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子在昭陽宮的角門候着,見我回宮,臉上的神情滿是驚愕。
“姑娘這就回了?”
“公公不是讓我丑時前一定返宮嗎?”我淡淡地道,拾裙而入。
他看我衣裙皆溼,眼底驚愕愈深,但也只能退至一邊:
“姑娘早些歇息吧。”
我欠身施禮,復回到屋中。
雲紗仍在當差,我對着銅鏡,鏡中是一張經水沖洗恢復本來容貌的臉。
纖手打開白玉膏脂,細細塗在臉上,將姿容復又掩去時,心底,突有如釋重負之感。
籲出一口氣,陡然驚覺有人進屋,未待轉身,銅鏡中,已映出那人。
他,一襲黑衣,周身籠着肅穆氣息,出現在我身後。
隔着銅鏡,或許,更能掩去此時心底湮起的一絲懼怕。
所以,看清是他時,我反而沒有轉身。
方纔傾霽宮之事,他該已經知曉,我的身邊,遍佈的,本就是他的人。
親王,夜間出入禁宮,本屬大不違,他今晚涉險,不過更驗證了我在傾霽宮的所想。
西北角的走水,殊不知,又是否與他有關呢?
他是我琢磨不透的人,即便有所揣測,不過,僅是鏡中看花,終有偏池。
“纔回來,就用這白玉膏?”他的語音清冷,讓人辨不得其中的情緒。
“是您讓奴婢用的,奴婢怎敢忘記?”
我闔上蜜蠟,神色自若,這樣的自若,讓他的瞳眸微眯。
他望着我,再啓脣,帶了一絲的厲責:
“那本王讓你所做的事,你是否又做了呢?”
“您讓奴婢今夜子時往傾霽宮唱曲,奴婢自然是做了。”
“本王初見你,原以爲你是聰明人。”
作者題外話:更新是寫多少更多少,目前最低會保持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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