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向前帶來的兩百號兄弟無不呆立當場,他們着實想不到這平日裡向來威猛無匹的大哥這會兒在玩什麼把戲。作爲普通人,或許他們一輩子都不會理解剛剛兩人之間生了一些什麼,但是他們卻很清楚地知道一點,那個打架從來未曾輸過的大憨今日卻栽了跟頭。而能讓大憨對其點頭哈腰的猛人正是眼前這個身着西裝的青年陳清揚!
兩百來號怒氣衝衝手持刀槍棍棒的漢子緊緊將陳清揚給圍在當場,其多半人皆是殺氣騰騰的模樣。畢竟大憨在衆人的心目可謂是神一樣的存在,就像是張濤心目的陳清揚一樣,那是容不得任何人染指褻瀆的。然而偏偏不幸的是陳清揚卻在今天連續將大憨數次打倒,這怎能不讓大憨那羣狗腿子怒火燒。
下意識地,衆人紛紛掂着手的器械朝着陳清揚走了過去,由於人數實在太多,只有數十人號人衝到了陳清揚的跟前。這些人分成一圈將陳清揚包圍在正的位置,那領頭之人臉頰上有着一道碩大的疤痕。自眉毛位置一直到脣角,疤痕狹長而又詭異,顯得煞是猙獰。那人一聲冷笑,朝着身旁小弟調侃道:“看到沒?就他那副身板,我他媽閉着眼都能打倒百十個!說白了就是一傻逼,大憨哥先前之所以會吃虧,定然是他使了詭計。我看大家不如一起上將他拿下,給大憨哥討一個說法!”
這刀疤男的說辭頓時引起在場衆人的共鳴,一時間人羣變得躁動不已。陳清揚脣角咬着香菸,那模樣和這身高檔穿着顯得格格不入。從始至終陳清揚都未曾正眼看過眼前這幫崽子,對於陳清揚而言,這些人壓根就是不值一提的存在。羣架往往並非是人多就可以取勝,當然有着這方面的因素,可是當真比起人員多少以及裝備情況,此時的陳清揚絕非處於劣勢。他自然不會憑藉一時氣盛朝着人羣瘋狂衝進去大幹一場。那並非是陳清揚的風格,他也遠遠談不上正派的人。
陳清揚淡然站着,沒有絲毫的動作和言語,只是安靜地抽着自己的香菸。有時候故作深沉往往也會使得對方陷入茫然之。誰也未曾見到過如此詭異的場面,這個世界上當真有獨自面對兩百來號人卻沒有絲毫畏懼心理的人存在?那是否顯得太過兒戲了一些?
刀疤男眉毛一擰,皺眉問道:“你個犢子跟老子裝什麼裝?老子出來混的時候,你丫的還穿着開襠褲!?”
陳清揚呵呵輕笑:“我自個抽自個的煙,也礙着諸位的事兒了?你們不會是想要告訴我,抽菸也犯法吧?我是成年人,年滿十八歲了呢!”
“我看你分明就是找死!當真想要去西天,老子今日就送你一程。”
見刀疤男想要動手,陳清揚皮笑肉不笑地問道:“你知道剛纔馬向前爲何會突然與我化干戈爲玉帛麼?”
“爲何?你不會是想要告訴我,你們是多年失散的兄弟吧?”
“這個倒是不能!怎麼說呢,在告訴你事情真相之前我必須要知道你和馬兄弟之間的交情如何?”
刀疤男哈哈一陣大笑,朝着衆人一甩頭問道:“這個還用多說麼?你可以問問在場的兄弟們,我和大憨哥當年可是有着八拜之交的!這麼和你說吧,有大憨哥的地方必然會有我釘子的存在!”
“釘子?你這個名字倒是很怪誕!”
“我姓刁,名力丁。不過因爲我這個人平日裡比較刺頭些,所以手下兄弟都喜歡叫我釘子哥。看你小子似乎也是在道上混過的,不知道你見過啥大場面沒有?當年我和大憨哥爲強哥做事的時候,你是不知道有多神勇。那會兒強哥在山西談生意,結果被當地一個煤礦主給陰了。媽的,深更半夜的時候對方硬是帶着上百號人來取強哥的性命。而那時候我們身邊總共就十人不到。可是最後你猜怎麼着?我和大憨哥愣是一人一把砍刀將對方劈得哭爹喊娘。最終那老闆在他自個兒的地盤上親自跪在強哥跟前敬酒,那一次大概賠了上千萬纔算了事。強哥給了我和大憨哥不少好處。我這臉上的刀疤就是當年留下的!算啦!算啦!好漢不提當年勇,都是些陳年往事。現在說起來卻也沒有多大意思。不過我還是想要告訴你一件事情,我和大憨哥以及強哥之間的交情是血濃於水的。你到底有何話要說,現在可以直言了吧?”
陳清揚心冷笑一聲,狗屁的血濃於水,還是不拿你當炮灰使。那樑富強當真是好鳥的話,卻也不會混到今天這般田地了。陳清揚淡然一笑,說道:“看來釘子哥確實算是個大人物呀!既然你和馬哥如此合拍,那便也是我陳清揚的兄弟,不妨和你直說好了。我是開原縣公安局的副局長!你無須懷疑我的身份,相信諸位之應該有認識我的兄弟。當日劉麗娟被殺一案,我就是偵查小組的組長。在案現場的時候,你們應該有人在的!釘子哥,先你必須要確認我的身份,否則以下的內容卻也無須多言了。”
陳清揚高調走馬上任一事,衆人多半都是清楚的,那刁力丁也算是個人物,對於陳清揚的大名倒是略知一二。就在刁力丁神思恍惚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突然有人湊到他耳旁小聲說道:“不錯,此人就是那個副局長,當時在案現場的時候我見到過他。斷案很是神勇!”
