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憨如同蛟龍一般衝入人羣之,他身形稍微顯得笨拙,但是憑藉自身**上的蠻橫以及所向披靡的力道,那呈現爆炸型的衝擊力衝入人羣后頓時將衆人撞得七零八散。大憨怒吼一聲,不待跟前兩人趕到,雙手死死抱住兩人的腦門隨後大手一推,兩人頓時撞個正着。
大憨絲毫不曾理會身前身後的蝦兵蟹將,只是竭盡全力地橫衝直撞。這種打法在敵人衆多的情況下還是極其奏效的,大面積的殺傷力使得對方多多少少有些顧忌。大憨着實勇猛,每向前走上一步,對面就要倒下數人之多,忽的只聽大憨一聲怒吼,飛腳踢在一人的胸膛上,那人出一聲悲慘的嘶吼頓時人仰馬翻,向後足足滾落有十米開外。
這些武警不乏格鬥好手,在充分意識到大憨的勇猛之後,反而並不着急進攻,數十人將他圍了個水泄不通,一時間採取步步緊逼的打法,三五成羣向大憨施加壓力。如此一來的話,即便大憨再怎樣勇猛,面對數十人所圍成的銅牆鐵壁,顯然也是無可奈何。
戰鬥剛剛展開不到十分鐘的時候,大憨所帶來的手下幾乎已經全軍覆沒,此時僅存的數人也已經是在做最後的強弩之鬥。看着手下一個個倒下去,大憨越覺得對不住陳清揚,此時將事情搞到現在這個樣子和他有着莫大的關聯,當下出一聲爆喝,絲毫不再講究打法,竟然朝着敵人的包圍圈之衝了進去。
雖然大憨上了敵人的當,並且面對的是近百號人口,可是想要拿下他依舊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對方十人一組朝着大憨一點點廝殺而來。只見四人分成不同方位猛地朝着大憨撲了過去,企圖鎖住他的雙腿。
大憨早有預警,猛地彈空而起,雙腿一震,直接撞在幾人肋骨上,那幾人出一聲聲哀鳴,隨後捂住自己的腰間躺倒在地,顯然受傷非輕。不過對方顯然也是打紅了眼,一批人倒了下去,第二批隨即趕上,正所謂好漢架不住人多,在對方連續衝鋒了三次之後,大憨終於還是被對方緊緊地抱住了後背。四個人死死摟住大憨的熊腰,頓時十餘人同樣衝了上去,將大憨的胳膊和腿部全部一一摟住,面對十餘人的摟抱,若說不感到撕裂心扉的負重感那顯然是瞎話。
大憨企圖掙開衆人的懷抱,只是對方人馬太多,這並非是簡單的事情。大憨連續扭轉腰部長達數次,可依舊未能撕裂對方的防線。就在衆人將他摁到在地,原本以爲大功告成的瞬間,大憨突然如同睡醒的巨龍一般,出一聲曠世的河東獅吼,隨即一隻腳向前強行冒出一步,腰身猛地向右邊扭轉而開,這一下幾乎凝聚了大憨全身上下所有的力道,只是瞬間便有七八人倒地不起。趁着人羣鬆散的當口,大憨猛地向後直直倒了下去。
大憨自然不會傻傻地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撞向水泥地面,大憨身後尚有七八人之多,大憨這一倒地剛好砸在了幾人身上。兩百多斤的體重惡狠狠地砸胸部,那種疼痛是不難想象的。只聽對方出一聲悽慘的嚎啕,大憨趁空一個鯉魚打挺,隨即衝出了對方的包圍圈。
大憨臉色通紅,經過方纔這一場大戰,也幾乎耗盡了他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氣,他此時之所以還能站着完全是憑藉堅定的毅力支撐着罷了。大憨嘿嘿笑了笑,咧了咧嘴,向前一步步蹣跚前行。
雖然他的動作已經極其緩慢,但是剛纔所表現出的身手實在太過震撼了,衆人心頭狂震不已,紛紛將大憨當做是神一樣膜拜着。此時見他掙脫二十來人的包圍,再次衝了出來,竟然無一人再敢上前接戰。
大憨虎目圓睜,絲毫不理會衆人,所到之處,如同球風捲亂葉,根本沒有絲毫的手下留情!此時大憨腦海所唯一殘留的意識則是殺,殺,殺個精光!
大憨一拳重重勾在一人的下巴上,那人還未來及嘶喊,下巴已然脫臼,門牙一顆顆掉落在地面上,其不乏一灘灘血跡,乍眼望去,讓人心生出無限的恐懼。
然而,這僅僅只是一次屠殺的開始!大憨拳起腳落的瞬間總是能帶飛一道黑影,無須多想隨後所傳來的便是一聲聲咚咚的聲響。等到大憨左突右進,整整戰鬥了接近半個小時的時候,上百號武警幾本上全部掛了彩,還能站穩在場的幾乎沒有幾人了。大憨的步履依舊蹣跚,顫顫巍巍晃晃悠悠,似乎一陣清風www.Qingfo.Cc掠過便能將他吹倒在地一般。當然,這只是一種癡心妄想。
大憨心的信仰何其強大,對於他而言,只要有陳清揚在的的地方便有前所未有的光明,自己便能在這條陽光大道上爲所欲爲。他深信,陳清揚所作出的每一個部署,所頒的每一條法令都是英明的。待自己親如手足的老大怎麼可能會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去死呢?
