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揚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坦白地說他只是在身體方面擁有一定的優勢罷了,動用波能可以精確地尋找到老爺子身體上癌細胞所在的地方,可是有一點是陳清揚所無法控制的,老爺子身體實在太孱弱了,不是父親當時那麼健壯,他還能經得起自己的折騰嗎?
就在陳清揚憂心忡忡滿懷心事想要進入病房的一刻,突然遠處傳來一陣急劇的騷動,只見數十荷槍實彈全副武裝的防暴警察手持盾牌以及警棍率先衝了進來,這還只是先頭部隊,在這羣人身後則跟着上百位西裝保鏢。
這羣保鏢各個身高一米八以上,身材魁梧高大,並且耳朵上戴着專業保鏢所配置的無線耳麥。率先的防暴警察趕到之後,不管眼前所站着的是誰,上去便是一頓推搡,只聽一人怒吼道:“都趕緊讓開,誰膽敢在這裡停留過十秒鐘,一律按危害公共安全罪格殺勿論!”
好大的口氣,危害公共安全罪這個罪名一旦成立的話,所面對的絕對是死刑無疑。這種罪名一般都是在連續蓄意謀殺多人,嚴重危害全社會安全狀況的情形下,纔可能成立的。單單是一羣警察隨意決這種話,這個牛逼未免吹得太大了一些。
賀坦之的身份地位無須多想,那是何等高貴,全國上下能躋身前二十之內,倘若沒有一定的手腕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然而就是他同樣遭受到了這夥強盜的鞭撻。一人猛然將盾牌向前一頂,剛好撞在賀坦之的胸口處,那人冷哼道:“還不讓開,莫非是想要找死嗎!”
賀坦之活了這麼大歲數何時受到過這種人的鳥氣,當下冷着個臉,沉聲問:“我看你們纔是找死,簡直是無法無天了!我是國務委員賀坦之,這幾位都是上海本地的高官,你們是哪個單位的,爲什麼會趕到這裡?”
那人臉色稍緩,不過還是冷冰冰地說道:“原來是賀委員,在下剛纔衝撞了您,還請海涵。有幾位長者到了,在這裡由我負責他們的安全工作。”
賀坦之心頭一震,木訥地點了點頭:“哦,原來是他們到了,好我知道了。你做的沒錯,繼續保持,不過這裡沒有閒雜人等,該清理地已經都清理得差不多了。”
兩人談話間,一羣人快步走了過來,倘若你仔細觀察的話會現走在最前面的正是上鏡最多的某位領導人,而他的身後則跟隨着一羣傳說的大佬。賀坦之連忙上前迎了上去,與衆人握了握手後,主動向後退了一步,彙報道:“主席同志,老爺子情況非常危急,剛纔醫院已經下達了死亡通知書,不過還在做最後的努力。”
衆人臉上無不流露出驚駭的神情,那人沉思片刻回道:“京華方面的專家已經趕到,現在這裡的醫療小組全部撤下,完全由他們接收。這裡醫療水平雖然高,卻不能達到頂尖,交給京華方面,把握能更大一些。”
賀坦之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的神色,艱難地回道:“可是這個人具有相當高的水平,是我好不容易纔請來的。你看能不能先讓他爲老爺子救治一番?”
“夠了!倘若不是你聲稱在這裡現了一件極其重大的案件,除了老爺子沒有人可以處理,老爺子怎麼會突然倒下。這件事情稍後我會和你算清的,現在你給我靠邊站,不要再和我廢話!”
“主席,可是……”
“記住,沒有可是,按照我所說的去辦吧!”
賀坦之雖然不願,但是正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還是最頂尖的大佬親自話,這就容不得自己不去照做了。當下一聲嘆息,只得朝着陳清揚走了過去,“清揚,剛纔的一幕,想必你已經看到了,真的很抱歉,這事還是交給京華方面處理吧!”
陳清揚聳了聳肩,無所謂地笑了笑,對於他而言雖然心稍稍有些可惜,可是現在也未曾不是一件好事。不過王寒生卻不幹了,對於陳清揚的本領,王寒生雖然不是十分清楚,可是卻也隱隱約約地知道一些。他很清楚景崗山現在已經病入膏盲,不是藥力所能維持,如果單單用針劑藥水就能救醒的話,現在自然也不會與他廢話了!
王寒生連忙阻止道:“賀委員,現在是最後唯一的機會,可能你這麼一耽擱的話,即便最後清揚願意出手也未必能……”
賀坦之一聲嘆息,隨後擺了擺手,“按照我說的做吧!不過你們倆暫時不要離開,先等待在這裡,如果他們依然束手無策的話,你們再替補。”
王寒生顯然不是很服氣,還想再說,卻已經被賀坦之犀利的眼神給瞪視了回去。王寒生惡狠狠地跺了跺腳,看着朝着病房裡衝進去的一羣專家學者,甚是無奈。這些人王寒生多半都是認識的,其還有幾位都是自己當年的導師,不過他們雖然牛叉,醫術高,可是王寒生卻十分清楚,最後所換回來的同樣只可能是無用的結局。
“賀委員,這是怎麼回事,他們是誰,爲什麼現在還呆在這裡?”
