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翎一把甩開嚴蘭的髒手,語氣不善,‘嚴蘭,若不是你長舌,到處八婆,我還不稀罕來。如今來了,不過是想提醒你,嘴巴不要那麼惡毒討人憎。’
‘別擺出一副假仁假義的樣子,嘖嘖嘖,真噁心。你不就是嫉妒我比你好看千萬倍,想看我下跪出醜,填補你內心的虛榮心嗎?’
‘我偏不跪。老太婆,你又能怎樣!’
一席話,懟得嚴蘭招架不住,只能委屈巴巴的伏在伍亮懷裡小聲抽泣,大聲訴苦,‘老公,我這分明就是好心好意。’
一句老太婆更是懟得伍太太大喘粗氣,臉色發青。
‘你,你竟然敢罵我老太婆。’
‘怎麼,五六十歲的老太婆了,還想讓我叫你姐姐,裝嫩嗎,羞不羞!’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姑娘!
‘小亮,小亮,你父親來了嗎?你大伯來了嗎?我,我要讓他們死,要把她變成醜八怪。’
伍太太自知說不過姜翎,氣暈了頭腦。一定要報仇,一定要用家世背景折磨他們,狠狠折磨!
‘都圍在門口作甚?’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伍波來了。
‘老公,您可來了!’
伍太太三步做兩步,撞到伍波懷裡,邊抽泣邊說不活了不活了。
五六十歲的老女人,裝起無辜來,可真噁心!
‘叔叔,他們,他們聯手欺負阿姨!’
嚴蘭趕緊惡人先告狀,怕是今晚不出了這口惡氣,不肯罷休。
伍波是政部官職,地位不低,不必進牢房,也能讓你的生活寸步難行,甚至比乞丐更慘都可以。
‘年輕人,既然如此。三跪九叩,賠禮道歉,這事就算了解了,你知道的,你惹不起我!’
真是好大的官威!
伍波衣着西裝革履,抽着雪茄吞雲吐霧,完全沒有爲官之人的正氣。更像是,奸詐,滿身銅臭味的商人。
‘二弟。’
伍濤進來喊了一聲。
無疑,這政部官職,如何而來,明瞭。
‘大……’
伍濤瞧見姜羽,正準備行禮。
大庭廣衆之下,姜羽不喜讓人知道。張義就制止了他,冷笑說,‘伍上校,又見面了。對了,要不要給你這位伍上校,也行三跪九叩之禮?畢竟,一家人嘛!’
‘混賬,放肆,你這什麼態度,是不是想死?’
伍濤還沒說話,伍亮看不過眼了。自家大伯,可是手握兵權的上校。
在蘇杭這一畝三分地,哪個敢不給伍濤面子!四大豪門的家主見着伍濤,也得客客氣氣的尊稱一聲伍上校吧!
‘不得無禮!’
伍濤轉頭斥責伍亮,又轉過頭來客客氣氣的詢問,‘張中校,你這話,我不是很明白。可否說清楚些?’
張義又恢復冷峻無話的表情。
本來張義的軍銜就低伍濤一級,按規矩也得敬個禮,況且他的這種行爲屬於藐視上司的罪名。
可伍濤不敢生氣,只因張義是姜羽的心腹,水漲船高啊!
姜羽問張義,‘訂好位置了嗎?’
‘月樓,已經訂好位置,老字號的蘇杭菜。’
姜羽點了點頭,給伍濤留下兩句話,走了。
‘東州盛行的風氣,不錯!’
‘伍家盛行的風氣,也不錯!’
伍濤自然聽出了姜羽的言外之意,妥妥的不高興啊。自趙震進那件事,他自認爲給姜羽就留下了不好的印象。現在似乎又是伍家人整出什麼幺蛾子來了。姜羽沒把他革職,不過是看在他上校的軍銜,也是曾經爲國家拋頭顱灑熱血才換回來的。
他伍濤都該回家,燒香唸佛,謝謝姜羽開恩,也謝謝自己以前一心一意爲國爲民的福報。
‘到底什麼事,你們到底做了什麼蠢事?’
伍濤不由得大怒,狠狠拍着大門。
幾個人還震驚在那句張中校的話中,現在被驚醒纔開始害怕,這小白臉一樣的姜羽,能有一箇中校作陪,怕是來頭不小啊!
‘大哥,他,他是什麼身份?’
伍波從沒見過大哥這麼生氣,結結巴巴的低聲問。心想,這次怕是踢到鐵板了,一直以來,自己頤指氣使,高高在上慣了。
誰想到,這年輕人來頭不小!
‘你沒資格知道他什麼身份,’伍濤咆哮着,‘都怪我太慣着你們了,害得你們自恃身份,目中無人,以爲蘇杭都是你們的了嗎?你們這羣混賬東西,竟然還想要他三跪九叩,斟茶認錯?你們擔得起嗎?你們是想被誅九族了吧!’
一朝得志,就會語無倫次!
都怪伍濤這個保護傘太太太有力了,他悔恨了,自己的軍銜是拿來保家衛國的,而不是慣着這些人飛揚跋扈的。
‘我不會再管你們,你明天就給我辭去政部官職,否則我親自去找你上司。你們好自爲之。’
伍濤匆匆離去,他已經不想管這家人了。一直以來,念及親情,對他們放縱,做的事自己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那曉得,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溼鞋!
‘大哥,大哥!’
伍波害怕的也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