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叫老爺來見我,他不會這樣做的,他不會這麼狠心的,一定是你挑撥離間,是你做的對不對?”
“什麼鬧鬼?都是你設好的圈套。”
“沒錯,可如果你心中沒有鬼,我又怎麼可能將你的話套出來呢?是你自己不爭氣。”
“不……你這個狠毒的女人,你害死寧兒還不夠,如今也想要害死我嗎?”
“秦夫人,事實究竟如何,你我心知肚明,你我之間,只能有一個人活着,你對我娘做的那些事情,天打雷劈,還有我……”
她冷冷一笑,轉過頭去,“如果沒有你的步步爲營,算計,我又怎麼能夠學會翻身呢?”
“呵呵,我就不該將你養大,小時候就該殺了你。”
“沒錯,所以現在你沒有後悔的機會了,就算你想要殺了我,也沒這個本事了,我還想要告訴你一件事情呢。”
她神秘一笑,看着秦夫人崩潰的臉色,終於爲娘報仇了。
“秦桑寧跟祈靖雲也是被我設計的,不過如果不是她看見男人就走不動路,就不會落到這麼個下場,我也覺得十分可惜呢。”
“你……”
秦夫人被氣得說不出話來,雙手緊緊抓着牢房的木頭,恨意讓她雙眼變得通紅,恨不得將人拆吃入腹。
“你不得好死,你一定會遭到報應的。”
她伸出一根手指搖頭:“不,我不會遭到報應的,該遭到報應的人是你們,十幾年前你對我娘下手的時候,不會想過有今日吧?”
“你果然是個賤人。”
“只可惜,就算是賤人,你也輸了,輸在賤人手上,豈不是證明你們更加沒用。”
秦桑雪沒有理會她的話,只是冷冷的看着狼狽的秦夫人,冷哼一聲:“從今往後,你每日都會生不如死,這就是你要付出的代價。”
“不,不,你一定會遭到報應的,你會被雷劈。”
秦桑雪離開了,牢房中不斷迴盪着秦夫人淒厲的慘叫……
夜晚的風吹醒了她的思緒,秦桑雪看着遠處熱鬧的人羣,默默站在原地,還有一日,最後一日……
也許以後都不可能擁有這樣的自由了,秦家的事情,是一個結束,也是一個開始。
以後深宮的路,好似此刻的夜幕,茫茫一片,不知前路,只是無論刀山火海,爲了秦家,她都必須咬着牙走完。
忽然遠處一抹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秦桑雪睜大眼睛,剎那間心跳如雷。
是他?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那熟悉的背影,分明是記憶中一直以來都在牽掛之人,楚禎,一定是他,激動的捂住心房的位置,大口喘息。
她追了過去,越是靠近,他腳步越快,觸不到半片衣角,情急之下她脫口而出。
“楚禎哥哥。”
那黑影沒有片刻停留。
“楚禎哥哥,是你嗎?”
她急了,繼續大聲喊道。
那身影卻越走越快,她衝了上去,撥開人羣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秦桑雪心都亂了,一瞬間腦中都是楚禎的影子。
清醒過來之後,就那麼唯一的一次見面,之後不是沒有尋找過楚禎,但他就好像突然間人間蒸發,什麼蹤影也查不到。
秦桑雪擔心動作太大會引來別人注意,只能暫時將注意力分散,只是方纔那個背影,一定是他。
如果真的是楚禎,他又爲什麼不願意見自己呢?
憑他的本事,想要找到自己,是很容易吧,不知道在你身上究竟又發生了什麼事情,楚禎哥哥,我就要進宮了,也不知將來還有沒有機會再相見。
她失魂落魄的看着黑暗中,視線漸漸被淚水模糊。
皇宮:
四處紅綢懸掛,佈置得一片喜慶,容景哪怕是做戲,也費了不少心思。
容希月看着這一幕,眼眸被刺痛,就算如今元敬亭跟她已經沒有可能,可心中還是消不去對她的怨恨。
如果不是秦桑雪,敬亭一定不會這樣對待自己的,容希月將這一切都歸咎到了她的身上。
想起那張狐媚子的臉,心底突然多了一層擔憂,若是皇兄到時候被她迷住了怎麼辦?
不行,一定要想辦法讓皇兄痛恨她,這樣就算日後進宮也不可能受寵,容希月眼中閃過一抹怨毒,匆忙轉了個身朝御書房走去。
容景正低眉批閱奏摺,外面卻傳來了不小的動靜,微微皺起眉頭,彰顯此刻內心的不悅。
“怎麼了?”
“皇上,是公主殿下。”
“宣她進來吧。”這個妹妹一向驕縱,甚至是讓自己頭疼,但卻聰明過人。
“皇兄,皇兄。”
容希月還未踏入殿門,便已經開始高聲呼喚,容景又是一陣無奈,扶額嘆息。
“希月,記住你的身份,如此大呼小叫,成何體統,你還想元敬亭對你另眼相看嗎?”
事實證明,元敬亭就是容希月的死穴,只要一提起他,一定會乖乖聽話。
“皇兄,我有急事找你呢,所以纔會一大早過來。”
“嗯,那你倒是說說,究竟有什麼急事呢?”容景看了她一眼,繼而將目光重新落在了書案上。
“皇兄,你不是準備讓秦家的女人進宮了嗎?”
他頭也不擡,淡淡“嗯”了一聲。
“皇兄,在我看來,秦桑雪實在太過分了,如今還沒進宮呢,就開始擺架子,在外面大放厥詞,驕縱無比,簡直丟盡我們皇家臉面。”
“嗯?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呢?”容希月不喜歡秦桑雪,容景心中有數,只不過如此厭惡,恐怕其中一定有什麼原因。
“聖旨不是已經下了嗎?現在全天下都知道她要進宮當皇貴妃了,態度自然也囂張了,這種女子,果然是秦家教出來的,跟秦桑寧相比,也好不到哪裡去。”
容希月氣呼呼的說完,見容景一臉懷疑的看着自己,才意識到話有些過頭了。
“皇兄,我只是氣不過。”
“當初不是你極力促成朕讓她進宮的嗎?怎麼人還沒到,你的意見倒是不少呢。”
“那還不是因爲她,如果秦家沒有我們想要的東西,她那裡有機會進宮?皇兄,你明白的吧?”
“希月,朕心中有數,你若是閒着,就好好學習琴棋書畫,待日後成了賢惠的女子,還擔心元敬亭對你不好嗎?”
“皇兄。”她臉一紅,垂下頭去。
不可否認,她的一番話還是起了作用,容景對於秦家的女人又多了幾分厭惡,如果不是爲了得到秦家的東西,絕不可能讓她進宮,甚至是許諾皇貴妃的位置。
要知道這樣的地位,在後宮僅次於皇后,對於秦家也是無上的光榮。
“好了,她進宮之後自然有的是辦法可以應對,不過是多養一個閒人,後宮難麼大,難道一個女人也安置不了嗎?希月,倒是你最近不要整日出去胡鬧了。”
“知道了,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