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那就最好。不然,本督險些以爲,離開軍營,回到這偌大的一個秦家,你就成了一介千金小姐了。’
姜羽的暗諷之意、提醒之意,絲毫不掩蓋,‘起來吧。’
得到命令的秦虞良起身,回頭看了一下還在捱打得不成人樣了的兩位哥哥,冒昧的說,‘還望,還望大都督手下留情。’
‘本督希望,你整理一份戰功給我。我想看看,何德何能,高就中校中尉。連我麾下的人,熬了十年生死,才堪堪校官。’
姜羽話音剛落,衛文信適可而止的甩了甩有些發紅發痛的手掌。
過癮!
‘是。’
秦虞良戰戰兢兢的回答。
隔着車窗,不見姜羽的人,可那份霸氣側漏,暗起殺意的話語,足以讓她心驚。
‘秦正雍在哪?’
姜羽帶有一絲質問責備的意思。
‘家父,家父在後堂聽戲。’
‘剛好,本督也好久沒有聽戲了。’
姜羽吩咐秦虞良在前邊帶路,張義開車慢慢跟在後邊。
到了後堂,就看到秦正雍坐在老爺椅上,樂呵呵的聽戲,旁邊坐着秦虞心和衛文靈二人,好不享受!
‘父親,大都督來了。’
秦虞良湊近秦正雍的耳朵低聲說。
秦正雍不爲所動,依然聽着臺上唱大戲,
如此無禮的行爲,讓秦虞良羞愧難當,小跑過去先爲姜羽打開車門,還找了個騙小孩子的理由,‘家父,家父身體抱恙,還望見諒!’
車門一開,映入秦虞良眼眸的是一張星目劍眉,丰神俊秀的美男子面容。
外界,傳言不虛!
秦虞良芳心一動,又迅速半低着頭,‘大都督,請。’
姜羽下了車,站着一下,隨即對秦虞良吩咐,‘本督不喜歡這出元帥出征,較爲喜歡姊姊還家。’
秦虞良都沒有徵求秦正雍的意見,立馬去換了。
‘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老夫最近腿腳不利索,就不起身了。’
看到姜羽走近,秦正雍依然老神在在的坐着,話語隨意。只是眼神瞥過衛文信那一刻,盡顯殺心和仇恨。
衛文信自然感覺得到,他也回了個同樣的眼神,然後滿目柔情的看着,被姜羽一行人突然造訪而吸引眼光的衛文靈。
‘父親,這些人?’
衛文靈不禁開口問秦正雍。
真是諷刺,諷刺至極,居然把一個殺父仇人叫做了父親,還叫的那麼朗朗上口。
衛文信雙拳緊握,滿眼怒火。
秦正雍不屑的回答,‘這位啊,就是大名鼎鼎的大都督了。’
‘我還以爲是幾十歲的老頭子呢!’
秦虞心吐了吐舌頭,調皮的說。
‘噓,先看戲。’
戲曲已換,準備開場,姜羽有意提醒。
‘過門是客,哪怕您貴爲大都督,可隨意換戲曲也應該跟主人家商量一下吧?’
秦正雍有意要給姜羽一個下馬威,況且,這齣戲曲,他很不喜歡,也猜得到姜羽此番前來的目的了。
‘我家將軍,喜歡安安靜靜的看戲。不然,怒火一起來,保不齊拆了你這座秦王府也不無可能。’
衛文信冷冷的說,完全不給好臉色。
今日,既然來了。那人,是一定要帶走的,他接受不了衛文靈一口一個父親的叫着殺父仇人。如此行爲,如何對得起死去的衛府上千條人命。
‘是嗎?老夫不擔心這座秦王府,倒是比較關心大都督的身子呢!畢竟,這天下可指望着大都督搭救,萬一出現什麼意外。’
秦正雍已經有確切的消息,姜羽的確是受了重傷的人。不過他還沒有齊叔匡那麼愚蠢,膽敢作亂。嘴上不饒人,討點光彩,這點膽量還是有的。況且,他猜想,現在的姜羽做事會三思而後行吧。
好漢不提當年勇,凡事都有後顧之憂了!
除非姜羽不管天下蒼生,一心要和秦家拼個兩敗俱傷。
‘噓,安靜看戲。若是連這個都做不到,你可以先請示一下上頭那個老東西。’
姜羽真煩秦正雍嘮嘮叨叨,看戲都不能安心。
紙是包不住火,有心人又是太多。
姜羽一到秦家大門,就有一股強大的修爲鎖住了他,無非就是想探探虛實,辨辨真僞,結果是如願以償吧。以他如今的狀態,他沒辦法很好的掩蓋重傷所散發的暗淡血氣。加之秦雋淳的修爲也不低,只要細心察覺,還是可以發現的。
‘這點小事,沒必要請示我父親,還有啊,麻煩大都督積點口德,保留一點做人的尊重。’
秦正雍不樂意姜羽對自己父親的大不敬。
‘是嗎?希望一會也不用。’
姜羽吩咐秦虞良去沏茶。
秦正雍見狀,冷哼一聲。自家女兒都沒有給自己沏茶,居然要給姜羽沏茶。氣不順,氣不順,又無奈!如今怎麼說,姜羽都是秦虞良的首座,不得不聽命令,就算是休假日,身份還是改不了。
棋,看來還是姜羽這位大都督高一招!
自討無趣,佔不到一丁點便宜的秦正雍只好乖乖閉嘴,不情願的先看完這齣戲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