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義並不知道此時正有多路人馬在討論自己,他的心思全撲在修真上,他在濱海市大鐘山的峭壁上發現了一個天然溶洞,於是他和白雪、長孫絳英商量,決定到這裡修真。當然對長孫冶,只能對他說,自己要出去一兩天辦事,長孫冶並不知道馬義是修真者,當然不會有任何懷疑。
離開長孫家,馬義就獨自來到大鐘山,天然溶洞在半山腰,旁邊是懸崖峭壁,普通人根本上不去。幸好馬義不是普通人,天坑那麼逆天的八字型懸崖都攔不住他,這種垂直型的懸崖對他根本木有任何壓力。
爲了避人耳目,他選在晚上上山,對於擁有天眼的他,晚上與白天沒有區別,他健步如飛,很快來到天然溶洞的懸崖腳下,他也不作停留以便歇氣,而是立即空手攀爬。洞口離地面只有百多米的距離,他不費吹灰之力,就爬到了洞口。
這個溶洞不大,只有一個人的高度,兩三米寬,但比較深,裡邊黑乎乎的,看不到頭。因爲人跡罕至,洞裡非常乾淨。馬義將隨身帶來的睡袋鋪地上,現在還不是睡覺的時候,睡袋用來當坐墊。
他從儲物空間拿出問天石,懸空放置,默運《無妄真經》記載的開啓問天石靈氣的方法,可是他連試了幾次,竟然都無法開啓。
這讓他非常鬱悶。
馬義重新溫習一遍《無妄真經》裡的開啓方式,卻沒有發現自己有任何失誤之處,他拿起問天石,放在手裡研究了半天,仍然沒有發現原因所在。
“難道是見鬼了?”馬義再次將問天石懸放在自己眼前半米的地方,默運體內真元之氣,幻成一把金鑰,伸向問天石,試圖開啓它蘊藏的靈氣,可是他再一次失敗了。“呼……”馬義吐出一口濁氣,仰面躺在睡袋上,望着溶洞~洞頂,完全束手無策。
他忽然感覺儲物袋有異動,他急忙探視,發現竟然是橙刀,橙刀此時橙黃色光芒越來越旺盛,它本身似乎也蠢~蠢~欲~動的樣子,馬義大感奇怪,橙刀出自他手,他當然知道它有靈性,只是他搞不懂它現在是神馬意思。
拿出橙刀,他握在手裡仔細打量,猜想它爲什麼會蠢~蠢~欲~動,“橙刀啊橙刀,你能告訴我,你到底想幹什麼嘛?”橙刀似乎能聽懂他說話,橙色的光茫竟然閃了一閃,象是人在眨眼睛。馬義頓時童心大起,撫摸着橙刀,就象撫摸一個可愛的嬰兒,愛不釋手,橙刀的光茫再閃,這次速度比較急促,似在催促他趕緊做某件事情。
馬義大腦裡靈光一閃,似乎有所悟的樣子,他再次將問天石懸放,然後暗運真元之氣,駕馭橙刀,橙刀果然非常給力,只見它閃着橙黃色光茫,幻化成一把帶利刃的金鑰,不用馬義用意念驅使,就呼嘯而去,削除問天石表層的垢膜,然後金鑰就順利開啓了靈氣。
到這時馬義纔想明白不是自己開啓的方式不對,而是因爲問天石落入俗世的時間太長久,受俗世污垢侵蝕,在它的表面,已經被覆蓋了一層垢膜,難怪用以真元之氣幻化的金鑰無法開啓靈氣。
橙刀是有靈性的,它的原材料天庚石其實和問天石一樣,都是來自天銀大陸,它們都是以隕石的方式降落人間的,不知道是機緣巧合,還是有人有意爲之,總之它們最後都落到了馬義手裡。既然是來自同一個星球的靈石,橙刀懂開啓問天石靈氣一點都不奇怪。
問天石已經被打開,靈氣緩緩釋放,沒多久,溶洞裡就瀰漫着一股濃郁的靈氣。
馬義不敢怠慢,立即進入修真狀態。
靈氣漸漸圍繞着馬義旋轉,而且越轉越快,分散的靈氣凝成一股氣流,圍繞着馬義作高速轉動,竟然還發出“呼呼”的風聲,馬義盤腿坐在睡袋上,一臉淡定,熟練地用意念控制靈氣流。
很快,靈氣流在馬義頭頂順利形成一個肉~眼可見的氣旋窩,氣旋窩的底端和頂部分別伸出一條手指粗線的線影,底端的線影與馬義的百會穴相交,頂部的線影則連着問天石。問天石的靈氣,就這樣源源不斷涌~入馬義的百會穴,再由百會穴經任督二脈,到達丹田。
馬義默唸修真訣,驅動丹田內的真元吸收問天石的靈氣,在靈氣助力之下,他的真元之氣愈加渾厚,並開始向五重修真級衝擊,他的力量也隨之在不停增長。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馬義頭頂上的靈氣旋越來越淡,然後漸漸消失,問天石也逐漸失去光澤,變成一塊灰白色、酥脆的小石塊,“叭”一聲掉落地上,摔成好幾塊碎片。
“呼……”馬義長舒一口氣,開始收功。
