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遍道歉還沒說出口,秦虞良再次催促秦虞心。
‘大都督,對不起!’
秦虞心一下子哭了出來,聲淚俱下,傳遍整個秦王府,‘三姐,我恨你!’
然後就想捂着嘴巴,跑回房間裡哭去。
‘站住。’
秦虞良叫住了她,她也的確立即站住了,揹着衆人抽泣。
小孩子脾氣一上來,當真不分場合不分人。只是出了衛文靈上前安撫秦虞心之外,再無其他人。秦虞天和秦虞理這二位哥哥,哪還敢摻和有姜羽的場合,嫌被教訓不夠嗎?早早就去醫治腫的跟個豬頭一樣的臉了!
張義沒有對外人憐香惜玉的本質,更別說衛文信了。曾幾何時,他那些年長的姐姐們,也是這般精靈可愛,要是不出意外,今時也已經是溫柔嫺淑的別家妻子。
這一切,可都拜秦家所賜,要衛文信憐憫同情一個仇人之女,天塌下來也是不可能的事。
‘大都督,您看?’
終歸是自家的妹妹,秦虞良不可能不心疼。
可姜羽依然充當個沒事人一樣,喝着茶,不作任何反應,似乎一切都與他無關。
秦虞良不敢催促姜羽給點建議。
自古伴君如伴虎!
姜羽是君,也是虎,這是無疑的。向來哪個高位不是喜怒無常,有着自己的特色手段!
憑秦虞心的一句玩笑,都可以定爲羞辱大都督的罪行了,還被本人抓個正着,想狡辯都沒辦法狡辯!
秦虞良暗暗責備自家小妹,二十來歲的小姑娘了,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不是所有人都能隨意開玩笑的,哪怕她姓秦這個身份尊貴。
沒等姜羽開口,一道陌生的聲音打破了現場戰戰兢兢的氣氛,‘是誰把我的心妹弄哭了?’
人未到,聲先至。
敢在秦家大聲嚷嚷,擺擺譜的,想來,關係不淺吧。
姜羽好奇的看了過去,只見一個油頭粉面的西裝少爺,步伐不穩急促走來,定是整日沉迷酒色所致。再越過眼光向後看去,一個精壯男子,約莫四十將近五十的年紀,步伐沉穩跟在身後,看得出來是保鏢之類。修爲境界嘛,還算過得去。
‘蔡適?’
秦虞良擡頭,一眼認出。
‘三姐。’
蔡適聽見秦虞良喊他,不敢託大擺姿勢,連忙拱手行禮,畢恭畢敬的叫喚一聲。
姓蔡?
京師姓蔡的貴族豪門不在多數,而能在秦家不大受限制,來去較爲自如的蔡姓人家,應該只有那一家了。
姜羽一下子知道此人是誰,前任殿閣大學士蔡福山的子嗣,就是不知道是兒子,還是孫子。畢竟,這些老東西‘老當益壯’,哪怕入棺材了還是色心不死的。
‘你來幹嘛?’
顯然,秦虞良不待見這個京師的花花少爺。哪怕兩家關係不錯,自家父親和蔡福山有不淺的交情,蔡適又與自家小妹是青梅竹馬。可蔡適這個東西,在京師的名聲實在難堪,青樓煙花巷,處處都留有他蔡少爺的名。她真想不明白,爲什麼父親還讓這種東西進門,還騷擾小妹。
‘我來看看心妹。’
蔡適走過去想安撫,還在低聲抽泣的秦虞心。
‘站住。’
秦虞良一絲殺氣飄了過去,卻被那位跟在蔡適身後的保鏢不動聲色擋了下來。
‘別用你骯髒的手,玷污我小妹。’
秦虞良不留情面的辱罵蔡適,那等碰過成百上千腌臢東西的髒手,怎能觸碰小妹的清白!
感受到秦虞良的怒火,蔡適悻悻的收回將要搭在秦虞心肩膀上的手,看着近在咫尺的秦虞心,沒來頭的冒出一句,‘三姐,我和心妹是兩小無猜,真心相愛的。你可不能阻止。’
‘如此詆譭小妹,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顧及姜羽還在這,秦虞良不敢太放肆,但也不得蔡適毀壞秦虞心的名聲。自家小妹雖不懂事,但終歸是世家千金,清白之軀。倘若是愛上這樣一個花花少爺,顏面何存,日後怎麼過,這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是個致命的打擊。
‘蔡適哥,你在胡說什麼。’
秦虞心一聽,也停下哭聲,澄清蔡適的胡言亂語。小時候不過兩家的關係纔在一起玩耍,長大了也就清楚蔡適的爲人了,所以開始保持一定的距離。不過父親並沒有不允許蔡適來秦王府,所以也不好說什麼,只得能躲則躲。
‘心妹,難道,難道你不喜歡我嗎?’
蔡適佯裝委屈的問。
只是,真噁心!
‘蔡適哥,你莫要再胡言亂語,不然我叫父親不允許你再來了。’
秦虞心開始生氣。
‘別別別,心妹,是我的錯,我開玩笑的,開玩笑的。’
蔡適笑着連忙說。
若不是秦家有權有勢,加之秦虞心又是個美人胚子。滿肚子壞水的蔡適還不願受這個氣呢,被個女孩子騎在頭上揪着走。都不如自己在風月場所,騎在那些女人頭上揪着走得快活,有面子。一切,還是要等搞定了秦正雍這一關,方可啊!
小不忍,則亂大謀!
‘既然如此,那就趕緊滾回家。’
秦虞良一刻也不想見到蔡適。
‘又一場戲曲,不過,挺無趣的。’
看夠了的姜羽,稍稍伸了伸腰,一句話打斷這場吵雜的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