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之前,我先跟辰逸打了聲招呼,畢竟strange酒吧是他的場子,而且爲了提放孫崇文這種小人,我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讓辰逸提前把人安排好。
我沒有額外從酒吧帶人,讓冉豪和矮墩子兩個人留在了酒吧,接着我就和高個兩個人一起帶着孫尚武去了辰逸那。
我開的車,高個在後面看着孫尚武。
孫尚武這種人很明顯沒有一點做俘虜的覺悟,一路上都哼着小曲,時不時的挑釁我們幾句。
高個似乎怕等會孫尚武走了就沒機會揍這小子了,所以他一路上也沒少揍這小子,雖然帶着手銬的孫尚武被揍的嗷嗷叫,但是絲毫沒有收斂他囂張的氣焰,似乎就跟被關在監獄裡的死刑犯知道自己馬上就要自由了一般,按捺不住內心的驚喜一般。
不過這幾天孫尚武也確實吃了苦頭了,從一個驕奢淫逸的黑幫老大,突然成爲頓頓吃大米飯小青菜的階下囚,確實被折磨的不輕,所以我今晚上特地囑咐盛銘給他來了頓好的大魚大肉,還給他配了幾兩小酒。
這小子吃的也歡實,所以現在吃飽喝足了之後知道自己馬上就要逃出生天了,顯得分外雀躍。
我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身後一臉輕鬆的孫尚武,眯了眯眼,接着開車。
等我們到了strange酒吧之後,辰逸早就帶着一大幫子人等在了門外。
我一下車之後,他們都齊齊的喊了一聲“遙哥。”
我笑着衝他們點點頭,示意他們不用這麼客氣。
辰逸走到我跟前,看了眼身後一副囂張跋扈氣焰的孫尚武,低聲問我道:“遙哥,你豁出去命揪出來的孫尚武就這麼甘心的給送了回去?”
“不甘心。”我苦笑着搖了搖頭,我確實不甘心,孫尚武在我手裡的話,我能發揮出巨大的作用。
辰逸皺了皺眉頭,似乎不明白我不甘心爲什麼還這麼做,“那個女人對你而言就真的那麼重要?”
我微微的擡頭望了望天空,沉聲開口道:“她是我的朋友。”
我沒有多說,有些話點到爲止即可,我對朋友尚且如此,那辰逸他們作爲我的兄弟,我更可以爲他們犧牲自己的更大的利益,我想把孫尚武這件事的利益發揮到最大,所以便想通過這句話來收攏下弟兄們的心。
不過當我故作高深的擺出一副高人狀的四十五度仰望星空的時候,卻發現辰逸這幫人壓根沒什麼反應,更可恨的是辰逸還木呆呆的問了我一句,“遙哥,一個普通朋友就值得你犧牲自己甚至整個青幫的利益。”
我擡起頭來看了他一眼,鄭重的點了點頭,開口道:“沒錯,她是我朋友,所以值得我這麼做。”
說完之後,我掃視了一眼辰逸身後的衆人,目光一凌,緩緩開口道:“而你們是我的兄弟!”
