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井奮不是傻子,當然知道馬義這麼做就是讓自己呼吸,可是毒氣室裡毒氣瀰漫,只要稍稍呼吸,毒氣就會不要錢似地往肺裡灌,毒氣一旦進入肺裡,自己不死也得丟半條命,生死與疼痛自然不能相提並論,所以雙手儘管疼得讓他冷汗直冒,但他還是強忍着不哼一聲,憋緊氣,生命很可貴,能多活一秒是一秒。
然而他固然不傻,但是馬義也不笨,在他眼裡,三井奮不過是在作垂死掙扎而已,只是他被自己折磨成這個樣子,讓馬義對他的忍耐能力多少有些驚訝。如果換作其他人,他也許就放手了,因爲如此折磨人家多少讓人於心不忍,或者說不人道主義。
但是對於島國人,他不會主動去招惹他們,甚至傷及無辜,但是對於冒犯了他的島國人,他從來不打算心慈手軟。
島國是一個全民變態的國度,大河民族的存在,已經成爲華夏的累贅,他們整天躺在昔日曾經打敗過華夏的虛榮裡,成天沒事找事,挑起各種事端,彷彿一天不給華夏添堵,他們的大河民族就會消失於世界民族之林似的。
這是馬義憎恨島國的原因之一。
當然這也是所有的真正的華夏人的共性。
馬義還有一個私人原因。就是島國人象蒼蠅一樣,一而再,再而三來找自己麻煩,甚至屢次讓自己和自己的至愛的人涉險,已經讓他對島國人忍無可忍,猶其是對三井奮這種始作俑者之一,他對他更加沒有半點慈悲心,三井奮在他眼裡,就是不折不扣的敵人。
老話說,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馬義不自戀,但是自我保護意識還是有滴。所以他不會因爲敵人看起來顯得可憐而罷手。他握緊插在三井奮大腿上的橙刀,手腕稍稍用,旋轉,橙刀化身絞肉機,在三井奮肌肉裡絞動,頓時肉渣伴着血水往外冒,劇烈的疼痛如排山倒海般涌來,三井奮終於扛不住了。
“啊……”
他張口大叫,憋氣功瞬間破解,毒氣衝破阻礙,涌入他的肺裡,嗆得他一陣接一陣地咳嗽。眼看他吸收毒氣差不多夠量了,馬義一記手刀將他打暈了,然後用銀針爲他止完血才從容不迫地將捲起, 然後將他帶離毒氣室。一路上,他用天眼開路,避開別墅裡的崗哨,最後順利離開黑龍會總部,然後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取出鈸輪,挾着三井奮,進入鈸輪,離開。
話說橋本,在休息室等了半天,仍然沒聽到任何動靜,也遲遲不見會長下達神馬獎勵的指示給他,他心裡未免有些失落兼着急,他找了一個藉口,告別自宮次郎,一個人悄悄來到會長室,可是他剛到門口,卻被門口的保鏢擋住了。
“保鏢先生,我找會長有重大消息彙報,你們讓我進去吧?”
橋本低聲下氣地求道。
“會長不在。”其中一個保鏢說道。
“會長不在?剛纔不是……”橋本表示不相信。
“會長與武藤君去毒氣室了。快滾,不然我們不介意讓你爬着離開這裡!”另一個保鏢怒道。橋本就不敢再造次了,他雖然是一個小組長,在黑龍會裡有一點小地位,但是與會長的貼身保鏢相比,卻又太遜了,他們若真的將他打趴下,然後只能爬着離開,他也只能忍氣吞聲,自認倒黴。
所以橋本只好灰溜溜地離開。
可是他並不甘心,在離開保鏢的視線後,迅速轉身又悄悄去毒氣室。
毒氣是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對人類能造成極大危害,所以不論哪一個國家的政府,都不可能坐視私人或者組織擁有。既使黑龍會是島國政府的黑暗盟友,但是安背進山也不可能放心大膽地讓三井奮坐擁毒氣,不然,三井奮哪天心情不爽了,往人口密集的地方,比如廣場啦、地鐵站啦、商場啦釋放毒氣,雖然死的不是安背進山或者他的親屬,但是作爲首相,他的頭也是相當地疼滴。
又或者,當哪天三井奮覺得自己羽翼已經足夠豐滿,拿出毒氣向政府叫板,要挾政府答應他一些不合理要求,他安背進山的臉面也將沒地存放。
所以,毒氣,是黑龍會的特急機密;毒氣室則是黑龍會的禁地,就好象武俠小說裡經常提到禁地一樣,誰敢擅自進去,是要被處以極刑的。但是橋本今天似乎被豬油蒙了心,對黑龍會的規矩居然置若罔聞,隻身向毒氣室摸去。
他還沒到毒氣室,就隱隱聞到一股水果香味。可憐他只是黑龍會的打手,對毒氣根本不瞭解,所以他完全沒有覺察到自己已經不經意間吸入了沙林毒氣,隨着距離毒氣室越來越近,水果香味越來越濃,他正納悶這水果香味是從哪來的,突然感覺自己視力困難、胸部緊塞、頭痛、還有點噁心。
橋本雖然是毒氣盲,但是他知道自己去的是什麼地方,再加上自己突然出現的不適症狀,他終於發現自己好象是中毒了。
“不會是真的吧?這裡又不是毒氣室,哪來的毒氣呢?”橋本停下腳步,半信半疑。不經意間,他看到前面的毒氣室,房門洞開,一縷縷淡黃色的氣體從房間裡飄出來,再看房門,中間的位置畫着一個骷髏,有兩根人體股骨交叉擺在它前面。
“毒氣室的門開了?”
