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碧華對陳清揚是不夠了解的,事實上僅僅是他先前所說的那些就已經足夠讓陳清揚高興到徹夜難眠的程度。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外加執行總裁這一身份,這對於當年窮瘋了的陳清揚而言着實有着太大的吸引力。想當年陳清揚在廈門讀大學的時候,連陪着安藍去看一場電影的錢都拿不出,那種尷尬和窘迫,尤其是一個男人在女人跟前所丟失的面子,是一般人所難以理解的。
陳清揚努力抑制內心的激動,一副聆聽教誨的神情,問道:“老爺子,莫非您還有事兒瞞着我?現在你我可都是一家人了啊,我們彼此之間早已沒有了秘密可言。有什麼話,你可要直說纔是呀!”
歐陽碧華偷偷看了一眼葉雨蝶,見她正在凝神看電視,當下板着個臉低聲呵斥道:“瞧你那點出息,一整個財迷!這一段時間一來我一直都在考慮一個問題,究竟未來之路應該怎樣走,究竟我的遺產該如何非配。這是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我必須要面對的。我對金葉子這個女人向來不是很排斥,當年在我最落魄的時候,她曾經給了我很多幫助。當然那時她已經從我身上看到了一絲潛力,選擇我實際上也就是當做投資,只是恐怕她做夢都沒能想到自己當時看似荒誕的舉動,會在日後爲她贏得這麼多的回報。她們母女二人這十年來對我是百依百順,目的很明確,那是奔着我錢來的。在我還沒跡的時候,金雨荷對我是百般刁難,萬般嘲諷。可現在,你也看到了,人啊總是很現實的!”
陳清揚絕對不能稱之爲好鳥,做些挑撥離間的事情他更是相當拿手的。只見他神情極其肅穆地說道:“不錯,金雨荷這個女人絕對不是善茬。說實話,我也很擔心雨蝶會在以後受她欺負。你在這也就罷了,可是萬一哪天你不在了,雨蝶將何去何從?可別忘了,雨蝶終究是你的親生女兒啊!”
清揚那點小心思,歐陽碧華怎能不一清二楚,他淡然一笑:“這些我都是清楚的,也正是因此這才任命雨蝶爲我的特別助理,這在一定程度上是掠奪金雨荷的權力的。等時機成熟,雨蝶在香港真正站穩腳步的時候,我自然會將金雨荷的位置騰出來,到時候給她一個董事職位也算是對得起她了。這只是我目前假想的情況,究竟以後怎樣我無法預料。所以爲了讓雨蝶在香港不至於一着走錯滿盤皆輸,我決定這次投資不單單是兩個億,而是?”
陳清揚心一動,原來自己的老丈人是要和自己說這個啊,陳清揚甚是激動地抓住歐陽碧華的雙肩,連忙問道:“那你倒是說說看,究竟打算投資多少?”
“不多,不多!二十個億!”
砰地一聲,陳清揚已然是直接跌倒了地板上,雙手拄着地板的他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只聽他喃喃說道:“你說什麼?二十個億,二十個億…….”
“不錯,也就是說,現在的你加上我先前給你的一個億,已經有了整整九個億的身家。不過你也別高興得太早,我已經吩咐律師列了公正信,一旦你在日後對雨蝶稍微有半點忤逆,或者膽敢在外面尋花問柳的話,這些資產將完全被收回!沒辦法,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雨蝶。”
歐陽碧華的做法,陳清揚倒是能理解的,他之所以能給自己這麼多,完全是看在雨蝶的面子上。不過陳清揚的心倒是突突狂跳了起來,他在想,倘若讓歐陽碧華知道現在就有一個同樣傾國傾城的女人和自己糾纏不清,他會是一副怎樣的表情?
卑鄙,總是在利益之演繹的,陳清揚當着歐陽碧華的面兒自然是一番信誓旦旦的保證,但不得不說的是陳清揚從未打算對景碧瓊放手。兩人之間所生的關係倒是次要的,關鍵還在於一點,他很清楚景碧瓊背後的勢力足以讓自己少奮鬥二十年之久。
“臭小子,愣什麼神!我可告訴你,不要以爲雨蝶善良好欺負,你就隨意騙她,不然絕對有你好受的。二十億的資金已經全部到位,既然我將公司交給你打理,那我也就不好過多插手。以後一千萬以內的項目你負責,我只是在大政方針上略微過問一二。其餘的事情我就不多說了,雨蝶留下來陪我,你去接待下副虹建築集團的幾個老總。他們應該快要到了,別忘了狠狠地砍價,畢竟你現在所多花的一分錢都是你自己的。”
陳清揚完全是渾渾噩噩地從歐陽碧華的房間裡走了出來,眼前的這一切實在太過不真實了,就這麼不經意之間自己竟然獲得了十個億的資產,他此時已經不再因爲女人的幫助而感到恥辱,相反他深知這個跳板是必然的。女人的存在就是爲了揮媒介的作用。至於景碧瓊和葉雨蝶之間,陳清揚同樣是無法選擇,也不願意去選擇,這兩個女人他要定了。無知而又狂妄的想法,而他做夢都想不到因爲自己此時的幼稚和自私,爲自己的人生以及兩女之間的生活產生了如此刻骨銘心的刺痛。
陳清揚剛剛走出房門,大憨與張濤二人正在門外等候着,陳清揚一愣,“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的?”
