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龍的眼角一陣抽~搐,目露兇光,惡狠狠地問道:“你,真不肯說出你的同夥?”
“我沒有同夥,雖然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是我絕對不會向你們這些魔鬼求饒!”穆罕默德咬着牙,忍着身上痛楚,努力挺直腰桿。獨眼龍終於失去耐心,臉上盡是暴戾,他將一把磨得雪亮的砍刀拋給行刑者,命令他:“把他的心挖下來,獻給萬能的*主!”
行刑者接過砍刀,丟掉手裡的皮鞭,毫不猶豫地走到穆罕默德面前,舉起砍刀,一刀往他胸口扎去,眼皮都不帶眨一下,彷彿眼前站着的不是一個大活人,而是一隻待宰的羊。愛爾死國武裝分子都是極端分子,性格暴戾殘忍,在他們眼裡,人的生命~根本不值得尊重,或者說,不值錢。
穆罕默德明白自己難逃一死,他不由想起了天堂裡的親人,他們全都是死在愛爾國武裝分子手裡,可惜自己不能手刃仇人,反而將要死在他們手上,他不由一陣悲傷。他嘴裡不停地叨唸着親人的名字,告訴他們,他馬上就要與他們相見了。
他眼看着砍刀就要刺穿自己胸膛,他閉上眼,突然用華夏語大喊一聲:“小馬哥,我先走了!”
行刑者是一個土生土長的敘國農村人,從沒見過世面,根本不知道世界上除了敘國語言,還有華夏語,所以穆罕默德那一嗓子,直接就把他嚇到了,他以爲穆罕默德已經被魔鬼附體,高舉的砍刀,頓時不敢往下扎。獨眼龍大怒,他一腳踹開行刑者,順手搶過他的砍刀,平舉着,一刀捅向穆罕默德胸口。
獨眼龍心狠手辣,死在他手裡的人不計其數,他出刀經驗老道,刀速快而狠,眨眼功夫,刀尖已經刺穿穆罕默德的肌膚,疼痛刺激着穆罕默德,他突然睜大眼瞪着獨眼龍,眼中噴着怒火,但是獨眼龍~根本不理會他,手握着砍刀繼續往前送……
突然,“噗……”一聲響,一股腥騷的血液噴得穆罕默德滿頭滿臉,穆罕默德非常驚訝,血噴得如此勇猛,自己竟然沒有感到疼痛,也沒有感覺到自己馬上就要死了,他趕緊甩甩頭,再眨眨眼皮,甩掉擋着視線的血液,然後,他就看到一具無頭屍站在自己眼前,然後,他轟然倒下,殷~紅的血水,從脖子上的豁口汩~汩涌~出來,濃烈的血腥味充斥着整個牢房。
再然後,他眼前出現一個他一直在尋找的,非常熟悉的人影。
“小馬哥,我知道你沒死,果然,我是對,他們都是錯的,呵呵……”說罷,穆罕默德裂嘴一笑,沒笑完,就果斷暈了。行刑者顯然被突然發生的變化搞懵了,他傻傻地站在原地,看看地上的獨眼龍死屍,再看看暈死過去的穆罕默德,不知道竟然發生了什麼事。
“喂,你不要命了!”身後,有人拍他肩膀,說着他聽不懂的話。
“魔鬼!”他嚇得頓時一激靈,褲襠瞬間被一陣溫熱的液體溽~溼。馬義捏着鼻子,一腳將他踹到角落,“丟,這麼大人啦,還尿褲子!”然後上前解開穆默德身上的繩子,將他放到地上,捏他人中,“老穆,快醒醒。”
不一會,穆罕默德睜開眼,看着馬義傻笑,“小馬哥,我的朋友,我終於找到你了。”
“你一直都在找我?”
穆罕默德點頭,“是的,你的戰友們都說你已經死了,可是我不相信,你是好人,我相信*主一定會保佑你,這些魔鬼殺不死你,所以我相信你肯定還着。我把他們送到大罵師哥後,就回來找你。對了,他們都沒事,包括救出來的人質,他們都安全回國了。”
“你既然已經走了,爲什麼還要回來?你這個傻~比,難道不知道這裡是愛爾死國的地盤,非常危險麼?”馬義罵道,但是他心裡是暖的。有一個人不顧生死,去尋找可能已經掛掉的自己,不論是誰,心都會暖到不行。但是穆罕默德冒的風險太大了,所以馬義忍不住罵他。
“現在,不是安全了嗎?”穆罕默德調皮地笑道,結果卻因爲笑牽動了傷口,頓時疼得他直吸冷氣,“小馬哥,你說到底怎麼回事,沒見到你之前,我一點都不覺得痛,見到你了,身上的傷反而痛得要命呢?”
