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淒厲聲響的一刻,陳清揚瞬間意識到阿依蓮極有可能深陷某種危險之,容不得自己有半點猶豫,腳下力頓時朝着林子正的地方狂奔而去。遠遠地,一股極其濃烈的陰風夾帶着一絲血腥味朝着陳清揚的面頰肆虐而開,猛地甩開頭顱,頓時地面上升起了一片夾帶着血沫的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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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血沫不時化作氣泡,在空消散而開,每每炸裂一個,刺鼻的腥味便更加強烈幾分。陳清揚深深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抑,濃郁的嘔吐味在心蔓延而來,那種氣味着實難聞得緊。
阿依蓮此時如同羔羊一般蜷縮在一顆古樹的根部,而她的正對面則站立着一頭極其雄壯的怪獸。那怪獸足足有三米來高,十分健碩,體重少說在上千斤以上。比之黑瞎子還要生猛得多,在陳清揚的記憶,除了堂哥,他還真的沒見過如此龐然大物的傢伙。
與其說是怪獸,不如更形象地稱之爲半獸人,它同樣是站立着的獸類,有着人形的模樣,並且有兩隻手臂和兩隻肥壯的腿部。當然,那手臂至少也要比尋常人的大腿粗壯三倍左右!這半獸人眼睛瞪得和銅鈴一般大小,鼻子和眼睛都是正常人的數倍之大。它**着上半身,下半身用一塊毛皮遮擋住了下體,應該說還算是有些智商的半獸。
半獸人手抓着一把奇異的鋼叉,造型略微顯得有些獨特,但是通體烏黑,顯然是金剛所造,應該是鋒利之極的聖器。他的嘴巴很大,與虎口有的一拼,鋒利而又尖銳的牙齒此時微微張着,而正對面的阿依蓮顯然成爲了它嘴的美食。
任何人見到眼前的這一幕無疑都會心生無限的恐怖,在如此近距離的情況下,已然能深深感受到從這傢伙的嘴所噴出的一股股腥臭味。那臉上凸凸凹凹的淋巴,活像是蛟的皮囊,讓人深覺噁心。
半獸人眼見自己一口濃痰竟然未能射陳清揚,頓時散出一聲吼叫,猛地一甩頭,瞬間數到罡風再次飛奔而來,陳清揚一愣,連忙在身前豎立起一層防護罩,好在對方來勢雖然兇猛,所激射出的幾枚暗器卻紛紛被防護罩所格擋了下來。
陳清揚擔心這獸人會在頃刻之間將依蓮吞入腹,當下微微擺了擺手,鎮定地比劃道:“我沒有惡意,冷靜冷靜,朋友!”
那半獸人似乎能聽懂陳清揚的話一般,吼吼兩聲,朝着對面的出口甩了甩頭,顯然是在說這裡是自己的地盤要陳清揚快點從這裡離開。陳清揚出其意料地點了點頭,不過卻又看了看阿依蓮,說道:“她是我的朋友,如果走的話,也要和她一起走。我們無心冒犯您,來到這裡純粹是無心之失,還望原諒!”
瞬間,半獸人突然轉過臉龐,眼原本的柔和神色一掃而光,轉而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陰沉,他惡狠狠地瞪着陳清揚,竟然冒出了一句人話,雖然語言不是很標準吐露得也不是很清晰,但卻也足夠讓陳清揚嚇個半晌:“滾,在我沒改變主意之前,否則我要讓你生不如死!她是我的,我不會殺了她,會保護她的。弱小的昆蟲,從我的眼前消失吧!這是你最後一次活命的機會了。”
陳清揚突然堅定地搖了搖頭:“不,不可能的事情。你想要我離開是絕對不可能的。她是我帶到這裡的,要走也是和我一起走!我不會拋下她,你這人不人妖不妖的孽畜,莫非也整日想着風流快活,想要找些女人玩耍?就你,也配!”