這時這幫人終於他媽的有了反應,聽出我話裡的意思來,頓時羣情激奮起來。
艾瑪,當時那場景,就差一個個的走過來拉着我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哥,你是我親哥,你讓我做牛做馬我都心甘情願。”
就連辰逸的眼睛也一下子變得明亮了起來,衝我點了點頭,大大咧咧的笑了笑。
我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便用力的一揮手,開口道:“走,兄弟們,讓我們去把我的朋友救出來。”
這幫人就跟打了嗎啡似的,一個個亢奮的嗷嗷叫着,跟在我、辰逸以及押着高個的孫尚武后面,走路都用跳的跟着我們往我和孫崇文說好的地點走去。
等我們到了之後,孫崇文竟然早已經等在了路旁,身後也站着一幫子人,一個個都穿的十分的整齊,神情冷峻的站在孫崇文身旁。
相比我們這邊有點犯了羊癲瘋感覺的草根兄弟,明顯要高大上的多。
不出我意料的是,辛月雪此時正眼睛冷漠的站在孫崇文身旁,另一邊站着張順,而在辛月雪身旁,是上次那個追了我和結巴倆人好幾條街的山寨“浩南哥”,此時他一臉兇狠的拽着胸前被綁住手塞住嘴的何清音,時不時的還不忘甩一甩他長長的秀髮。
何清音看到我之後,頓時不淡定了起來,皺着眉頭,嘴裡“嗯嗯”的叫着。
我衝她笑了笑,微微點了點頭,示意她不用擔心。
“哥!”孫尚武大咧咧的笑了笑,孫崇文看都沒有看他一眼,他也不嫌自討沒趣,依舊一副囂張的樣子,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我轉過頭去看向孫崇文,面帶微笑着道:“看來我來晚了,讓文哥久等了,還望文哥海涵。”
孫崇文還是渾身透着一股儒雅氣質,有點風輕雲淡的笑了笑,開口道:“陸兄弟說的是哪裡話,你沒有遲到,是我早來了,因爲我向來不喜歡不守時的人,好了,我們也別廢話了,辦正事吧。”
他說完之後,眼睛立即瞄向了孫尚武被紗布包起來的小拇指,臉色一變,衝我冷冷道:“陸兄弟,我可沒有動你的人一絲一毫,你竟然動我弟弟……”
沒等他說完,我就衝他擺了擺手,看了一眼他身後的張順,開口道:“文哥,這恐怕得問你的得力手下張順吧,當時我把刀都架在了武哥的脖子上,當時張順帶着一幫人,硬是堵着我,不讓我帶武哥走,我說了不會傷害武哥的,但是他們卻一個勁兒的逼我,所以我不得以纔對武哥使了點小手段,我也不知道張順他們是打的什麼主意。”
對於挑撥離間這種事情,我向來是樂此不疲的,雖然我沒跟張順打過交道,但是從何卓楓等人在他手裡吃了虧就可以看出來他絕不是等閒之輩,能接孫崇文的手除去就再好不過了。
聽完我這話之後,孫崇文的臉色變了變,擡頭看向一臉冷汗的張順。
其實我這話說的半真半假,當時要不是孫尚武叫囂着不怕死,我也不會割他的小指,但是似乎由於一直對張順有成見,所以沒腦子的孫尚武此時也接着我這幾句話,立馬衝孫崇文喊道:“是啊,哥,當時陸遙差點都給我脖子割破了,我讓張順放我們走,但是他就是不答應,似乎恨不得陸遙給我來個血濺當場。”
我聽到這話之後心裡樂開了花,但是張順都快要哭了,一副小心謹慎的樣子看着孫崇文,似乎想解釋什麼。
孫崇文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擡手製止住了張順,看了孫尚武一眼之後,便看向我開口道:“這是我們幫裡的事,回去再說,我們還是先交換人質吧。”
我一把拽過高個手中的孫尚武,往前走去。
而辛月雪也制止住了山寨浩南哥,親自拽着何清音往我這邊走來。
等我們倆走到隔着三四米之後,就互相把手中的人往前一推,讓他們自己走過去。
孫尚武走過去的時候,眼裡滿是褻瀆的掃了一眼何清音。
何清音走到我跟前,眼淚頓時流了出來。
我擡起頭,輕輕的將她臉上的淚水擦乾淨,柔聲道:“好了,沒事了。”
說着我就將何清音嘴上綁着的布條解下來,將她的手也鬆開,她啜泣了兩聲,接着一下子撲到了我懷裡,緊緊的抱着我。
我身後的這幫小子頓時噓聲一片。
高個和辰逸就笑罵他們。
等孫尚武走過去之後,孫崇文說了一句“陸兄弟,來日方長,我們走着瞧。”就領着人往回走。
孫尚武扭了扭脖子,回過身來衝正望着他的我比了箇中指,叫囂道:“陸遙,你給我記住,你對我做的,早晚有一天我會加倍還給你。”
說完之後,他就回過身去大喇喇的往前走。
我緊了緊懷中的何清音,看着他的背影,輕聲道:“恐怕你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