這次修真他收穫不小,直接從真元四重顛峰晉級五重顛峰,丹田內元氣充盈,渾身似乎有用不完的力量,天眼、聽力的異能力也大幅增強。
“嗷嗚……”他興奮難抑,仰頭高呼,宛如一匹對着夜空狂嘯的狼王。呼聲在渾厚無比的元氣作用下,形成一波聲浪,聲浪又在溶洞狹小空間的逼仄下,儼然變成一顆聲浪炮彈,溶洞則成了天然炮管,聲浪炮彈在溶洞裡翻滾咆哮,然後受氣壓擠迫,它猶如被擊發的真實炮彈,呼嘯着射~出溶洞外。
聲浪炮彈在靜謐的夜空裡炸開,一聲似狼非狼,似人非人的咆哮頓時響徹大鐘山上下,鬧出巨大動靜,大鐘山上,草木瑟瑟;大鐘山下,別墅區裡響起一片汽車警報器的蜂鳴聲,值夜保安被從睡夢中驚醒,他們跑出保安崗亭,驚慌失措地四處查看,卻查不到任何異樣。
“老王,你剛纔聽到狼嚎了嗎?”一個保安問同伴,一臉的慌張。被叫做老王的保安說道:“李子,你是不是夢遊啊?現在連大山裡都找不到狼了,濱海是大城市,哪來的狼啊?”
“可是剛纔我明明聽到狼嚎啊?”李子用強光手照四處照,不遠處的大鐘山隱隱綽綽兀立在夜空下,“老王,你說會不會是大鐘山有狼呢?這些年濱海生態環境搞得不錯,說不定真有狼呢?……”
“別說夢話了。”老王打斷李子的話,“剛纔的聲音可能是哪家業主三更半夜看《動物世界》,音量過大了。”老王捏出一個連他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心想這嚎聲確實詭異,居然還能觸動汽車警報器,那得多少音貝啊?
“或者是哪個有錢人拿狼當作寵物養,然後它逃出來呢?”李子繼續自己猜想,狼是兇殘動物,是人都會害怕,萬一它出現在眼前,估計自己打不過它,搞不好就成了它的宵夜,所以他想想都心有餘悸。
老王雖然不相信有狼,但是因爲年紀的原因,他想的顯然比李子更多,三更半夜,詭異的嚎叫,讓他心裡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下意識地摸一摸一直掛在脖子上的靈符。今年是他本命年,靈符是他老婆在村廟裡爲他求來的護身符。
“別自己嚇自己。”他出聲喝止李子,同時向他使眼色,李子雖然年輕一些,但也是在農村長大,而農村的鬼神文化,遠比城市濃厚,他也是在這種文化浸~淫下長大的,所以他很快就讀懂了老王的眼色,當即不敢吭聲,拿着強光手電的手都有點顫抖。
大鐘山別墅裡,有一戶業主也被驚醒了,他就是蒼境孔的爺爺蒼財富。他年紀大了,睡眠本來就淺,馬義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他當即就被吵醒了。打開牀頭燈,他擡頭望着窗外昏暗的夜空,然後煞有介事的掐着手指,口中唸唸有詞,算了半晌,他似有所悟,於是仰首嘆道:“剛纔的異響來自東偏南方,此方位正是煞神出沒之地,不祥之兆啊!”
馬義在大鐘山半山腰的天然溶洞,正在爲自己修真晉級欣喜若狂,根本沒想到自己情難自禁的一聲狂嘯會讓那麼多人心神不寧。他打開手機,一看時間還早,他乾脆就在洞裡休息,反正他帶有睡袋,即使他是普通人,也能安穩睡一覺。
夜晚重新安靜下來,老王和李子回到保安室,剛纔的驚嚇讓他們睡意全無,爲了打發時間,兩人不約而同地拿出手機,讀盜版的《都市之無敵神醫》,小筆在這裡表示深刻鄙視!
蒼財富則靠在牀頭,回想着發生在幾個月前的事:孫子蒼境孔被毒蜂蜇傷,命懸一線,最後雖然大難不死,卻沒有應那句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老話,因爲蒼家的生意,被長孫冶以治病救人爲要挾,生生奪去了一大半,他們蒼家的財富迅速縮水,日子已經大不如前了。
他有心想東山再起,可是歲月不饒人,他是有心無力,偏偏生個兒子不爭氣,在濱海市衛生局局長的位置上呆了多年,堂堂一廳局幹部,蒼財富不知道自己兒子爲公家做了多少事,但是知道他從來沒有爲家裡作出過半點貢獻。
這一點,兒子一點都不隨老子,也是這一點,讓蒼財富非常惱火,你說你天天頂着一個局長的官帽,人前人後人模狗樣的到底圖哪樣?難道圖的是死後有人給你送一個牌匾,上面就刻着三個鑾金大字:蒼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