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洋洋負氣離開天上人間,一路上越想越氣,袁天平拒絕爲他出頭,他認爲是袁天平對自己的不敬和侮辱。後來一想,自己老爸離奇失蹤,生死不明,幫主之位肯定不保,他的地位肯定也隨着一落千丈,試想,誰還會給他這位菜刀幫前少幫主面子?他們不落井下石,已經夠講意氣了。
哼,世道炎涼,既然如此,老子誰都不依靠,就不信憑自己不能報仇……屠洋洋暗下決心誰都不依靠,單憑一己之力挑戰雙煞幫。他匆匆回家,翻箱倒櫃,找到屠紅崗藏在衣櫃裡的手槍。這槍還是屠紅崗從鄴南人手裡搞來的走私槍,八成新,烤漆烏黑,然後又找到一盒子彈。
有一次屠紅崗心情好,教過他打槍,他對槍並不陌生,但是也不熟練,費了好大勁,才裝滿了一彈夾子彈,他將彈夾裝上槍膛。
“昆月雙煞,我來了,你們準備好了嗎?叭!”屠洋洋對着衣櫃上鏡子裡的自己“開槍”,當然沒有扣扳機,保險都沒有打開,只是嘴裡發出模擬槍聲。然後把槍往腰間一別,披上外套,再對着鏡子捋捋頭髮,戴上墨鏡,銅鑼灣雞哥瞬間附體。
因爲此次搬家,最主要原因就是爲了躲開離一老道,所以爲了保證隱秘性,路雲她們沒有準備大張旗鼓喬遷新居,只帶了一些衣服和日常用品,其他的東西基本沒動。但是女孩嘛,雖說只是帶點衣服化妝品神馬的,然而將這些東東收攏打包,居然每人都裝滿了三五個大箱子,全摞在一起,眼看也是一個不小的搬遷工程。
不過她們不着急呀,因爲她們有現成的棒棒軍,陽小海、楚東、關濤、包權……個個年輕力壯,一看就是精力過剩,而且經過她們的**,他們都是學習那個誰誰的好榜樣,都達到只講奉獻,不求索取,累了我一個幸福十三億人那種精神境界。
然而在所有壯丁中,馬義因爲送血精石吊墜有功,意外被美女們免去勞役之苦,坐在沙發上,一邊喝着功夫茶,一邊用手機上網,津津有味地讀着網文鉅著《都市之無敵神醫》,偶爾與美女們插科打諢,人生有說不盡的爽!
美女們圍坐在他身邊,嘰嘰喳喳地顯擺着自己的血精石吊墜,米莉莉看他心不在焉,就順手奪下他手機,“馬義,你真沒趣,美女漆前環繞,你卻在看書,裝B也沒你這麼裝的有木有?”
馬義頓時一腦門官司,心說你們女人啊,男人的世界你們系不懂滴,老話說書中自有顏如玉,書裡的美女只比你們漂亮,不會比你們難看啊,咱看書也是在欣賞美女陶冶情操有木有?
當然這些話馬義只能在心裡yy,,如果他狗膽包天,膽敢說出來,五朵金花就敢將他一雙狗眼挖出來當彈珠放地上踩。
於是他從夢幻世界迴歸現實,伸展四肢百骸,眯着眼神,享受後宮和諧的快樂。
門外突然衝進一個舉着槍的半大小子。
“屠洋洋!你想幹什麼?”小方首先看到他,然後就看到他手中的槍,於是一聲怒喝想制止他。
屠洋洋目露兇光,面對衆多美mm,竟然連眉頭都不眨一下,反正小方她們正圍作一堆,目標極大,根本不需要瞄準,他擡手就扣動扳機。可是他快,馬義比他更快,他手指剛觸到扳機,就覺眼前一花,然後槍就莫名其妙地落入馬義手裡。
馬義也不客氣,舉槍對着屠洋洋腦門,屠洋洋臉色瞬間剎白。
果然馬義沒讓他失望,他毫不猶豫就“卡嗒”一聲扣動扳機。
屠洋洋隨之渾身一震,瞳孔瞬間放大。
然而槍沒響。
馬義隨手將槍拆成一堆零件,鄙視屠洋洋:“丟,小屁孩也學人家玩槍!”屠洋洋呆呆地望着馬義,雙腿顫抖如篩糠,一股熱流從他跨間流下,客廳裡飄起一股騷味,米莉莉捏着鼻子,飛起一腳直接將屠洋洋踹出門外:“我呸,多大的人啦,還隨地小便!”她噁心道。
正在搬運東西的陽小海哥幾個聽到動靜,從樓下衝上來,看到倒在門口的屠洋洋,好奇地問馬義:“姐夫,咋回事?”
馬義搖搖頭,“沒啥事,這臭小子閒着無聊,亂竄門來了。”
米莉莉頓時大翻白眼,“馬義,你充哪門子濫好人啊?人家手裡都拿着槍,見人就摟火,他是來竄門麼?他是來殺人的好不好?最起碼也是殺人未遂!”陽小海一聽,火就大了,話說屠洋洋這鳥人,咋就這麼滴賤呢,自己都親自跟他交待過,讓他見到雙煞幫的人要繞道走,不然見一次打一次,這下可好,人家不僅不繞道,還敢上門搞事來了!麻辣哥逼,真不把哥這個雙煞幫三爺當幹部啊!