讓清揚深感詫異的是,張濤與大憨二人皆是未曾回答自己的問話,相反都以一種好奇的眼神看向自己。陳清揚一愣,被兩個大男人這麼盯着多多少少心有些毛,擺出一副大哥的神情,問道:“你倆究竟有個屁事?不妨直說,媽的有必要這麼猥褻麼?”
“我靠,大哥,做人可是要講良心的!你怎麼好意思,真是沒想到你竟然將這事情隱瞞得這麼深。現在好了,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原來雨蝶嫂子竟然是歐陽先生的親女兒,並且是唯一的女兒。法定繼承人哦!更值得一提的是,你早已先下手爲強將雨蝶嫂子給咔嚓了。雨蝶嫂子的長相和性情那可是萬里挑一的,就這麼給你給糟蹋了,大哥,你他媽於心何忍啊?”
陳清揚一腳踹在張濤屁股上,笑罵道:“滾你大爺的,我和你嫂子之間是清白的,我和她之間的戀愛是不摻雜任何利益因素的。你們這些凡塵俗子怎麼就那麼土呢,難道除了金錢和利益在你們的眼就沒有純潔的愛情?要知道我和你嫂子那可是……”
“打住,打住!大哥,我和大憨都沒心情聽你的戀愛史,您想怎麼着都行,您和嫂子即便一天打八炮,越小泉七次郎,這也和我們沒關係。這麼着急找您是有事兒相談的!”
“什麼鳥事?不過我倒是想問你,雨蝶是歐陽碧華的女兒,這事兒你們是怎麼知道的?什麼時候你們的消息也這麼靈通了?”
“這事兒整個縣政府大院沒幾個人不清楚啊!具體誰說的不清楚,一大早上就有人嘀咕開了。怎麼,這個很重要嗎?”
陳清揚只是心頭閃過一絲鬱結,這事情只侷限於雨蝶和金雨荷之間,難道是幾個保鏢說漏嘴了?陳清揚並未多想,搖了搖懵的腦袋,問道:“你們找我究竟爲啥事?現在土地使用權搞到手了,我要去見幾個建築集團的老總,沒重要的事情稍後再說吧!”
“老大,您這甩手掌櫃也太灑脫了吧?這回還真出了點亂子,您如果不出面的話估計是搞不定了。您先前讓我和憨子去抓張百富和張君明父子倆,抓來後一頓狠打,人打了個半死不活,幾乎沒有個人形了。結果一大早,省委秘書長和政法委書記便帶着一羣人趕來叫囂。那官職可比我大n個級別啊。我一個副科長的幹部怎麼跟人家副部級領導叫板?還好大憨現在什麼都不是,剛纔愣是豎在門前不肯挪步,刑警隊的手下大多都是我的親信這纔沒惹出亂子。不過也快要招架不住了。您還是趕緊去看一眼吧!不過大哥您也太不厚道了,崔枯秋和張百富是親戚關係,你爲啥不早點告訴我?害得我現在……”
陳清揚翻了翻白眼,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吹着口哨晃悠悠地走了,只聽他淡然說道:“老早告訴你,你還敢去嗎?這叫戰術和計謀,你懂個卵子~”
張濤自然不敢反抗陳清揚,不過卻也對着大憨陰險一笑,“是,我是個卵子,不過你丫的等會指定哭。等你看到你的老相好樑靈兒也在場的時候,我看你還不當場傻眼!”
9章依然絕色樑靈兒
陳清揚滿臉肅穆之情地趕到看守所,剛剛進了大門,就見四周站有不少身着西裝的大漢。這羣人不僅身板魁梧,眼神更是犀利如刀,劃過陳清揚的臉頰讓他清晰地感應到一絲凜冽。
陳清揚自然不會將這羣小角色放在眼,大搖大擺地走到關押張百富的房間外,只聽外面一陣嗡嗡叫嚷,“我警告你們趕緊讓開,否則誰都保不住你們的小命。穿着一身警服很**嗎?媽的,老子出來混的時候,你們還穿着開襠褲呢!一羣不知好歹的狗東西。”
“這裡是縣局管轄的看守所,容不得你們這羣刁民胡來,識相的就趕緊離開。想要進去除非拿到我們陳局的批示,否則誰都不可以!”