刁力丁那滿臉懷疑的神情瞬間變得一片坦然,嘿嘿笑道:“原來是政府的朋友!看你也不早說,害的我們之間差點生誤會,實在是該死得緊!既然是朋友,那有話不妨直說,陳局長,您今日來究竟是所爲何事?”
陳清揚嗯了一聲,淡淡說道:“刁兄弟,你這幫手下可都是親信麼?我所要說的話可都是機密,萬一走漏了風聲,你我可都擔不起這個責任吶!”
刁力丁聽聞此話臉上頓顯不悅,斬釘截鐵地說道:“這一點陳局長儘管放心,我刁力丁別的沒本事,但是論及交朋友,那絕對算是一流。能常年呆在我刁力丁跟前的,哪個不是可以爲強哥拋頭顱灑熱血的兄弟?大家說是不是?”
一幫小崽子聽聞陳清揚懷疑自己,本身就已經氣了個半死,這會兒見刁力丁長了自己人威風,顯然甚是得意,紛紛嚷嚷道:“不錯!不錯!釘子哥說得對!”
陳清揚嗯了一聲,猛然大叫一聲好後。臉色陰沉地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再瞞着諸位朋友就顯得我陳清揚太過不仗義了些!實不相瞞,我和強哥也是有着過命的交情,我之所以混到今天這個職位也是強哥在暗給予了不少幫助。對此,我陳清揚甚是感激……”
陳清揚話說到途,刁力丁突然插話道:“不對啊!強哥扶持了哪些人上臺,這個我和大憨哥都是清楚的啊,可是爲何我卻從未聽聞強哥說過此事兒呢!”
陳清揚微微搖頭,嘆息道:“刁兄弟,你怎麼還在犯迷糊啊!其實到現在我才真正意識到強哥的英明所在。你知道爲何我一直未曾暴露身份不?那就是爲了能在關鍵時刻動用我的力量啊!你想想,現在人心不古,真正的親信能有幾人?而世間又能有幾處不透風的牆呢?試想下,連你釘子都不曾知道我的身份,那政府的人又怎麼可能知道?實際上我所扮演的就是一個臥底的角色,說到這我必須要聲明的一點是強哥絕非是不相信你和大憨哥。我記得前段時間強哥帶我出去消遣的時候,還說要找個機會將自己的兩虎將介紹給我認識認識!只是最近出的事情太多,強哥一時間還沒來得及罷了!”
陳清揚充分抓住了刁力丁的弱點,這人大本事不知有沒有,但是爲人與馬向前卻有着十足的不同。那馬向前爲人憨厚沉穩,有着一種愚忠情節,可這刁力丁卻是一個不折不扣喜歡譁衆取寵生性張揚之人。這類人好面子,陳清揚正是緊緊圍繞這一點開始做章。果不其然刁力丁哈哈笑了笑,說道:“強哥還是看好我的嘛,這個我是知道的,對了兄弟你有話快說,千萬莫要耽誤了強哥的大事啊!”
“是這樣的!強哥這次犯了命案,大家想必也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這個事情經過多方調查確實是強哥在幕後指使的!張久全你們都識得吧?以前也在爲強哥做事,現在已經查明瞭,正是他與一個綽號叫麻六的人共同做的案。現在整個案子基本上已經水落石出,強哥想要躲過這一劫看來有些難度!而就在剛剛半個小時之前,省廳突然來了衆多特警,上頭委派我擔任現場總指揮,如果不是我攔着的話現在早已衝進去抓捕強哥了!你們看到那三輛大巴了沒?其可是坐有上百號荷槍實彈的人啊!”
“啊!”衆人皆是倒抽了一口涼氣,刁力丁更是驚慌失措地問道:“那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啊!兄弟,強哥對你不薄,關鍵時刻你要想想辦法纔是!”
陳清揚臉上流露出一絲爲難之色,好半晌才嘆息一聲說道:“這個事情我自然會辦的,倘若辦不了又怎麼會在這裡絮絮叨叨呢?這麼和你說吧,上頭顧忌強哥的身份也不敢貿然強來,到時候只要兄弟們朝着那些警察啊之類的強行衝過去,爲強哥讓出一通道,這事情就好辦得多了!不過關鍵還在於,這些兄弟們是不是當真有這個膽量呢?”
直到此刻,衆人這才反應過來,感情陳清揚說了這麼老半天真正的目的就是爲了引誘己方人員在面對警察的時候動手。然而若說讓他們打打羣架,欺負個小市民那確實是他們的拿手好戲,可是真要和一幫武裝警察對抗,那確實比殺人還要艱難。可是此時的情況又分明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尤其是極愛面子的刁力丁,他此時算是栽倒家了,明知山有虎卻也不得不偏往虎山行。
就見刁力丁一聲冷笑,猛地一跺腳,吼道:“媽的,爲了強哥,和那羣警察拼了!”然而他刁力丁似乎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註定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這就是人生,充滿了戲謔和嘲諷!
ps:明日因紀念玉樹遇難同胞,學校斷一日,今日提前更新。與玉樹同在!玉樹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