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避到門側,這樣,稍後,我推門出去,紫燕站的那個角度,是看不到他的。
但,我的臉卻泛起紅暈,身上的衣裙因剛剛他進來,並未來得及換下,此刻,雖然半乾,仍粘稠地貼緊身子。
到殿前當差,必然,也不能穿着這身衣裙,素白的顏色,是不得在主子面前出現的。
我有些窘迫地望向他,他是極聰明的人,立刻回身,面壁而站,縱然,有些拘泥,可,此時,紫燕就在門外,我若不盡快出去,難免,她不會進屋一瞧究竟。
我顧不得其他,退身到衣架後,藉着雲紗的衣服做擋,迅速褪去溼衣,換上淺綠的服飾,思忖間,還是將發上的簪子取下,用絹花固髻。
信手把簪子收於衣袖中,我匆匆走出架後,他待我行至門邊,方意味深長的睨了我一眼。
我深籲一口氣,開門,是紫燕不悅的臉:
“怎地這麼慢?磨磨蹭蹭的,絹花都戴斜了!”
她伸手,用力替我正了下絹花,花後的別針戳進發間,略有些疼痛。
“殿前當差,你可得仔細着,今晚,因前殿的宮女抽去了別宮,我念着你平日倒還機靈,纔在襲茹姐姐跟前舉薦於你。若有差錯,連累的,可不止我一人。”
她囑咐着,擰身,向前殿走去。
我應聲,跟在她的身後,月華將她的影子拖得很長,我踩在那處陰影上,心裡,卻做不到靜水無波。
隱隱,宮門外,有了些許聲響。
我微微擡起螓首,明黃的傘蓋出現在宮門時,那抹月白的身影,在明黃的簇擁中份外的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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