啊嗚~~~一陣沖天的嚎啕大叫頓時將整個山林震得搖搖欲墜,半獸人肥大的腳掌突然踩在地面上,頓時激起一片風沙瓦礫,那半獸人手鋼叉突然一搖,所有大大小小的殘木斷枝朝着陳清揚席捲而來,大有勢如劈竹的氣勢。
這一次顯然和先前的小打小鬧有着本質的不同,陳清揚不敢有絲毫的大意,接連釋放出三層波能環繞在自己的身前,企圖遮擋住一些什麼,然而他着實未曾想到對方的實力竟然已經達到了如此地步。那極小的碎片木屑竟然在瞬間秒殺了自己的兩道防禦牆。好在第三層波能臨時增添了幾分力道這才未在瞬間瓦解,不過陳清揚依舊在這其感受到了一種深沉的痛楚。
那木屑竟然比鋼棍還要恐怖,撞擊在自己身上之後,像是鑽地彈一般,旋轉着炸裂而開,讓人深深地感受到鑽心的痛楚。陳清揚額頭隱隱生出一絲冷汗,波能一團團地噴涌而出,兩人之間的高低也立分高下。
這半獸人只是隨意揮手,憑藉一些木屑之類的物什就讓陳清揚手忙腳亂,倘若是祭起了手的法寶,豈非是要了陳清揚的小命。
一輪狂轟濫炸下來,半獸人顯然甚是吃驚,實在很難想象眼前這個年輕人究竟有什麼能力竟然能擋得住自己勢如破竹的攻擊力。明明已經打到了他的身軀,可是卻又偏偏盡數彈開,這一切容不得半獸人不去深思。
陳清揚藉着喘息的機會,手迅凝聚一團雄渾的波能,就在半獸人準備開口說話的當口,突然波能猛地朝着半獸人轟炸而去。這波能無聲無息,想要察覺絕非易事,瞬間波能轟擊到半獸人的胸膛上,無比強烈的衝擊力瞬間將那三米來高的龐大身軀轟出老遠,直直撞擊到對面的山體上。咣噹一聲,山體直直凹陷了進去,呈現出一個碩大的人字形。
就在陳清揚以爲半獸人非死即殘的當口,一聲沖天的咆哮聲再次傳遞而開,那半獸人扭動着肥碩的身軀咚咚奔跑而來。此時他全身上下的毛已經被波能炸得一乾而盡,全身**地呈現在兩人的跟前。突然的赤身**將阿依蓮嚇了一跳,一聲刺耳的尖叫傳出,倒是將陳清揚給逗樂了。
半獸人此時整個臉上的面部肌肉已經完全扭曲,顯然**上極其疼痛。他瞪着一雙巨無霸的眼珠子,死死地盯着陳清揚,突然手的鋼叉猛地掄起,朝着陳清揚猛地扎來,陳清揚腳下一點,憑藉着敏捷的身手穿到半獸人的身後,瞬間再次凝聚了數個波能球朝着此人的身後轟炸而去。接連受到創傷的半獸人顯然飆了,再次出一聲怒吼,手的鋼叉突然騰空而起在半空旋轉而開,那鋼叉的轉動度極其之快,陳清揚甚至連淡淡的軌跡也未曾見到。而就在此時,無數刀光劍影突然從半空降落而下,陳清揚來不及多想,連續十餘道防護罩將自己全身上下包裹得嚴嚴實實。
防護罩完全是陳清揚釋放波能所凝聚而成的,因爲時間太過倉促,實際上除了在層數上較多,能謀求個心理安慰之外,並沒有其他的用處。只是瞬間,那漫天的劍影便已經完全衝破陳清揚的防護罩。
等到陳清揚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見自己的跟前站着那個造型詭異的半獸人,它此時**着全身,一副怒氣沖天的模樣,而他的手上則是握着一把鋒利的鋼叉。而尖部正指向了自己的喉嚨!
半獸人出一聲桀桀的冷笑:“你,該死!竟然弄傷了我全身最漂亮的毛,我要讓你死一萬次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陳清揚着實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結局,自己辛辛苦苦練了數個月的波能,在此時竟然如此不堪一擊,這在一定程度上確實對他造成了莫大的心理壓力和前所未有的打擊。實際上完全是因爲陳清揚所處的位置不同罷了,有點小小的坐井觀天的味道。
半獸人晃了晃手的鋼叉,“你必須要死,已經很久沒嚐到人味了,剛好今晚可以熬湯喝!”
陳清揚一陣毛骨悚然,愕然說道:“在我臨死之前請你幫我完成一個心願,。這位小姐和我雖然只是萍水相逢,但是造成今日的後果多半都是因爲我的緣故。我不想將無辜的人牽扯進去!殺了我之後,無論你怎樣都可以,但是請你放過她,可以嗎?”
陳清揚的臉上完全是一片坦誠之色,看得出絕對沒有一絲一毫的矯揉造作。身爲一個男人,他即便是在父親病危的時候都未曾張嘴求人,但是今天卻爲了一個阿依蓮開了先例。甚至連他自己都不曾知曉這究竟是爲何!
半獸人的腦袋不是十分靈光,想了許久才沉聲問道:“如果我給你一次機會,讓你們兩個有一個人可以從這裡走出去,你說你會選擇誰,是選擇自己,還是選擇讓她活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