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以置信陳清揚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巴掌,竟然會直接將體重達到一百九十斤的熊爺掀翻在地,並且是整個人懸空旋轉了一圈。那是一種怎樣恐怖的力道?
當一個人處於極度麻木的狀態下,無論再怎樣去打擊他,那一刻都不可能再感受到一丁點的疼痛。這是千真萬確的,絕對不是虛構。因此熊爺在捱了陳清揚一巴掌之後,整個人陷入了沉默之,臉色反而一片平靜,並不再有絲毫的恐懼!
清揚也不着急,只是轉身下樓,走到門前指了指阿杰,說道:“你,過來一趟,吳先生有事情想要交代你一下!”
阿杰信以爲真,當下三步並兩步趕到了房間裡,然而當他現事實並非是像陳清揚所講述的那樣的時候,整個人爲之一愣,猛地抽出手的微衝,隨即指向了陳清揚,怒聲呵斥道:“你他媽竟然敢騙我!信不信,老子殺了你!”
見阿杰上前一步趕到了熊爺的跟前,滿臉關注的神情,陳清揚非但沒有絲毫的怒色,相反滿臉喜色。正是這麼一個並不出奇的動作,反而贏得了陳清揚的讚賞,也自此改變了阿杰的命運!
阿杰拼命晃了晃熊爺的身板,只可惜陳清揚那一巴掌實在是太重太重,想要在短暫時間內恢復過來簡直是癡心妄想。傷心之餘的阿杰,猛地抽出微衝,向前猛跑兩步,死死地抵在了陳清揚的心窩處,怒吼道:“草泥馬的,你究竟做了什麼啦!老子要殺了你!你必須死!”
陳清揚並未反抗,只是嘿嘿笑了笑,隨後指了指阿杰手所握着的衝鋒槍,瞬間阿杰的臉色徹底綠了下來。他的臉上充滿了不可思議的神情,當下嚇得猛地將槍支扔到了地面上,隨後全身一陣顫抖,手指顫顫巍巍地指了指地面上的槍支,許久之後才緊張地問道:“這、這怎麼可能呢!”
“你可以用槍指着我,爲什麼我不可以讓槍口彎曲指向你?難道你殺不得嗎?未必吧!好了,言歸正傳,看得出你在你那些弟兄跟前地位還是比較高的。很受人尊敬,能不能簡單介紹下自己!”
“介紹你麻痹啊,我現在要救熊爺,我不管你究竟會什麼妖法,總之還是給老子滾一邊爲好!”
這一次陳清揚並未再容忍,在自己母親出殯的時候,指名道姓地罵自己,倘若不出面的話,未免太過不孝了些。清揚一腳踹在了阿杰的小腹處,隨即噼裡啪啦反手便是兩巴掌:“我警告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還有吳萬雄沒有事兒,只是受到了驚嚇而以!你如果明智一些,不想和他死在這裡最好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
這兩巴掌力道顯然沒有先前那般恐怖,並未參雜內勁,因此打在阿杰的臉上也毫無大礙。阿杰徹底清醒了過來:“熊爺真的沒事兒?你不是在騙我吧?”
‘有這個必要嗎?如果你很想讓他出點事情的話,我完全可以現在就殺了他!“
阿杰渾身一哆嗦,“我是熊爺一手帶大的,名叫秦紅傑,出來混十年了。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你現在沒有任何資格向我提問,記住我的話,不要再讓自己吃苦頭!每一個出來混的黑道人物,他們最大的理想是什麼?”
“因人而異啦!有的爲錢,有的爲女人,也有的爲了滿足自己的**,也有一大批小混混是爲了面子,出來裝逼。這個真的說不清的!”
“你呢?你當初跟着熊爺是爲了什麼?就是爲了做一輩子的小弟,爲熊爺鞍前馬後嗎?”
“當然不是!能跟着熊爺,熊爺擡舉我,那是我紅傑的榮幸。能爲他鞍前馬後,我很願意,但是關於我自己也並非是沒有想法。誰不想做大哥,號令羣雄,爲所欲爲,那將是何等的牛逼!每一個出來混的都想,只是這條路畢竟是恩恩怨怨,刀光劍影所交織出的征程,想要跨過一道道坎兒就必須要自己的手掌心沾滿了鮮血,否則的話這一切都只能是扯淡!在得罪了很多人,稍微有了一些名氣的情況下,倘若不能功成名就成爲大哥,那麼結局一定會是慘死街頭!”
“你想要在以後慘死街頭嗎?想,還是不想?直接回答我!”
“當然不!決不!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生的。”
清揚嘿嘿笑了,雙手一攤,“那麼問題又回來了,關鍵你現在仍舊不是大哥,你早晚都逃不脫橫死街頭的命運!”
可能是見證了太多太多橫死街頭的場景,此時的阿杰臉上完全被一抹仇恨和不甘所佔據,心充滿了無數的哀怨,許久許久之後才淡淡說道:“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寧肯負天下人,也不肯一人負我!”