陽小海對這種扶上牆的爛泥從不心慈手軟,掄起巴掌就猛扇他耳刮子。
屠洋洋不知道是被馬義嚇傻了,還是被米莉莉踹暈了,反正他就傻愣愣地,任由陽小海扇耳光,既不躲閃,也不反抗,一聲不吭就象一個活死人。長孫絳英心腸最軟,實在看不下去了,於是制止陽小海:“陽子,別打了,他畢竟還是一個小孩,再打你就打死他了。”
“他還小孩,英子姐你知道這小子心有多狠毒啵?等他長大了就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毒狼!”陽小海手掌都打疼了,終於不扇了,甩着手,一臉苦相,心說早就知道扇人家耳光自己的手也會疼,剛纔直接就用鞋底板扇他丫的。
“說起來你們也許不都敢相信。這小子前些日子,居然將他的馬子歐陽嬌賣到DG做桑拿妹!就是上次在野牛酒吧,我爲她出頭的那個女的。”
不可能!美女姐姐們一點都不給陽小海面子,沒一個相信他說的是真的,屠洋洋應該還不到十六歲,怎麼可能幹出這種沒人性的事。“陽子,你可別胡說,再怎麼說他們也是男女朋友,他不會那麼狠毒吧,小屁孩一個,再狠也不可能這麼幹。”白雪看了一眼臉腫得象豬頭炳一樣的屠洋洋,她和長孫絳英一樣,都有點可憐他。
“真的,姐姐們,開始我也不相信呢,可是我的一位朋友,要DG那邊親眼見到歐陽嬌在做小姐,他們原本就認識,所以她才告訴他自己是被屠洋洋這小子賣到DG的。菜刀幫在我們眼裡不算啥,但是對於他們,就是惹不起的寵然大物,所以,我那朋友不敢幫她,她也不敢回昆月,現在就在那邊混。”
小方上去拎起屠洋洋,目光凌利,問他:“告訴我,陽子說的是不是真的?”屠洋洋盯着小方看了半天,胖腫的臉連連抽搐,血水沾着粘液由嘴角溢出,他說:“嘿嘿,女人活着,不就是讓男人給操的麼!”
屠洋洋瞬間就惹了衆怒,連長孫絳英和白雪都不再認爲他值得同情了,小方一聲嬌喝:“我打……”一記勾拳直搗屠洋洋腹部,屠洋洋佝僂着瘦小的身軀,雙腳腳跟擦着地面,又往客廳裡倒栽進去。唉,小方一時憤怒,忘記了準頭,居然將一身騷的屠洋洋往客廳裡摔。
路雲大怒,“小方,你眼瞎了!往哪推呢?”同時左腳金雞獨立,右腿一記霸氣鞭腿,掃向屠洋洋的腦袋,“嘭”屠洋洋腦袋一歪,腳步再踉踉蹌蹌着往門口摔出去了。
米莉莉本來看到小方動手,她就已經心癢手癢,躍躍欲試了,確實,打架嘛,哪能少了她這個南榮幫前殺手,現在雲姐都動上手,她更是腎上腺素飆升,她凌空飛起,雙腳同時離地,屈漆,再伸展,一個漂亮的空中兔子蹬鷹,“哈!”她還給自己的動作及時配音。
屠洋洋胸口被米莉莉雙腳踹中,“蹬蹬”後退幾步還收不住勢,一個後仰翻,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眼皮上翻,米莉莉上前探探他鼻息,一驚一乍:“拷,力用大了……”
長孫絳英一聽,腿都軟了,雖然屠洋洋可惡,思想齷齪,他拐賣婦女,逼良爲娼的行爲已經觸犯法律,可是他們也只是普通人,不是法官,不能審判他的罪,更不能凌駕在法律之上,替代法津罰他,她心急如焚,“莉莉,你怎麼能隨便殺人?殺人是犯法的!”
米莉莉頓時一頭黑線,“英子,人家都還能喘氣呢,你怎能說我殺人呢?你是不是想當女神探,專門搞冤假錯案啊!別以爲有國家賠償就沒你事,國家的錢是納稅人的錢,要取之於民用之於民,而不是用來給你擦PP的!”
長孫絳英的一頓擔心,卻換來米莉莉一頓搶白,她心情超級不好。她覺得屠洋洋好可憐,就象落入貓手裡的小老鼠,但是他思想齷齪,行爲也很可恨,這個世界太凌亂了,人心太險惡,長孫絳英心情燥,轉身離開,回到客廳裡,白雪急忙去安慰她。
馬義看看屠洋洋,再問陽小海,“陽子,你確定你說的都是真的?”
“絕對比珍(真)珠還真,不敢有半句假話,如有半假話,姐夫你擰下我腦袋當馬桶!”陽小海信誓旦旦。
馬義再回頭看着屠洋洋,搖頭嘆息:“唉,看來這孩子,真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