“這位是這家醫院的常務副院長,在國內享有盛譽的王寒生。這位是,這位的身份比較特殊。不好說!”
老者精神抖擻,目光如炬,掃視過陳清揚的臉頰,即便是陳清揚也同樣能感受到一層寒氣迎面而過。也難怪眼前這位老者身居高官已經有三十年了,尤其是最近十年來更是走向了權力的最頂峰,那種長久的上位者所養成的霸王之氣,自然是非同小可!
老者淡淡看了一眼賀坦之,“有話直說,無須吞吞吐吐。”
“這位是景小姐的男朋友陳清揚。半年前曾經在重慶立過大功,不過並不是十分熱衷官場,已經下海從商。事業剛剛有些起步,還不是十分有建樹。景小姐非常看好他,暗給過很多的關注,老爺子同樣也知道他的存在。”
老者臉上冷峻的神態終於稍稍緩和了下來,哦了一聲問道:“老爺子都知道了?怎麼說?”
“老爺子當時聽聞這件事情後顯得很興奮,當即命令我將陳清揚所有的資料遞給了他,他只是笑了笑,臉上流露出一抹欣慰的神色,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從此便不再詢問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時說的是‘天不及人高,地不及人厚’!”
老者皺眉沉思了少許,突然驚問道:“什麼?天不及人高,地不及人厚?這,怎麼可能呢!”
“怎麼難道其另有玄機?”賀坦之琢磨許久都未曾想出個所以然的事情,竟然被老者瞬間識破,心同樣也很震驚。
“這分明是說天雖然高,卻容不下他的成就,地雖然厚卻藏不下他的宏偉。這分明是將他與天地相比較,同時又讚賞此人日後成就遠遠不是天地所能企及也!這是何等的讚賞啊,你我隨同老爺子數十載,何時聽聞他這般誇獎過一個年輕人?”
賀坦之哎呀一聲,同樣也是理解了老爺子的深意,不過在老者跟前他顯然不敢多說。畢竟老者同樣也是一段傳奇,當年在人世間造就了無數輝煌的傳說,相信只需要說出他的名字便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最年輕的將軍,並且還是上將,入主軍委,隨後在四十五歲剛好達到入選主席最低年齡界限的時候便被選爲主席,並且還是全票通過。單單論個人威望來說,景崗山排第一,無人再敢說自己是第二了。老者創造了無數傳奇,無數傳說,尤其是他的風流故事,更是被人們所稱頌誇讚。賀坦之在他跟前實在是太卑微了!
老者上前一步,主動朝着陳清揚握了握手,隨後誇獎道:“小夥子很有前途,好好幹,日後定然取得非凡的成就。莫要辜負了老爺子的一片心意纔是!”
陳清揚倒是沒覺得有太大的壓力,沒心沒肺地笑了笑,便不再吭聲。然而就在此時,手術室的大門突然被人拉開,那羣所謂的頂級醫學家進去還沒十分鐘便走了出來,從他們臉上一個個的氣色不難看出,情況必然是糟糕到了極點。
一個年紀稍長的教授搖了搖頭:“老爺子這一次病情太突然了,並且錯過了最佳診斷時機,現在不可能再搶救過來,準備後事吧!”
老者臉上流露出一絲痛苦的神色,隨後當場滑落兩顆湛清的眼淚,他這輩子雖然風光無限,不過多半都是老爺子的功勞。沒有景崗山當年的知遇之恩,他現今撐死也就是個部級幹部。因此他這會兒的悲傷並非是作假,而是自內心而出的。
賀坦之可不顧上哭泣,人是他從京華搞到上海的,倘若不搶救過來的話,那就大大的悲劇了。王寒生死可事小,自己萬一牽連進去,被搞到牛棚裡喂牛就太悽慘了。當下連忙推了推陳清揚,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樣,“他可以,他可以救老爺子!”
陳清揚可以嗎?賀坦之心裡沒底,只是和王寒生一樣臨時抓來充當救命稻草,老者心裡同樣沒底,不過在那羣所謂的“磚家”“叫獸”眼裡,他不過是個江湖術士,一個跳大神的小丑罷了,這種跳樑小醜是上不得檯面的,想要讓他去救人,簡直是開玩笑。一時間紛紛朝着陳清揚投來了鄙視的眼神,那分明是一種徹頭徹尾的嘲諷。
不過一道毋庸置疑的聲響恰到好處地傳了過來,只見一個美豔不可方物,讓人心生無限歆羨與敬慕的女人堅定而犀利地說道:“他行,一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