“紅傑,我來幫你分析下你眼前所要走的路!你想在以後成爲揮斥方遒的大哥,這個暫時來說不可能。吳萬雄才多大?三十多,他以後少說還會活着三二十年!而那時候的你呢?已經四五十歲了,即便是扛把子輪到了你,也已經老了!可別忘了,江山代有才人出,必然會有更多的年輕小輩覬覦你所處的位置與成就,即便他們玩不死你,也會扒了你一層皮!這個姑且不說,關鍵是誰能保證三二十年內你不會受到他人的報復與打擊?當然這是非常不理想的一種情況,也有一種皆大歡喜型的,只是不知道你是否有這個膽量和氣魄了!”
“陳先生,您究竟是怎麼個意思,還望明說,我真的不想聽您再絮絮叨叨下去!”
“哈哈,別急嘛!這麼說好了,你想要做大哥,要麼就老老實實接吳萬雄的班,要麼就另起爐竈,自己帶着心腹小弟重新打拼。不過估計你還沒有搖旗立棍就會死得很慘!當然最後一條路是,做了他!一刀結果了吳萬雄,一了百了!”
秦紅傑的臉色在一瞬間綠了下去,他雖然不清楚陳清揚就經葫蘆裡賣着啥藥,但是有一點卻非常清楚,這廝決計沒在打什麼好主意。更何況,眼前這個魁梧的漢子是親自將自己領上道的啊,自己可以選擇背叛他嗎?很顯然,那決計是不可能的事情!至少在心理上是過不去這個關卡的。
於是秦紅傑不再聽陳清揚說上隻言片語,完全憑藉一股子忠心愣是朝着強大的陳清揚衝了上去,僅僅一腳秦紅傑便被踢飛撞在了房門上。咣噹一聲,木門應聲而裂,木屑肆無忌憚地劃過秦紅傑的臉頰,滲出一絲絲鮮血。
“紅傑啊!你算是一條漢子,我看好你!我倒是想要告訴你一件事情,只是不知道你聽後會是怎麼個感想。我最初見到你的時候就看出你是個人物,當時就問了他,說你們這麼大的社團是不是義氣當先,看你手下服服帖帖,是不是都是過命的交情。你猜猜怎麼着,他是怎麼回覆我的?竟然告訴我說,現在都是金錢至上,利益爲先,你跟着他不過是爲了討口飯吃!紅傑啊,不是我說你噠,你大哥向來只是將你當做一個討飯的乞丐,爲了他至於如此嗎?”
聽聞陳清揚的話,紅傑一愣,臉上將信將疑,顯然不曾完全相信陳清揚的話。這個並不意外,清揚呵呵笑了笑:“你知道他今天找我是做什麼的嗎?非常簡單,就是爲了一件事情,他想要謀權篡位,做掉獨孤江!並且他親口告訴我說,所有幫他辦這件事情的人都將將會滅口。他要我與他合作,要我幫他擺平金山角與上海海事局的事情。不信的話,你可以自己去問!”
清揚前面的話可謂是半真半假,熊爺確實說過,但是所說的只是整個社團的情況,並非是專門針對紅傑的。至於後面所說的事情同樣是半真半假,很大成分上清揚在賭,紅傑對熊爺如此忠心耿耿,那麼某種程度上來說兩人之間的關係一定是很鐵的,熊爺也極有可能將自己的計劃告之紅傑。
果然紅傑陷入了沉默之,許久之後猛地擡起頭,眼散着吃人般的兇光,怒聲吼道:“吳萬雄這隻老禿驢真的是這麼說的?我十三四歲就開始跟着他,這麼多年鞍前馬後,爲他砍人,爲他背黑鍋,爲他去搶女人。甚至連他玩過懷孕的情人都要收入囊,我他媽這一切究竟是爲了什麼、難道只是爲了要讓他過河拆橋?人,怎麼可以卑鄙到這種程度!”
清揚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他並未在此時此刻多說任何一句話,因爲無論他說什麼都是假的,言多必失,他並不想失去這個與大憨類似的有些愚忠的手下。當然,確切地來說是陳清揚並不想失去三合會這座金礦。
黑白兩道向來是不分家的,既然上天註定要讓自己與白道有染,那又何必再冒充忠貞烈婦摒棄黑道這條真正可以讓人成爲王者的征途?這一刻的陳清揚,是沒有勇氣與景崗山一較高低的勇氣的。只是時光變遷,任誰也無法想到,他極力的逃避,到了最後仍舊還是要面對那麼一天。
清揚拍了拍紅傑的肩膀,隨後走到吳萬雄的跟前,猛地一掌拍在了他的天靈蓋上,只聽他嘿嘿笑道:“紅傑,好生跟着我,相信我,要不了多久,三合會就是你的了,我保證!!!”
而紅傑則滿臉駭色地問道:“你、你剛纔在熊爺身上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