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杜家,姜羽回了家。
在一條巷子裡,路燈昏暗。
許久沒有回來了,還是沒多大的變化。
車子開不進去,姜羽和張義徒步而行。
還是那道飽經風雨滄桑的木門,只是一年多沒人修理,已經殘舊,就要脫落。
姜羽推門而進,熟悉的在每個地方打開電燈開關。哪知年久失修,已經壞掉。只好吩咐張義速去添置。
終於有了亮光,有了氣息。
姜羽細細打量着每個房間,每個角落。
不過都佈滿了灰塵,院子裡的花花草草早已枯死。
就連那張父親專門爲他花幾個日夜趕製的鞦韆椅,現在都變成了大大小小蜘蛛羣的窩。
觸景傷情,姜羽不禁回想過去的點點滴滴,眼淚不爭氣的想要奪眶而出。
姜羽擡了擡頭,抑制了淚水,‘最近就住這裡,這纔是我的家。’
張義應諾一聲,打消了想去找別墅的念頭。
二人忙裡忙外,直到深夜才把這個頹垣斷壁的家修理的乾淨溫馨。
姜羽坐在鞦韆椅上,‘姜翎的下落查到了嗎?’
既然是父母臨終所託,姜羽自當好好完成。
從軍多年,一直沒能回來儘儘孝,也多得有姜翎照顧父母。嚴格來說,是姜羽欠了她的。
‘還沒查到具體的位置,不過應該就在蘇杭。而且,叔叔阿姨的衣冠冢,找到了。’
想來是姜翎立的衣冠冢。只是既然她在蘇杭,爲什麼不回來住?是擔心四大豪門趕盡殺絕,還是另有隱情?
‘儘快找到她,我纔好放心。’
姜羽輕輕揉了揉雙眼,忽感乏累,靠着鞦韆椅,合上雙眼。
夜風微涼,張義正打算喚醒姜羽回屋休息,發現姜羽已然熟睡。
張義不忍吵醒,靜靜地爲他披上軍大衣,退到一旁守候。
清晨的陽光撒在姜羽的臉上,他揉了揉雙眼,伸了伸懶腰,‘你一夜沒睡?’
‘屬下要保護將軍的安全。’
張義嚴肅的回答。
‘你大可不必,以後不許這樣了。走吧,帶我去見見衣冠冢。’
以姜羽的修爲,就算熟睡。但在軍部多年養成的習慣,一有任何風吹草動,他即可恢復戰鬥姿態。
張義安排車,帶姜羽去了郊外的一個小墓園。
尋着兩個衣冠冢,上面正是姜父薑母的照片和題字。笑得多麼和藹。
‘這百合花?’
姜羽瞧見墓碑前正擺着一束百合花,還是新鮮的。
應該是姜翎了。
原來她沒離開,是因爲替父母在此立了衣冠冢,經常來祭拜。
‘一會來找我。’
張義心領神會的去尋人。
姜羽緩緩跪下,摸着墓碑。自從回到蘇杭,總是容易觸景傷情,紅了眼睛。
‘父親,母親。是我回來晚了。’
‘對不起,是孩兒不孝啊!’
‘若是羽兒趁早退役回來,那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我會找到姜翎。以後好好保護她,絕不會讓她受到傷害。您們,您們就放心吧!’
‘禍害您們的人,一個都跑不了。’
……
姜羽喃喃自語,說了許久,許久。
久到張義已經查清楚消息回來,站在背後守了好一陣子。
‘將軍,找到姜翎了。不過,似乎麻煩事不少。’
‘去看看。’
二人前往蘇城大廈。
自從父母被害,姜翎靠着半工半讀勉強讀完大學就回了蘇杭,在一家公司做文員。
‘你好,我想找姜翎。’
到了大廈,姜羽到前臺親自詢問。
‘啊,找翎兒姐?’
溫嫺本來見着姜羽都差點犯了花癡症,只是聽到他是來找姜翎,又打消了念頭。
整個公司就數姜翎好看又善良,比起杜詩雅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人見人愛,也出名。
只不過,難道姜羽不知道杜良已經看上了姜翎?還放話說姜翎已經是他的女人了。大家雖然都知道是杜良捏造流言,可是杜良是杜家的人,背景強大,無人敢批罵。
‘先生,冒昧問一句,您找翎兒姐有事嗎?’
‘煩請你跟她說一聲,她哥哥回來了。’
溫嫺怎麼沒聽姜翎提過她有哥哥這麼一件事,該不會是爲了追求姜翎胡說的吧。這種藉口,已經見慣不慣了。
‘先生。翎兒姐現在不在公司。而且,您還是先離開吧。不然杜總回來見着,您會倒大黴的。’
溫嫺看了看時間,低聲催促提醒。
過去多少少爺公子想追求姜翎,可最後都被杜良打斷手腳,沉江餵魚了。所以蘇杭都沒有人敢對姜翎動心思。
杜家?
姜羽一聽,忍不住捏了捏手指,收了收殺氣。
還真是冤家路窄,什麼事都能和你杜家扯上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