽怪氣地說道:“鳳喜,可以啊。”
“什麼可以?”陳鳳喜一臉茫然地問道。
李顯榮壞笑道:“我長這麼大,還沒見我妹妹關心過誰呢!說實話,你要是有本事把她搞到手,我倒是不介意你做我的妹夫。”
“我介意!”陳鳳喜沒好氣地白了李顯榮一眼。
李顯榮不屑一顧地說道:“切,少在那裡得了便宜還賣乖了,知道有多少人惦記着我妹嗎?得了,我不跟你扯這個了。上次你說得事兒,我考慮過了,我準備把手裡的生意全讓出去,既然敬之回來了,那就讓敬之把這個活接下來吧。我過兩天就要到財政部去工作了,專門負責全國彩票管理監督這塊的工作。”
陳鳳喜不冷不熱地笑道:“可以啊,上來就位高權重!”
李顯榮苦聲說道:“毛啊,得從頭幹起,估計現在去了就是個小科員,不過也無所謂了,慢慢熬日子混工齡唄。對了,這五大聯賽都到了尾聲了,你不準備搞一把?”
陳鳳喜不緊不慢地說道:“今年的五大聯賽是毛毛雨,全球的莊家都在盯着世界盃這塊大肥肉,要搞也是等到世界盃再搞,現在搞了只會引起各路莊家的注意。”
“這屆世界盃恐怕沒那麼簡單,南美洲的莊家向來都是讓人有去無回的,再加上國際足聯在上一屆世界盃搞出了那麼大的動靜,恐怕這屆世界盃會害死不少人。正好吃!”李南枝說着話將熱度剛好的饅頭放到了陳鳳喜眼前。
“謝謝。”客氣地道過謝後,陳鳳喜拿起了饅頭吃了起來。
在他吃飯的過程中,李顯榮和李南枝都沒有說話,一個是抓耳撓腮的等着,一個是不動聲色的等着,直到他吃下了兩個饅頭、放下筷子,李
顯榮這才着急地說道:“那你們說現在應該怎麼辦?我可是已經放出話去了,搞完這次世界盃我就不搞了,這總不能到時候別人來下注,我不收吧?”
陳鳳喜不假思索地說道:“送上門的錢爲什麼不收?你放心好了,能到你這裡來投注的,都是來送錢的。”
“爲什麼這麼說?”李顯榮不解地問道。
陳鳳喜似笑非笑地說道:“以你李大少的江湖地位,真正能夠從世界盃上賺到錢的人,會來你這裡下注嗎?搞你,那不是找死嘛!”
“有道理!哈哈哈……”李顯榮得意地狂笑起來。
“你的朋友,似乎已經等不急了。”李南枝朝着陳鳳喜使了個眼色,這時陳鳳喜才注意到,站在大門外的伊薩姆就像個索命鬼似的耷拉着個臉。
“我送你去竺家,你把桌子收了。”李南枝起身推輪椅的同時,也向李顯榮發了命令,剛剛還是一臉得意的李大官人,此時卻是啞火了,悻悻地吐了吐舌頭,乖乖地收拾起了桌子。
走到門口時,陳鳳喜一臉感激地說道:“不用了,讓他們推我過去就行。”
李南枝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我答應過梓伊。”
“好吧……”陳鳳喜苦笑着點了點頭,李南枝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兒了,他要是再客氣,那就有些嬌情了。
李南枝見伊薩姆的臉色很難看,輕聲問道:“是不是我在這裡你們說話不方便?”
“伊薩姆,知道我這次叫你來是爲了什麼嗎?”陳鳳喜用行動回答了李南枝的問題。
伊薩姆面色不善地說道:“不知道。”
陳鳳喜不緊不慢地說道:“我這次讓你來這裡,是爲了給你一個重建聖廟的機會。想要重建聖廟,靠你們單槍匹馬是不夠的,你們必須得藉助強大的軍事力量和外交力量,恐怕現在只有中國能夠給你們這個機會。”
“你什麼意思?”伊薩姆不解地問道。
陳鳳喜鄭重其事地說道:“到中國部隊出任反恐教官,到時候你可以讓你的學員幫着你重建聖廟!條件只有一個,必須得服從命令!”
伊薩姆先是一愣,而後便是用阿拉伯語向一旁那個滿臉絡腮鬍的漢子翻譯起了陳鳳喜的話。
兩人嘰裡咕嚕半天之後,伊薩姆這才懷疑地問道:“你拿什麼保證你說得話是真的?”
陳鳳喜不屑一顧地瞥了他一眼,直接用阿拉伯語說道:“我的話,就是最好的保證!”
普魯耶面色平靜地說道:“扎克,除了他之外,沒有人能夠幫助我們。”
扎克神情凝重地點了點頭,用相當流利的英語說道:“爲了聖廟,我們願意付出一切。但如果你敢利用我們,那我們將會奪走你的一切,包括你的女人!”
還未等陳鳳喜開口,他身後的李南枝就不緊不慢的用阿拉伯語迴應道:“既然聖廟對你們那麼重樣,那麼你們就應該學會謙卑,如若不然,你們失去的將不僅僅是重建聖廟的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