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駕駛座上氣氛冷清、沉悶不同,車後廂簡直可以用春暖花開,鳥語花香形容,連最羞澀的長孫絳英都放開了,不僅敢和馬義開玩笑,還借開玩笑的機會,別有用心地在他臉上捏了一把,那手感……嗯……說實話,有點粗糙……但……彈力十足……還有點歲月的蒼桑。
長孫絳英於是隱身幕後,心如撞鹿,臉色緋紅,悄悄回味剛纔捏馬義臉蛋時那種即將窒息的快感。
“小馬哥,你爲什麼不辭而別呀?你知不知道很傷人呢?”小方朝馬義嘟起小嘴兒,似乎馬義不給啵一下,她受傷的心靈就難以痊癒似的,馬義是越來越招架不住小方的主動進攻了。
可憐他原來只是一枚**絲,並不是萬花叢中的採花客,根本沒有遊戲花叢的經驗。當年身邊有個菊子,他就傲嬌得不行,菊子是他們那裡十村八寨最漂亮的,偏偏他獨佔鰲頭,曾因此惹來多少少年郎眼紅心嫉。
不料他樂極生悲,他光榮地從原來的白馬王子,變成了矮窮挫,因此毫無懸念地被菊子一腳踢出局。
往事不堪回首,而眼前的一切,更讓他不敢相信,或者說不敢接受。五朵金花,每一朵都那麼嬌豔,每一朵都在爲自己盛開,他是一個膽小的人,如此強悍的陣容,讓他不敢淡定。
“小方,那個……你聽我說,其實我不是想離開昆月市,我是去辦事,這不,事情辦完了,我就回來了。”馬義避重就輕,米莉莉就在眼前,他沒敢讓小方得以所願。
“什麼大事,需要你悄然離開?”路雲知道馬義不善於說謊,相信他說的是真的,所以她很好奇。
“我去了一趟棉國。”馬義如實回答。
“棉國?”小方很驚訝。“當時那邊還在打仗呢,你不是不知道,爲什麼還再去?多危險。”
長孫絳英和白雪也一臉關切地看着馬義,馬義突然被那麼多美女關注,不免有些緊張。
路雲認真地打量了一下馬義,然後幽幽說道:“他到那邊殺人去啦!”馬義沒有吭聲,等於默認了路雲的猜測。
“……”
長孫絳英和白雪頓時驚得目瞪口呆,捂着嘴,心“嗵嗵”狂跳,猶其是長孫絳英,在她眼裡,馬義就是一個救世祖一般的存在,她不敢相信馬義居然會跑到外國去動手殺人。
“馬義,你不做殺手真是白瞎了!”路雲對馬義說,然後回頭鄭重警告她們,“你們記住了,這事就我們幾個人知道,千萬不要再瞎傳,不然你們想給馬義收屍恐怕都不知道去哪裡收。”
她們忙不迭點頭。
“切,小馬哥殺的人還少嗎?上次在原始森林,鄴南和米國的特種部隊,他一口氣就殺了他們十幾口,不也還活得好好的。”
小方嗤之以鼻,這故事白雪她們已經聽小方講了N次,但是這一次當着馬義的面講,她們還是很驚奇地望着馬義,眼裡還閃着星星,連米莉莉都忍不住回頭。
馬義一陣羞澀。事情早已經翻篇,他也不是喜歡顯擺功勞的人,沒想到小方還一直掛嘴邊,爲他吹噓,讓他怪難爲情的。
“小方,虧你還是當過兵的人,這麼簡單的事都分不清,上次你們是軍隊與軍隊之間的死磕,而且還是在我們的國土上,馬義是爲國家而戰,是戰鬥英雄;而這次馬義是越界暗殺,如果讓棉國人知道是馬義乾的,還不捅破天?”
路雲鄙夷,“猶其是你原來部隊上的人,包括樑司令,你都不能透半點口風,不然一旦國際形勢發生變化,我擔心有人會讓馬義出來挨刀。”
“沒那麼嚴重……”馬義爭辯。
“Shut up!”馬義話未說完,路雲已霸蠻地打斷他,“你有姐涉世深嗎?你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電視劇、小說裡,有多少是關於你這種草莽,最後以悲劇落幕的故事?你以爲都是編劇瞎編的?況且你的行爲完全是擅自行動,萬一出什麼事,別說你自己有麻煩,還會連累到樑司令。”
“雲姐說得有道理。”事關馬義的安危,儘管米莉莉已經被排斥出局,但是她還是忍不住插嘴,“什麼鳥盡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槍打出頭鳥,說的都是這個道理哦?”
