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已經下得越來越大。
面前的空地,筆直的站着兩萬人。
端莊,殺氣!
好一支暗旗!
好一支虎狼之師!
單是兩萬人就有如此陣勢,若是七十萬人嚴陣以待。絕是僅看一眼,就能讓人嚇破膽,談何有·勇氣對戰!
見過這支暗旗,姜羽心裡已有謀略。
‘姜大都督,比起您西州那支軍隊,如何?’
陸裕俊的語氣沒有那麼恭敬,有些挑釁的味道。
姜羽自然聽出意思來了,他依然目視着前方的軍隊,淡淡回了一句,‘還可以。’
陸裕俊見此,內心開始煩躁,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完全沒作用。姜羽的高姿態,看在他眼裡就是做作,是不好意思承認暗旗的強大。
‘是嗎?那若是七十萬人呢?’
陸裕俊眉毛一挑,得意一笑。
‘陸裕俊,你什麼意思?’
廣陵王詫異。難不成陸裕俊想在此把姜羽誅殺不成?
愚蠢至極!
這個廢物!
廣陵王正想發怒,想阻止陸裕俊。他卻往旁邊一移步,和衆人保持一定的距離,嘴角上揚,教訓起耿恭,‘耿恭,你是不是老糊塗了?姜帝官送上門了你都不抓住機會殺了他,反正我們謀劃的事也是死路一條,還不如賭一把。已經這個時候了,不妨實話告訴你,其實你耿恭,也不過是個大一點的棋子罷了!’
看着耿恭和他四個兒子錯愕,難以置信的表情,陸裕俊很滿足。
‘是不是很意外?’
‘哈哈哈!’
陸裕俊像個得志的小人,肆無忌憚的囂張起來,還膽敢罵起廣陵王來,‘都說狐狸越老越狡猾,你耿恭怎麼越來越蠢!’
‘放肆,陸裕俊,你找死。’
耿才勵容不得陸裕俊這般口無遮攔的羞辱自己父親。
‘找死的不是我,而是你們。’
陸裕俊朝着身後招了招手,使喚來一個下屬,‘大軍集結,誅殺叛賊!’
他從口袋掏出一個物件,舉起手,讓所有人看清楚。隨即吩咐下屬,調集七十萬人。
待廣陵王看清那個物件,愣住了。
調兵符!
怎麼會在陸裕俊手中?
陸。
陸姓。
廣陵王一下子明白了。
‘老東西,想清楚了?’
本該稱呼廣陵王一聲舅舅的陸裕俊,乾脆直接稱呼爲老東西。
想不到,想不到啊!
廣陵王被人譽爲老狐狸,怎知一生都在別人的算計裡,當了別人一生的棋子。
可憐,又可悲!
‘本想着成就大業,念在你們有功勞,可以讓你們安度晚年。要怪,只能怪姜帝官。’
陸裕俊把矛頭轉向姜羽。
‘死到臨頭,還故作鎮靜。’
他是最見不得姜羽總是一副雲淡風輕,事不關己的樣子。
‘哥。’
姜翎算是看清狀況聽清意思,忍不住緊緊抓住姜羽的手臂。
七十萬頭狼一般的軍人,可姜羽只帶了一個張義,就算加上廣陵王一門五人,也僅僅是幾個人而已。怎麼對抗得了?
暗旗可是沒有派系的,哪怕是一位旗主麾下訓練的十多二十萬軍人,也同樣沒有心腹。不認將領,只認調兵符!
‘安心。’
姜羽朝姜翎笑了笑,拍了拍她緊張的雙手。
‘姜帝官,你是不是還沒搞清狀況,還是嚇傻了?這裡是東州,不是你的西州。等你的兵到來,也只有給你收屍的份。噢,屍體都收不了,因爲我會把你剁碎,喂狗!’
‘哈哈哈!’
陸裕俊狂妄得表情猙獰,面部扭曲。
‘陸裕俊,你現在收手,說不定還能留個全屍,否則。’
陸裕俊最不耐煩廣陵王此時此刻還假惺惺的訓導,‘老東西,你是不是也搞不清楚狀況?現在你們纔是任人宰割的東西。是我可以一手捏死的一羣臭蟲。你有什麼身份在這說教?’
‘不過,念在你是我舅舅的份上。這樣,你跪下,給我磕九個響頭。或許我會大發慈悲,允許你和你這四個兒子,像條狗一樣過完這一輩子。’
‘不然,今日,我一起送你一家,下地府團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