大憨如同非洲雄獅一般,渾身上下激射出陣陣驚天的戰意,他一步一步繞着場,嘴上嘿嘿傻笑着,同時出一聲聲嘎嘎的聲響,似乎在挑釁,也似乎在宣泄着自己內心尚未迸完的情感。
然而,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等待自己的竟然不是鮮花和掌聲,相反是另外一種厄運。
砰砰砰,連續三道聲響,如同餘音繞樑,久久不曾停歇,這聲音傳來的瞬間,頓時有人出一聲聲尖叫。原因無他,只見大批大批的警備官兵趕到,這羣人清一色手持突擊步槍,頭戴防毒面具,一整個特種部隊的模樣。這羣人手的搶眼整齊地指向了大憨,隨後就聽一人用擴音器喊話道:“馬向前,你現在已經被上海警備司令部所包圍,你打傷打死我戰友不計其數,即便是現在槍斃你也不爲過。但是本着你並非是事件的主謀,因此組織決定給你改過自新的機會。你現在放下武器,乖乖投降,政府自然不會難爲你,否則所等待你的只能是死路一條!”
或許直到此刻大憨腦海那混沌的意識方纔清醒了些許,只見他繞了繞他,隨後露出經典的憨笑,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我被包圍了?我被包圍了?哦,你們有槍,在用槍指着我!”
衆人實在想不通好端端的人爲何會變成這副樣子,蘇晉南卻絲毫不理會這一套,冷冷說道:“祁團長,馬向前的所作所爲相信你是親眼目睹的。我看既然他不知悔改,還是直接擊斃了吧!至於他背後的主謀我已經知道是誰,這件事情我會代你澄清的。”
警備部門並不歸屬地方政府管轄,和陳清揚所統領的公安局更不是一個系統,這個警備部處於公安與軍隊的夾層,雖然不參政,只是以備不時只需,但是權力倒是不小,在地方引起大型衝突和暴亂的情況下,可以採取一切緊急措施。
雖然不歸屬地方管轄,但是從來也絕對不會有人和地方部門交惡,畢竟軍餉和工作的進展很多時候都還要倚仗地方部門,得罪蘇晉南這尊大神,祁恆遠是不樂意的,他的上司同樣也不會願意。
祁恆遠淡淡笑了笑:“這個並不在我的職責範圍之內,並且我也已經接到了上級部門的通知,在事情沒有搞清楚之前千萬不要傷害無辜,因此我現在不能輕易對他採取措施,這件事情恐怕要等一等才行,在沒接到具體命令之前,我所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制服他,而不是槍殺他!”
蘇晉南雖然不是很樂意,但是也不願意得罪祁恆遠,終究很多時候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先前自己就是通過他手下一個和自己交好的營長這才搬來了救兵。畢竟是欠人家人情,蘇晉南只得恨得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
大憨一直在嘿嘿憨笑,並且每笑一聲便會前走上一步,很快趕到了祁恆遠的跟前,淡淡看了看他手上的槍,淡淡問道:“你想要開槍殺我?是也不是!”
“這個很難說,倘若你乖乖就擒跟我走,或許你還會有一條生路!”
大憨堅定地搖了搖頭:“不,我不能跟你走,我是來抓人的,在沒有抓到人之前我不可以離開這裡。否則我沒法和大哥交差!你也不可以開槍殺我,我的命是大哥給的,要殺我也只能讓大哥殺!”
祁恆遠搖頭苦笑,根本就是一個不可理喻迂腐之極的死士,真不知道自己的上級要留下他的性命有何用處。
大憨喃喃說着不能殺我,不能殺我,突然如同迴光返照一般,死死地抓住祁恆遠手的五四式手槍,對準了自己的腦門,“狗雜碎,想殺我,來啊,來啊,來殺我呀!一羣沒出息的東西,你們的都是狗孃養的東西,沒種的太監!”
大憨越來越激動,就在祁恆遠剛剛想要抽回手槍的時候,突然槍響了,不過開槍的並非是自己,也不是大憨,而是蘇晉南。不知何時他手上多了一把袖珍手槍,只見他開槍後將手槍丟到了身旁一個斷了氣的武警手,淡淡說道:“這名武警在被馬向前制服即將危及生命的情況下,最終選擇開槍,很可惜馬向前雖然槍但是同樣一拳打死了武警。這就是整個事情的過程,祁團長,我沒說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