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說這是一種韜光養晦,也可以說成是隱忍不。關於陳清揚,更多的時候我們看到的是低調而柔和,城府極深的他甚少**裸地將內心的想法表達而出,但是在今天陳清揚卻這麼做了。這不能不讓賀坦之爲之震驚!
賀坦之保持沉默,他對於陳清揚還是有些瞭解的,眼前這個年輕人以後一定會飛黃騰達,這幾乎是不言而喻的事情。但是在賀坦之以爲,陳清揚的輝煌應該是在正道上,憑藉着景家的人脈最終走向成功。只可惜不是,陳清揚卻選擇了一條看似可以在最短時間內全面騰飛,可實際上又包羅萬象,充滿無線風險的路途。他究竟是對是錯,無人能說得清楚!
“清揚,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嘛?”
“不,絕對不是。我向你介紹一個人好了,秦紅傑,香港三合會的骨幹成員。他的大哥叫吳萬雄,是成名多年的人物,是三合會的核心成員。今晚綁架瓊兒的人,便是這個吳萬雄。當然,最終的指使者正是獨孤江本人!我要報仇,刻不容緩!”
聽聞秦紅傑是三合會的骨幹成員,賀坦之頓時嚇了一跳,許久之後才淡淡說道:“既然已經抓到了這個人,難道你想要放虎歸山?難道你不知道養虎爲患這個道理?”
“我需要他爲我做事,並且我相信他的品行,就如同我相信大憨一樣地相信他!”
話說到這個程度,賀坦之已經無需多說了,秦紅傑或許不知道大憨是誰,但是賀坦之卻是瞭解的。大憨對陳清揚的忠誠到了什麼地步呢?很簡單,只需要隨意扔一把槍告訴他朝着自己的腦袋上開一槍,大憨絕對不會多說哪怕是一個字!這就是大憨的魅力所在。
“清揚,可別忘了你現在是政府高級官員,販毒這個詞最好還是不要輕易從你嘴說出,否則的話很多人會受到牽連的!”
“我而今所想的只是要報仇,就是那麼簡單。但是現在大的環境不允許,這個不是你我所能左右的。香港迴歸箭在弦上,不能因爲我的私事從而耽誤了國家大事。想要明槍實彈地掃平三合會,勢必會引起驚天鉅變。因此我想要在最小的影響下解決這個問題,紅傑正是不二人選!我要捧他一把,就是這麼簡單。而販毒則是這盤棋最重要的一步,因此我需要你幫我!”
賀坦之笑了笑,說了聲稍安勿躁,隨後走到陽臺撥了個電話,打給誰的並不重要,談了什麼同樣不是很重要,最關鍵的一點是景碧瓊被綁架的消息最終一定會傳到景家老爺子的耳朵,而後者必然是大雷霆,隨後自然是無條件地支持自己。
果然片刻之後賀坦之的臉上帶着笑意,笑道:“我剛剛請示了下,這個事情可以私下裡進行。但是有三點你必須要注意!第一,無論如何不能將這件事情曝光;其次,不管到了什麼程度在達到目的之後必須收手。最後……”話說到這,賀坦之只是用眼睛的餘光淡淡地看了一眼坐在沙上正襟危坐的紅傑。
瞬間這個意圖被陳清揚所明白,賀坦之先前那個電話至少是向某位常委,並且是景老爺子陣營的常委請示的。這個人必然是有着一定的話語權,他的話應該在某種程度上能代替老爺子。也就是說,賀坦之現在所說的就是老爺子所說的,容不得你不聽從。
一種無名邪火災清揚的心口瀰漫而開,他很想在此時爆,可是理智卻又告訴自己必須在此時此刻答應賀坦之,否則的話自己所有的計劃都將泡湯。或許秦紅傑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成爲導火索,會在日後演繹那麼重要的位置。他唯一所知曉的則是,陳清揚日後對自己果然如同兄弟一般,百般恩典!
陳清揚答應了賀坦之,同樣只是用眼神的交流,賀坦之讀懂了一些什麼,清揚同樣如此。見清揚點頭,賀坦之呵呵笑了,“金三角是一個肥缺啊,作爲全球最大的毒品生產基地,本身勢力是極其之大的。在金三角的非政府武裝組織裡最出名的是‘撒旦’,也就是魔鬼的意思。它在八十年代做大,雖然一度被政府剿滅,但是因爲所牽扯的利益實在是太廣,因此最終緬甸政府迫於壓力不得不對其採取一定程度上的寬容措施。撒旦武裝組織多半都是全世界各地的退伍軍人所組成的,形象的來說是僱傭兵。這些人都是真正的亡命之徒,個個有着極其豐富的實戰經驗。很遺憾,我們政府和這個組織沒有任何的牽連,但是我們卻可以向緬甸採取一定措施,逼迫當地政府交出這個組織的腦。至於以後的事情就要看你個人如何處置了!明天午十二點之前,緬甸政府會給出撒旦組織內部的腦名單。”
陳清揚表面上雖然是波瀾不驚,不過心卻已經開始罵娘,原來賀坦之已經算計好了自己的一切,他是擺明吃定了自己,知道自己一定會答應他的要求。難道自己的兄弟不是命麼?
