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處橫飛的子彈壓制得馬義擡不起頭,手中的樹枝根本沒機會當飛鏢射出,幸好馬義也是上過戰場的人,經歷過生死,如果換作以前的馬義,光是眼前的架勢就能將他嚇得半死。
可是他也急得冒汗,畢竟自己面對的是一羣殺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歹徒的嚎叫聲和腳步聲越來越近,槍聲沒有一刻停歇,如果讓他們衝上來,亂槍之下,他將逃無可逃。
馬義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對於死亡他並不恐懼,但他不甘心死在一羣亡命之徒手上。
槍聲更激發了他的血性,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拼個魚死網破,殺一個夠本,殺兩個就賺一個。他正想冒死還擊,身後突然出現五個人影,他們手中的衝鋒槍毫不猶豫一個長點射。
“噠噠……噠噠……”正得意忘形的小混混頓時一陣鬼哭狼嚎,陷入慌亂之中。
“小馬哥,藏着別動,我們來幫你了!”小方衝馬義喊道。
馬義回首一看,果然是小方和隊長他們,馬義心頭一熱,絕處逢生的喜悅讓他熱淚盈眶。他自己都弄不明白,他在走什麼樣的狗屎運,每到生死關頭,幸運之神就從天而降。上次被步仁活埋,一隻腳已經踏入鬼門關,愣是被綠兒拉了回來。
今天,他似乎都看到死神向他招手,小方他們卻神兵天降,救自己於危難之中。
強援已至,被壓制已久的馬義哪裡聽得進小方的勸告,他就象一隻久困牢籠,再重獲自由的猛虎,趁着三金幫的火力被壓制的瞬間一躍而起,甩出三支樹枝,樹枝夾着呼嘯的風聲,穿過樹林的縫隙,穩穩地插入三個混混的腦門。
那幫混混,只不過是一幫烏合之衆,他們哪裡是正規軍精銳的對手,彈指一揮間,戰場形勢就發生逆轉,他們完全陷入被動挨打的局面,幸好他們看過戰爭片,懂得打不過就要舉手投降的道理,否則他們一味反抗,必將招至全軍覆沒。
可惜他們機靈還是抖晚了,當他們放下槍的時候,人已經死得七七八八,十幾號人只剩下五個能喘氣的,其他的全變成了一具具猙獰的屍體。
“放下武器,雙手抱頭,蹲在地上!”柯隊長對沒死的混混喝道。
付天尚幾個死剩的餘孽乖乖地放下手中的武器,雙手抱頭蹲在地上,屁都不敢放。人家是正規軍,自己手中的傢伙在人家眼裡就是燒火棍,人家剛纔一梭子彈,就讓身旁剛剛還囂張跋扈的兄弟,瞬間就成了一具具面目猙獰的屍體,他們哪敢不服從命令
“你們是什麼人?”柯隊長再次喝問,“卡嗒”一聲拉動槍栓,槍口指着付天尚等五個人,大有一言不合就就地槍決之勢。
空氣裡瀰漫着讓人作嘔的血腥味,冰冷的槍口,就象死亡的詛咒陰冷地罩着自己,三金幫的餘孽早已經被嚇得肝膽俱裂,牙齒格格地響,愣是一句話也答不上來。
“他們應該是三金幫的人。”絕處逢生的馬義從樹後走出來,說道。
“小馬哥,你認識他們?”小方驚訝地問道。
“不認識,但是他們認識我,顯然是來尋仇的,因爲我和他們在濱海的一個香主有仇,而且我還知道三金幫的人正懸賞50萬買我項上人頭,所以我斷定他們是三金幫的人。”馬義回答。
“小馬哥,你怎麼會惹上三金幫?”小方更加吃驚了。三金幫她是聽說過的,沒有想到小馬哥會和他們結仇,而且他們似乎要置他於死地而後快。在小方眼裡,不馬哥絕對不是地下世界的人,只是她不明白小馬哥怎麼會招惹上他們。
“哎,說來話長,這事容我以後再慢慢告訴你們。”
馬義嘆口氣,心裡想起了菊子,頓時心情悲悽。他萬萬沒有想到,因爲與菊子一段失敗的愛情,會演變成今天不死不休的局面,事態已經完成超出了他所能掌控的範疇。雖然他有被三金幫報復的心理準備,卻嚴重低估了三金幫的實力和兇殘。
“隊長,你說現在怎麼辦?”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馬義已經沒有主意,柯隊長是這裡的最高長官,所以馬義把目光轉向他。
“哼,一羣身份不明的武裝份子襲擊我南雲軍區特種大隊的教官,若他們不是本國公民,他們就是侵略者;若是本國公民,他們就是恐布分子,叛國者。”
柯隊長冷聲哼道,心裡卻暗暗高興,這幫不知道死活的小混混給他創造出那麼好拉攏馬義的機會,他不好好利用,他就是純粹的二百五。
解軍山他們雖然不明白柯隊長的心思,但是馬義是他們的救命恩人、朋友、兄弟、偶像、師尊,這幫不入流的混混居然想要殺他,他們早就按耐不住了,現在聽隊長他這麼一說更來勁了,也不講究什麼優待俘擄,上去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揍得他們哭爹喊娘。
付天尚是這幫人的小頭目,所以他被打得最慘,肋骨斷了幾根,臉腫成了豬頭,牙齒都快脫光了,血水粘着涶液流淌,慘不忍睹。現在他最恨的是兩個人,一個是步高,一個是小東。
步高爲給死有餘辜的弟弟報仇而發江湖追殺令,本來這也無可厚非。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地下世界的人操持的就是這門營生,50萬花紅也算厚道,可是他爲達目的,居然將堂堂南雲軍區特種部隊教官,說成一無所有的打工仔?其心確實可誅!