橋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記得非常清楚,當他和自宮次郎聯手將牛大壯騙進毒氣室後,他們在離開前,已經將毒氣門從外面鎖死。剛纔會長的保鏢說會長到毒氣室來了,難道門是他們打開的?
既使是他們打開的,但他們是知道毒氣的危害性的,所以他們不可能不關門,任由毒氣泄漏。因爲這裡是黑龍會的大本營,毒氣一旦瀰漫開,整個黑龍會總部的人將會大難臨頭,一旦這裡出現傷亡事故,黑龍會擁有沙林毒氣的秘密將不會是秘密。
其後發生的連鎖反應,橋本都不敢去想象。
而他能想到的後果,作爲會長的三井奮應該比他更清楚。
因此他不太相信毒氣室的門是會長打開的。他本來還想再去一探究竟,但是他感覺自己中毒的跡象越來越嚴重,呼吸越來越困難,似乎要窒息一樣,於是他趕緊掉頭逃走,他先找到自宮次郎,“自宮君,大事不好,毒氣室那邊發生毒氣泄漏了!”
“納尼?”
自宮次郎作爲黑龍會總部的人,對於毒氣比橋本更加了解,所以橋本告訴他發生毒氣泄漏,他立即就相信了,或者說是因爲事關重大,他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橋本君,到底怎麼回事?你快快的告訴我!”
橋本連連咳嗽了幾下,再深深吸幾口氣說道:“剛纔我去找會長,可是門口的保鏢說會長不再,到毒氣室去了,於是我就……”
“納尼?你去毒氣室了?橋本,難道你不知道毒所室是禁地,未經會長允許,任何人不能靠近嗎?”自宮次郎一下就急了,揪着橋本的衣領,恨不得幾個耳光將扇死了。橋本急忙說道:“自宮君,你別激動,反正毒氣室我又不是第一次去,至於麼你?”
“八哥呀擼,你們這些常年在外的蠢豬,永遠不知道紀律的重要性,如果每一個黑龍會的人都象你一樣沒組織沒紀律,黑龍會早就解散了!”
自宮次郎氣急敗壞地說道。雖然若按級別論,自宮次郎其實比橋本的級別還低一級,但是人家是總部的人,老話說宰相的僕人,見官大三級,自宮次郎當然要比流放在外的橋本牛逼那麼一丟丟,何況自己現在有把柄落在他手裡,所以面對自宮次郎的無禮,橋本不敢動怒。
“自宮君,毒氣泄漏非同兒戲,所以我想,我們是不是先去察看一下毒氣室到底發後了什麼事?”他訕笑着向自宮次朗建議,自宮次郎頓時如夢初醒,抓起兩付防毒面具,自己用一付,另一付丟給橋本,兩人一邊戴防毒面具,一邊往毒氣室趕去,他們沿途又遇到好幾拔人,他們一聽毒氣泄漏,頓時如臨大敵,紛紛戴上防毒面往毒氣室趕。
到了毒氣室,眼前的景象讓他們驚呆了,只見武藤雄三躺在地上,口吐白沫,自宮次郎上前探一下他的勁動脈,發現他已經死得不能再死,而與他一起來的會長卻不知所蹤,地上有一攤烏黑色的血跡。
自宮次郎一邊安排人將武藤雄三的屍體拖走,一邊派人去關毒氣閘,然後再將毒氣室的門關死。
“會長呢?”
有人發問。
大家都紛經搖頭,因爲誰都沒有看到會長去了哪裡。
“到會長辦公室,那裡有毒氣室的監控。”自宮次郎說道。於是大家跟在他身後,往會長辦公室走去,門口的保鏢聽說會長失蹤了,嚇得差點就尿了,他們急忙打開三井奮辦公室的門,隨後與大家一起進去。其中一個保鏢將監控視頻往後倒。
不一會,他們就看到會長與華夏人牛大壯搏鬥,最後被他制服並帶走的視頻。
辦公室裡頓時一片靜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