車內一片沉默。說到社會經驗,她們之中當然是數路雲和米莉莉豐富,她們那麼鄭重其事,其他人心裡頓時都沉甸甸的,氣氛有些沉悶。
“我們沒殺棉國人,雖然我們開始的計劃是想殺了棉國三軍總司令素敏萊……”米莉莉繼續說道。
“三軍總司令?”路雲她們瞪着馬義,拷,死馬義,你敢不敢不那麼瘋狂?猶其是小方,當過兵,知道三軍總司令的腦袋有多值錢,萬一馬義真一刀將他給跺了,整個棉國甚至國際肯定都會掀起軒然大波。
說起自己與馬義的光輝業績,米莉莉似乎忘記了路雲她們是自己的情敵,恨不得立即與她們分享,“但是我們後來臨時改變了計劃,只殺了島國特使井上村樹。”
“島國人?”小方對這類事情比較敏感,“你說你們殺的是島國人?爲什麼?”
“是呀,他是安背進山派到棉國的特使,專門慫恿吳燈生打內戰,然後將戰火蔓延到咱國境,伺機給我們搞破壞的。當時他正在素敏萊在房間裡,與素敏萊密謀,恰好被我們碰上,於是我二話不說,一腳踹開門,手起刀落,直接送他去見他們的日照老巫婆了……”
米莉莉很沒品地唾沫橫飛,活靈活現,她說的大都確實是事實,只是不小心調挽了故事的主角,將殺倭英雄說成是自己了。
“你殺人啦?”長孫絳英看着美麗如同天使般的米莉莉,她都不敢相信她手上沾有血。
“我沒殺人,我殺的是鬼子。”米莉莉挺拉風地撩一下腦門上的留海,大言不慚,“我是華夏的柳德米拉,小鬼子遇上我,他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莉莉姐,你果然是女漢子,巾幗不讓鬚眉呀!”陽小海抓住時機再狠拍馬屁,米莉莉這回沒有生氣,而是非常大氣地賞陽小海一個燦爛無邊的笑臉,“那是,姐當年的白麪饅頭不是白吃的。”
衆人頓時一腦門黑線,根本搞不懂吃饅頭與巾幗英雄有神馬關聯。
“姐,我只聽說過愛吃饅頭的女生,**特別的大,這叫以形補形,但是好象與巾幗英雄不搭邊吧?”陽小海弱弱地反駁。
“我打……”李小龍的經典臺詞驟然響起,米莉莉一掌推過去,陽小海躲閃不及,臉上光榮中招,頭一偏,重重磕到車窗,雙手隨之晃動,行駛中的奔馳於是華麗麗駛出一道S形,然後差點撞到路邊的攔杆。
“米莉莉,你想死就自己往下跳,別拖連累我們!”路雲怒聲斥責,米莉莉自己也嚇了一跳,趕緊乖乖坐好。陽小海驚魂甫定,坐正身子,矯正方向盤,繼續開車。
然後,大家就聽到一陣淒厲的警笛由遠而近,從後面追上來,同時通過車載擴音器,勒令他們停車。
“Shit!”米莉莉爆粗。陽小海乖乖停車接受檢查,交警查駕照,測酒精,結果一切正常,交警就納悶了,“剛剛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車自己喝醉了走醉步?”
“警官,剛纔我鞋帶鬆了,我低頭緊了一下,結果差點闖禍了。”陽小海拍拍胸口,裝着心有餘悸的樣子隨口胡謅,因爲沒出交通事故,警察也不想較真,將駕照歸還陽小海,說道:“小心駕駛,珍惜生命。”,然後示意陽小海走人。
不用交警提醒,陽小海已經夠警醒了,他可以是非主流,可以打架、酗酒、惹事生非,但是他不可以不惜命,想自己青春年少,人生纔剛剛開始,他可不想這麼早就死於非命,何況車上還有他奉若神明的神仙姐姐,他肯定得小心駕駛。
經此一劫,他也發現了,莉莉姐與其他神仙姐姐不太一樣,其他姐姐是美貌與智慧集於一身,她是光有美貌,腦子裡缺根筋。
米莉莉成功地再次被衆人排斥,她委屈的望向馬義,希望得到他的安慰,不料馬義對她這毛病早就深痛惡絕,她還屢教不改,差點葬送了整車人的性命,他不跳起打她屁屁已經很顧及她面子了,怎麼還可能安慰她,他就當沒有發現米莉莉的目光,側首似與路雲商量着什麼。
米莉莉咬着嘴脣,心裡後悔逃出天坑,如果他們還在天坑裡,整個世界就只有他們倆人,馬義就是她一個人的私產,自己愛咋滴就咋滴。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將他放在美女堆裡,就是將狼放在羊羣裡,他哪裡還顧得了自己這隻小母狼。
可是世上哪來後悔藥啊,所以她後悔也沒用,馬義已經一頭扎進美女堆裡,自己卻被無情地排斥出局,還是想想以後的日子怎麼過吧!米莉莉傷心地沉默不語,也沒有人關心她在想什麼,就連一直想討好的陽小海,開車之際,他也不敢招惹她。
他們一行人到了醫院,小方向值班醫生介紹了馬義,並說明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