如果他付天尚知道馬義的真實身份,就是借給他一百個膽他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地追殺馬義,別說那區區50萬花紅,就是5000萬他也不敢伸手,這錢燙手,換誰都將是有命賺沒命花。
現實是,自己已經沒命去花這筆花紅了,儘管它只有區區的50萬。
當然,如果不是小東一直在自己耳邊呱唧,他也不會急吼吼地甘當孟天熊的馬前卒,其實他也知道小東那麼積極,不僅僅是爲了花紅,他更想借三金幫的勢力爲自己的親戚報仇。都怪自己耳根軟,聽信小東的鼓譟,結果被當作了恐布份子。
付天尚後悔自己缺乏人生智慧,稀裡糊塗地就成了別人的一顆棋子。俗話說:不作死就不會死,付天尚雖然覺得自己冤,但是也只能聽天由命了,自己命運已經掌握在別人手裡,人爲刀俎我爲魚肉,剁還是不剁全憑人家當家作主。
他唯一糾結的是,十八年後,自己會不會再成爲一名好漢。
“好了,停手。將他們押回去,交由軍事法庭審判。”
柯隊長讓隊員們停手,準備將這幫人押回基地。這幾個混混不知道是被解軍山他們打殘了,還是想耍賴不走,一個個躺在上不動,柯隊長火了,一梭子彈掃過去,混混腳邊一陣枯枝敗葉飛濺,嚇得他們如同被上了彈簧,一個個彈跳起來。
馬義本來還惦記着尋找靈物的事,但是從付天尚口中瞭解到,想要他性命的不止他們一撥人,還有另外幾撥人也在到處找他,有一隊人馬更是已經深入原始森林尋找他,他的處境還很危險。
柯隊長趁機勸說馬義跟他們一起回基地,解軍山他們也在一旁相勸,小方本來不希望馬義回基地的,她知道柯隊長的如意算盤,他一直在想方設法拉馬義入伍,如果馬義跟隨他回去了,他肯定又少不了又一番軟磨硬泡。
如果馬義耳根再一軟,答應隊長留在部隊,隊長的如意算盤是撥通了,可是自己的小心思卻失算了。
但是外面確實很危險。雖然馬義一身本領,可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地下世界的人都是亡命徒,馬義一個人容易吃虧,所以她也前所未有地希望馬義和他們一起回基地。
馬義權衡再三,答應與他們一起回基地。路上,馬義也將自己與三金幫結仇的前後經過告訴大家,當然他沒有將他修真的事說出來,這事情聽起來太荒謬了,沒有人會相信。
他將自己受難的經過也作了修改,他沒說自己是在被活埋之後逃脫的,而是說自己在被活埋前藉機逃跑的,如果他說他是在被澆上水泥活埋後再逃脫,現在雖然是大白天,但是最起碼小方會被嚇得哆嗦。
總之只要涉及修真,看起來與現代科學相悖的細節他都作了修改,幸好大夥都沒有發現破綻。
“小馬哥!”小方眼紅紅的,偎依着馬義,輕聲呼喚。她沒想到自己偶像級的小馬哥曾經有過那麼悲慘的遭遇,她現在只想用自己的柔情撫慰他心中的傷痕。
“不對呀,小馬哥,以你的身手你還對付不了區區幾個小混混?”解軍山撓着後腦勺,滿腹疑問。他對馬義的身手最瞭解,他不相信三金幫的人能在他手中佔到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