“行了,你們都給我閉嘴。陳清揚算個屁,如果不是向老爺子罩着他,他即便是給我舔皮鞋都不夠資格。少在這裡給我狐假虎威了,犯不着懂嗎?你把房門給我打開,然後你該幹啥幹啥去。出了事情我來負責,我堂堂一個省委常委,難道這點責任還擔不起麼!”
“說了,不行就是不行,沒有陳局的批示,任何人擅闖看守所都按照劫獄處置,我們警方完全有權力在第一時間給與擊斃。你是常委不假,政法委書記也沒錯,按理說陳局也歸你管。可是沒有陳局的批示就是不行!”
說話那人皮膚黝黑,身材等,不過精神頭倒是不錯,一看就是個狠角兒。陳清揚認得此人,以前和張濤關係不錯,現在是一隊的隊長,名叫何萬銀。自幼從軍,二十歲退伍便廝混在公安局裡,和張濤一樣先前都是混日子的人。現在跟了自己這才長了點出息。
“是誰要我給他舔皮鞋的呀,好大的膽子嘛,一個政法委書記公然糾結社會閒雜人員趕來看守所想要劫獄。如此包庇犯罪分子,爲其充當保護傘,這可不是鬧着玩的事情啊。羅書記,你說呢?”
“少和我血口噴人,我羅生是怎麼樣的人,向老和喬書記都是清楚的。豈是你三言兩語就可以輕易扭轉的?姓陳的,我奉勸你一句,最好還是不要多管閒事,小心自己陷進去了難以自拔!”
陳清揚哈哈笑了:“我怎樣不要你管,帶着你的人迅從這裡滾出去。少拿你那常委的名號出來唬人,奉勸你一句,倘若你再不識好歹,你這烏紗帽也戴不了幾天了!”
“你竟然敢威脅我,你他媽算什麼東西,當年我參加工作的時候你還是個小屁孩,在摔泥巴玩呢!現在你以爲你翅膀硬了,可以造反了?狗屁!你可還真說錯了,這些人和我無關,他們的目的和我也不同。我是來要張百富的,至於他們所爲何事,我就不清楚了。我倒是想要問問你,張百富何罪之有,你竟然膽敢如此對他?你不怕遭受天譴嗎!”
陳清揚搖了搖頭:“死到臨頭,還敢嘴硬!既然你一心想要知道,那我不妨告訴你。張百富牽扯到泄密一事,並且很可能是主謀之一。他在泉水鎮任職二十來年,結黨營私,縱容自己的兒子張君明在泉水鎮上爲非作歹,幹盡了喪盡天良的壞事,可謂是罄竹難書。這種人即便現在抓來立即執行槍斃也只會讓老百姓拍手叫好。我真的不知這所謂的天譴是從何而來,難道爲老百姓當家作主也要遭受天譴嗎?那向老爺子豈不是早已死上千百回了?”
“大膽,你竟然如此詛咒向老,陳清揚,你到底意欲何爲?”
“行了,你對我不滿可以直接找向老明說。不要繞着彎子和我玩捉迷藏的遊戲,我沒興趣,也不想聽你在這和我廢話。你如果沒事的話就請滾吧,我還要提審張百富父子呢!”
“混帳!你陳清揚不要仗着口齒伶俐便要爲所欲爲,你這麼做分明是搞**主義!我就看你還能得瑟多久,等你腦袋搬家的時候不要過來求我。你求我也沒用!你可以不立即放了張百富,但是不可以對他再次提審逼供。他縱然有些小錯,那也不足讓你這般折磨。”
“這算是在威脅我嗎?”
羅生哼了一聲,“你可以這麼看待,別怪我沒有警告你,他不是你惹得起的!”
陳清揚哈哈一陣大笑,“好,好!我就要你羅生今天長長見識,我也長長見識,我倒是要看看這個張百富我是如何惹不起的。何萬銀,你把房門打開,我今日就當着羅書記的面好好會會張百富父子二人。”
何萬銀對陳清揚自然是馬是瞻,當下一把拉開房門,躬身道:“陳局,已經打開了,不知您是要秘密審訊,還是公開審訊呢?”