“痛死你活該!”馬義笑罵道。
“哦,小馬哥好絕情,偶好傷心哦!”穆罕默德發~嗲,眼中基情四射,馬義菊~花一緊,差點就一記手刀將他削暈了。
“坐好,我給你療傷。”他嚴肅地說道,穆罕默德不再開玩笑,坐在地上,等馬義給自己療傷,雖然他不知道馬義是修真者,是赫赫有名的神醫,但是他知道他是軍人,還是這次救人小組的領導,所以他相信他最起碼能爲自己簡單處理一下傷口。
馬義正想運用元氣爲穆罕默德療傷,牢門突然被推開。
“什麼人?”進門的人反應非常快,剛用敘語大喝一聲,手中的槍就響了,“呯”一聲槍響,子彈打在穆罕默德的肩膀上,雖然不是致命傷,但是穆罕默德本來已經被折磨得遍體鱗傷,現在再中一槍,結果他果斷地再次暈倒。馬義不等來人開第二槍,他迅速撿起地上的砍刀,頭都不回,隨手一甩,砍刀就呼嘯着飛向來人。
“嚓……”一聲利刃插入**的聲音響起。
來人胸口被馬義甩飛的砍刀插中,直透後胸,整個人被強大的慣性往後掀出門外,接着“咚”一聲摔倒地上,雙腳蹬了蹬,轉眼間就沒有半點生命跡象,但是他剛纔的槍聲,卻成功地引來了其他武裝分子,因爲前不久他們剛受到襲擊,所以他們的警惕性非常高,一聽到槍聲,不用招呼就迅速行動,拎起各種武器,紛紛衝出各自的房間,衝向牢房。
形勢緊急,馬義不及多想,果斷停止爲穆罕默德療傷,取出鈸輪,將它放大後,抱起穆罕默德跳進去,然後將他放在鈸輪上,他則站着,駕馭鈸輪。鈸輪呼嘯着拔地而起,直接穿透牢房的屋底,往東方急馳而去。話說愛爾死國武裝分子端着槍正往牢房方向衝鋒,陡然間發現一個血紅色的球體從頭頂上呼嘯而過,沒等他們看清楚,球體已經消失在茫茫夜空裡。
“喂,你剛纔看到什麼啦?”一個武裝分子邊衝鋒,邊問身邊的同夥。
“我看到一團火球從頭頂上飛過!”同夥答道。
“不,不是火球,那是UFO!”問話的人說道。
“外星人來啦?”同夥聲音一陣打顫,他明顯膽怯了,問話的人安慰他,“別害怕,我們的*主是萬能的,外星人在他眼裡也是浮雲。”
“*主是萬能的!”同夥重複,猶如剛磕了藥,信心頓時倍增,腳下加速往槍響的地方衝去,當他們趕到牢房,卻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門外,躺着一具自己兄弟的屍體,他的胸口插着一把砍刀,刀鋒直透後胸,將屍體牢牢釘在地上。
牢房裡,行刑者躺在角落裡,生死不明,獨眼龍則身首異處,橫躺在地上,地面上,就象剛潑了紅油漆,血腥味濃郁,幾個新兵蛋子頓時就彎腰一陣狂吐,而他們前幾天抓獲的異教徒已經不知所蹤。
“到底怎麼回事?”大家面面相覷,還是頭領反應較快,他大聲吼道:“一部分人立即封鎖各個路口,另一部分立即在村裡搜查,絕對不能讓囚犯給跑了!”
於是,武裝分子一鬨而散,封路的封路,搜查的搜查,忙了大半宿,結果人毛都沒有搜到一根。
天色已經大亮,小小的村莊已經不能蕆人,逃跑的人可能早就逃遠了,所以愛爾國武裝分子的頭領於是下令停止搜索,所有人打着哈欠,無精打采地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他們又不約而同地談起昨晚出現UFO的事。當然,當時只有一部分人看到鈸輪冒着血色紅光從他們頭頂上飛過,其他人忙着想立功,一門心思地往牢房裡衝鋒,於是看到的與沒看到的,相信的和不相信的,就開始相互打聽、相互頂牛。
“真的,昨晚出現了UFO?”一個武裝分子半信半疑。
“是的!我親眼所見,假不了。”另一個人肯定地回答。
“放屁,他見鬼了,根本不是UFO,明明是一個火球。”又一個人跳出來反駁。
“不是火球,那是魔鬼乘坐的法器,他想來侵犯我們,結果被我們萬能的*主打敗,趕跑了!”一個絡腮鬍子的武裝分子老神在在地說道。
“胡說八道,他不是魔鬼,他是*主派來的天使,他受*主的指派,專門來提取異教徒到*主駕下接受判的!”又有人提出異議。
………
武裝分子們疑神疑鬼,爭吵不停,他們的聲音終於傳到頭領耳朵裡。頭領是一個來自米國的狂熱分子,他受過高等教育,當然不會象他的手下那麼愚昧。聽到議論後,他也不吭聲,重新回到牢房堪查現場,當他擡頭看到屋頂上破了一個大洞,頓時心裡若有所思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