不過現在還不是和賀坦之翻臉的時候,再者自己母親明日便要入土爲安,這時候也確實無心再管其他。當下陳清揚讓大憨爲紅傑安排了房間,隨後轉身趕到景碧瓊那,將小白與媚娘打走了,便靜靜地坐在了瓊兒的跟前。
那一抹動人的芳容一度讓清揚感到窒息,靜謐如詩,動人如畫,無限風情楚楚相依。她的睡姿略顯恬淡,但是卻又不乏疲憊。愛一個女人卻要讓她終日跟隨自己悲傷悽楚,即便是連愛都要分割成好幾份,自己何嘗爲她所考慮過?
難道這就是自己所想要的愛情?這就是身爲一個男人的風度?憶往昔,自己一貧如洗,整日吃着鹹菜就着饅頭,而今呢?面對山珍海味已經索然無趣,衆多絕色尤物在自己跟前婉轉承歡,也覺得並非是自己所想要的。整日忙忙碌碌,目標卻又在何方?
陳清揚的心泛起一絲迷茫,獨自大口大口抽菸,臉上滿是羞慚之色。而就在此時,突然牀上的瓊兒出一聲劇烈的咳嗽聲,隨後一把緊緊地拉住自己的手掌。
她已驚醒,恍如做夢,一世不知人間險惡。
這個動人心扉的夜晚對於瓊兒而言是如此平凡。就像先前無數個黑夜一樣,自己一盞孤燈,一個人靜靜地面對電視,看着眼花繚亂卻又讓自己絲毫提不起半點興趣的屏幕,自己在等待,伴隨着動機的聲響,熟悉的腳步會在走廊裡響起。那一刻的她會微笑,將自己最美的一切裸露而出。
她會從沙上託着疲憊的身軀,掙扎而起,隨後一邊放水等待着他洗漱,一邊去廚房爲他做可口的宵夜。雖然更多的時候他會以一個微笑而拒絕,但是她從未多說過隻言片語。她多想在**之後靜靜地趴在他的肩膀上聽他說起每日的見聞,只可惜從未有過。可是她並不怪他,只是默默地打量他的酣睡,那麼眼睜睜地看着他,一直到東方泛起一抹魚白。
當然,更多的時候,直到自己已經熬不住,陷入沉沉的睡眠之的時候,他依舊未曾歸來。她很清楚,今夜在他的跟前會有另外一個女人相伴,但是她從未恨過鬧過,雖然她有足夠的資本,但是從未有過,哪怕僅僅一次!只是在那樣一個個寒徹心扉的夜晚裡,她會想着,今夜與他相擁入眠的女子會像是自己一樣將他服侍地妥妥帖帖安安穩穩嗎。雖然答案是肯定的,但是她卻依舊會爲之心煩意亂。
就是這麼一個女人,刁蠻任性滲透了無數的柔情蜜意,像是大海,波浪壯闊,但是同樣也會有蔚藍平靜的時候。什麼是愛情,從古至今無數人用無數驚天動地泣鬼神的言行詮釋了,而或有人用刻骨銘心的悲情註釋了,但是真正做到平靜而表裡如一的能有幾人?
在陳清揚莫名向自己火的時候,景碧瓊轉身就走,她沒能等來陳清揚,但是卻也不會怪他。就像是當初在東北的時候,她並未因爲葉雨蝶的出現而責怪陳清揚,而是默默選擇離開。一個人承擔了所有的痛苦哀傷,而她同樣會給自己一個很好的解釋,男人都是好面子的。他不來追自己,也情有可原!
景碧瓊自然無法忘記在雪地裡,昏月下自己被人擄走的場景。但是她不會怪他,不會怨恨他,甚至連提及都不想提及。因爲她知道在這背後,他必然會一個人衝向龍潭虎穴之,甚至冒着生命危險將自己解救出來。
或許,這也就足夠了!
兩人彼此相擁,這是第一次陳清揚沒在寂寥的夜裡沒有要了自己。寧靜的夜晚,無聲卻充滿無限的風情。只是誰也沒想到,在這樣的夜晚之竟然有人在做一件想要在老虎口上拔牙的事情。
曾狂瀾,蠢蠢欲動,最終如同潮水一般席捲而來,他會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