“我們警方審案自然是要正大光明的,那些卑鄙小人的手段,我們爲何要搞呢?但是除了我們內部人員,別人也休想幹擾我們的執行力度。你帶着兄弟們守住房門,任何人膽敢擅自入內一律槍殺。不管他是誰,是什麼來頭,統統當場擊斃!羅書記,這其也包括你在內哦!”
羅生被陳清揚這般挑釁,心自然萬般不爽,惡狠狠地說道:“我就要在這裡看看你究竟能審理出什麼名堂!這關係到一個官員的政治命運,希望你能三思而後行。”
陳清揚現在還需要三思後行嗎?張百富和張君明此時在他的眼算什麼?即便是連一隻孽畜也算不上,自己之所以和樑靈兒分道揚鑣,雖然根本原因是因爲自己家世的弱小。可是其卻也還有着張君明的原因!當時在泉水鎮吃飯的時候,張君明因爲執意要自己所在的包間這才和石水生了爭執,甚至因此打了石水一巴掌。後來雙方全面爆,陳清揚雖然當時佔據上風,但是在臨走的時候卻被張君明背後偷襲了一棍。這些陳清揚至今都未曾忘卻,也註定不可能忘記的。也正是那個時候,崔仁杰這才認識了樑靈兒,在之後展開了一系列的打擊報復,如果不是他暗搗鬼,陳清揚說不定還與靈兒甜蜜相處呢!
張君明自從進了看守所之後,已經斷斷續續地從幾人的嘴裡聽聞自己之所以被抓的原因在於陳清揚。誰能想到數個月前一個普普通通的農家男孩,這會兒搖身一變竟然做了副廳級的官員。並且還是在最有實權的部門任職?張君明想不通,一輩子也不可能想通。
此時的陳清揚身材挺拔了不少,一身筆挺的guccI西裝,腳下穿着一雙限量版的芬迪皮鞋。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多了諸多貴族氣息。眼神略微帶着一絲迷離的神色,略長的絲剛好遮擋住眼角,優雅甩頭,直直看了一眼張君明。此時的張君明哪裡還有當年那個太子黨的模樣。衣着的寒酸自不用提,灰頭土臉的模樣纔是真正讓人爲之忍俊不禁的原因所在。頭已經凌亂之極,額頭上有大片的血跡,一道狹長的疤痕呈現在陳清揚的面前。猙獰而又血腥。
陳清揚自然不會同情他分毫,緩緩轉過身,還未來及吩咐人拿一根鋼管過來,羅生已經叫嚷開了。在陳清揚未曾打開房門的時候,他壓根就沒見到這張君明的樣子,這會兒見張君明已經被打成豬頭,整個臉頰高高隆起,嘴脣更是呈現深褐色,肥厚而又寬大,活像是一頭生豬,讓人看了頗覺搞笑不已。
“你、你,你竟然嚴刑逼供,現在刑法已經明確規定不準搞逼供的那一套了,你爲何還要這麼慘無人道?難道在你的眼生命就像是草芥一樣嗎?我身爲政法委書記,執掌全省的司法系統,今日竟然被你堵在門外,你的眼還有一點王法嗎?”
“叫,叫你媽叫!滾一邊去,再叫信不信老子把你也抓起來,打死你個孽畜!你和張百富一樣,都不是啥好東西!”陳清揚隨手拿起一根橡皮棍猛地一指羅生罵罵咧咧地說道。
陳清揚還未轉身,手臂猛地一彎,向後一頓的當口手的橡皮棍瞬間狠狠地砸在了張君明的臉頰上。啊的一聲,極其痛楚而又淒厲的慘叫從這間房門傳來出來,隨後張君明雙手戴着手銬狠狠地捂住自己的臉頰,拼命嘶喊道:“疼!疼……”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疼是吧,老子就跟你玩點爽的,讓你好好爽爽!何萬銀,去給我拿些辣椒水,順便給我拿兩串鞭炮過來。今天不玩殘這個姓張的,我他媽跟他姓!”
此時的陳清揚哪裡還有先前一副溫儒雅的氣質,整個人像是一頭猛獸般,渾身充滿了霸氣和難以言說的刁蠻。然而時至今日,他的話對於衆人來說就像是聖旨一樣,不僅代表着絕對的威嚴,更有着不可抗拒的性質。
只是當陳清揚手的警棍肆無忌憚地一次次在張君明的臉上揮打着的時候,場外突然傳來一聲叱吒聲:“住手!”
陳清揚全身一陣顫慄,這聲音依舊是如此的輕靈,不過此時卻分明多了一絲惱怒。陳清揚不可抑制地停下手掌,漠然回頭,此人竟是自己曾夜思夢想的樑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