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紙還沒有看完,不下車。
準確來說,是秦正雍那個老東西沒出來迎接,不下車。
那就得看看,誰的面子,更大些!
‘人老了,可能有點兒背。’
姜羽放下報紙。
張義頓時懂的意思,用力按着喇叭。霎時,這座靜謐的秦王府嘈雜聲刺耳,惹得人心生煩躁。
一時間,不少人罵罵咧咧的圍了過來,卻看到軍牌,又乖乖退走了。
‘哪個狗東西,竟敢在秦王府如此放肆?那個奴才放進來的,看我不打斷這些畜生的腿。’
秦虞理髒話成篇,看都不看清楚,就想去拉開姜羽所在位置的車門,想揪姜羽下車。
衛文信一個身影閃過,下了車,一腳把秦虞理踹倒,‘秦老狗教你目中無人,如此放肆?’
‘你,你竟然敢罵秦安王,’秦虞理也是習過武的漢子,可衛文信這一腳,他都險些挺不住,只得扶着門框站起。在看清衛文信的軍服軍銜,也沒有害怕,反而恥笑,‘區區一箇中校而已!’
‘掌嘴!’
一道縹緲的聲音自車內傳出。
衛文信當然樂意之極,雙腳併攏,恭敬的行了個禮,肯定的回答,‘遵命。’
隨後,便是完全沒有手下留情,把秦虞理往死裡扇耳光。
‘夠了。’
又一個聲音自遠處喊來。
秦虞天今日正好假期報備回家,衣着軍裝,軍銜同樣是中校。
同等地位,理當給個面子吧。
但是衛文信怎會放過這個報復秦家人的好機會,而且他只遵姜羽的命令。不停手的把秦虞理往死裡打,打得鼻青臉腫,嘴角溢血,牙齒都給打掉好幾顆。
好端端一個五官端正的男子,被打的跟個豬頭一樣了!
‘我說夠了。’
秦虞天想伸手製止衛文信,畢竟是自家弟弟,又是秦家身份,怎麼允許別人這麼打。
衛文信見狀,眼神一冷,拔出軍用匕首,轉身就朝秦虞天狠狠一道劃下,然後迅速收刀。
秦虞天也沒想到衛文信竟然會下死手,下意識的想要躲避,可是區區七境人尊的修爲境界,怎麼躲得過小帝官帶有殺意的一刀。躲避不及,還是被刀氣傷着了。自肩膀到腹部,一道斜下的血痕,傷得是不淺,血流不止。
‘你,你這是殘害袍澤,這可是軍營第一條死罪,要軍法處置的。’
秦虞天炸毛了。
這是秦王府,不是貧民窟。哪怕軍銜相等,家世背景也註定秦虞天高人一等。今日,他居然被人傷了一刀,要不是有點修爲在身,衛文信的一刀恐怕已經要了他的命了。
‘軍法處置?那得看看我家將軍的意思了。’
衛文信知道姜羽不會責怪他,因此纔敢抽到砍傷秦虞天。
‘我管你什麼貓貓狗狗的,今日,誰來了也保不住你。’
秦虞天捂着傷口,嘶嘶作痛。遠遠看到自家三妹趕來,立刻放下狠話。
‘再掌嘴!’
還是那道聲音,自車內縹緲傳出。
可憐了這兩個嬌生慣養、高高在上的公子爺,幾十年都沒受過這種恥辱痛苦,今日居然是被同一個人揍得如此狠如此不留情面。
哪怕是在軍營,也是因爲秦家的關係額外受到照顧,平日只需鍛鍊一番就可以,大的傷勢沒受過,小的傷痛也沒有。說是送往軍營磨鍊,不過是想撈個軍銜以便掌權而已。說起這送往的軍區,還是挺有趣的,都是南州軍區。
一家三兄妹,湊成堆去了!
一位州主,名副其實。
一位沒上過戰場,平日只是耀武揚威的少爺,用不着幾年,就爬到了中校這等高位。
一位更離譜,都把軍營當做家那麼放肆。甚至有傭人服侍,整天飲酒作樂,也能爬到中尉這等要職。
有趣,有趣至極!
‘中校,住手,’秦虞良趕到,連忙開口阻止,還亮出了自己的身份,‘我是南州之主秦虞良。’
衛文信只是斜去一眼,手裡的動作可沒有停下。莫說是南州之主,哪怕是天王老子來了,沒有姜羽的命令,他都不會住手。
‘中校,我命令你住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堂堂一個將官,還是一州之主,被一個校官無視,秦虞良不生氣也有假。
‘哦,不客氣?秦州主可能,還沒看清楚旁邊這輛車的車牌吧。’
衛文信冷哼着笑話。
聽聞這句話,秦虞良也好奇。按規矩,沒有人敢開車進秦王府。區區一箇中校,背後若是沒有足夠底氣的人撐腰,也不敢這麼放肆。剛剛也是着急,看到兩個哥哥被打成那樣,所以沒有注意。它特意走到車前看一眼,也是軍牌。她再擡頭看了看車內,可因爲車窗是特製的,從外面看不清裡面,裡面卻可以看清外面。
‘秦州主真是好生威風,連本督的人都敢命令了。’
平平靜靜的話語,聽起來,挺彆扭的感覺。
軍一?
本督?
秦虞良一下子想到是誰了,連忙單膝下跪行禮,‘南州之主秦虞良,參見大都督!卑職萬萬不敢命令大都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