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真是好啊,爲了一個女人,你還究竟是不是元家的人,兒女情長竟然輕易就將你給賣了,秦桑雪手段也是好。”容壑笑,深邃的黑眸在清冷的月光下更加懾人。
元敬亭不語,他只是看着容壑臉上覆雜的表情,希望你也是一樣,有朝一日不會後悔。
“你需要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只不過要在什麼時候用?”他深吸一口氣,然後轉移了話題。
容壑看了他一眼,緩緩道:“不急,很快你就會知道了,有很好的用處。”
專門爲容景準備的東西,怎麼能不留下一個深刻記憶呢,讓他永生難忘纔是最好的。
真是期待他到時候看到自己的表情呢,是該驚訝呢?還是平靜?
不過那個女人一定沒有跟他說過自己的事情吧,爲了自己的地位,親生骨肉都可以捨棄之人,有什麼資格去享受那一切?
越是靠近大婚的日子,秦桑雪便開始緊張,下定決心的時候已經答應過自己,就算是上斷頭臺,也要走得像秦家人。
閉上眼睛,深深呼吸了一口氣,片刻後眼中已經是一片清明。
“小姐,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蘇昕悄無聲息的出現,恭敬道。
秦桑雪點點頭站了起來,“天黑之後你去調查一個人,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是什麼人呢?”
秦桑雪低聲在她耳邊說了一個名字,只是沒有注意到蘇昕臉上那片刻的僵硬,但還是很快道:“奴婢明白了。”
“去吧。”
暮色將至,院子中也被渡上了一層夕陽的餘暉,深秋的天寒意濃重,站了不到片刻已經覺得周身發冷。
秦桑雪擡起頭,看着這一方天空,脣角的笑容似苦似澀,也許進宮之後,就會跟折斷了翅膀的鳥兒一樣。
從前最痛恨便也是那深宮大院,一牆之隔斷了女人的一輩子,可如今誰曾想到,祈靖雲死了,自己的命也被改變了。
風平浪靜的日子從她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已經遠去,如今不過是換了一個地方,繼續如履薄冰。
自從升爲高級丫鬟之後,小綠便很少侍候秦桑雪了,更多的時間是在府中教導那些新來的丫鬟,管一管事。
秦桑雪這樣做也有自己的用意,畢竟自己要做的事情太危險,不希望將她牽扯進來。
而此刻,看樣子她也是過來道喜,手上還提着東西。
“小姐。”她神色激動,走到秦桑雪跟前。
“你怎麼來了?”
“聽說小姐要進宮了,奴婢過來看看小姐,以後就怕是機會少了,奴婢捨不得。”
秦桑雪道:“你真是有心了,這段時日以來,你在府中可還習慣?”
小綠重重點了幾下頭:“小姐安排的差事很好,奴婢從來沒有這麼輕鬆過,只是奴婢還是想要跟着小姐。”
秦桑雪搖頭拒絕了,“小綠,你在府中會比跟着我更好,深宮險惡,不是你可以應付的,待日後我有足夠能力的時候,一定會將你留在身邊。”
“可是小姐以身犯險,奴婢不放心,何況如果沒有聖旨,小姐也是不願意進宮去的吧。”
秦桑雪拉起她的手,緩緩搖頭:“小綠,許多事情都不是你想的那般簡單,你要留在府中並不是就跟我脫離了關係,反而更重要的是,你要時刻留意府中一舉一動,然後想辦法將消息傳給我。”
她這麼一說,小綠心中豁然開朗,“小姐的意思是讓奴婢繼續在府中當眼線嗎?”
“沒錯,就是這樣,我能信任之人也只有你了。”
“奴婢一定不會讓小姐失望的。”
作爲最後的分別,主僕兩人擁抱在一起,秦桑雪心中百感交集,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不會捨棄這些曾經跟她相依爲命之人。
皇帝大婚普天同慶,此刻街上本該是安靜黑暗的,卻因爲聽說爲了迎接即將到來的大婚,連續三日晚上都會燃放煙火。
老百姓對此感到稀奇,幾乎是所有人都涌了出來,迫不及待等着看美麗的煙火,對於他們來說想要看到這樣的場景並不容易。
因此都不願意錯過,秦桑雪跟着人羣走到街上,熙熙攘攘,熱鬧非凡,尤其是此刻的酒館,人滿爲患。
“小二,給我來一罈酒吧。”
“好咧。”
秦桑雪看了一下,大概是沒有自己的位置了,乾脆提着酒離開,回到了秦府,她低頭看着酒罈子,突然就覺得好笑,府中什麼美酒沒有,偏偏自己還提着一罈回來。
院子裡只有月光的皎潔灑落,她慢騰騰將酒擱在了石凳上,忽然身後傳來一陣低沉的笑聲。
她下意識的轉過身去,赫然對上一張冰冷的臉龐。
“你來做什麼?”
容壑自陰影中走出來,沐浴在月光下,脣角還含着一抹笑,此刻的他看起來是如此冷峻冷秘。
秦桑雪皺着眉,還沒來得及坐下,他已經走到了跟前,提起她的酒,打開罈子,享受一般聞着馥郁的酒香,衝她笑了笑。
“良辰美景,你獨自一人對着是不是有些無趣呢?不妨與我作伴如何?”容壑看入她眼中。
雖是問話,卻帶着不容拒絕的威嚴。
“既然你已經心中有數,在秦家橫行,意圖已經很明白了吧,又豈能容我說“不”呢?”
“呵呵,果然是個聰明人,你放心好了,若是傳了任何謠言出去,對你造成詆譭,如此不進宮也罷,我娶你。”
話一出口兩人皆是愣住,容壑內心激盪,幾乎是用一種探究的目光看着她,怎麼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難道自己也被她迷住了?
秦桑雪更是心驚肉跳,被這樣一個男人感興趣,可不是什麼好事,日日都要活在提心吊膽之中。
他武功高強,背後身份也一定不簡單,不過看樣子並沒有要將自己擄走的打算,否則秦家也算是完了。
“呵呵,公子可真是說笑了,不過我馬上進宮的事情,你又是怎麼知道呢?”她明知故問的轉移了話題。
容壑笑:“普天同慶,今晚我也是聽說之後才特意到秦府來給你道喜的,難道你都不高興嗎?”
秦桑雪緩緩點頭:“高興,多謝公子了。”
容壑沒再說什麼,只是仰頭喝了一口酒。
秦桑雪則是看着遠處朦朧的月色出神,過了很久,也不知怎麼突然就想到了前世的時候,祈靖雲跟自己說過的話。
“你身爲秦家之人,難道一直都不知道關於你們秦家的秘密?”
他循循誘惑的接近,三番四次的靠近,打探秦家的秘密,如今容壑接近自己,是不是也是爲了秦家的秘密?
如果爹的話是真的,也許很有可能這就是他的目的,只是此刻難道不該阻止自己進宮嗎?
“容公子,不知可否冒昧問你一個問題呢?”
他挑了挑眉,示意她接着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