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燈光下——
“哈嚏……”姚子琳在被窩裡打了個噴嚏,蔣世均趕緊取過丟在牀頭的睡衣給她穿上,親手給她扣上鈕釦。
“快睡吧……”他用被子把她裹緊,自己則坐了起來。
“你不睡嗎?”姚子琳躺在牀上看着他穿褲子。
“我到書房處理點事。”蔣世均背對着她,取過上衣準備穿上。
姚子琳又看到了他背上的疤痕,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輕輕摸了摸。蔣世均回過頭來,見她眼裡流露疑惑,輕道:“是我父親打的。”
“呃?”姚子琳沒想過答案會是如此,她之前當是他在部隊受的傷。
“以後有機會再跟你細說。”蔣世均彎身輕吻她的脣。“睡吧。”
姚子琳看着他穿好衣服走出房間,她心想母親猜得沒錯,蔣世均家裡還真是有點問題的,要不然哪個正常的父親會把自己兒子打成這樣?
不過……他說有機會就會告訴自己的,姚子琳覺得還是別亂猜了,反正早晚都會知道的。她捂緊被子,閉眼睡覺。
書房裡的蔣世均,他從抽屜裡拿出一疊文件,一張大紅請帖掉了出來。他拿了起來,打開——
是趙立仁宴請他的請帖,他冷冷一笑,把帖子隨手丟在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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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家飯廳內——
桌上擺着豐盛的飯菜,吃飯的卻只有三個女人。
“子琳,這個你愛吃的。”莊美玲把一盤糖醋排骨放在愛女面前。
“哦……”姚子琳乖乖夾了一塊,低頭扒飯。
這幾天蔣世均都不回家吃飯,她自己在家悶得慌,與莊美玲聊電話的時候說起來了,對方讓她沒事就回家來吃好了。
男人都在外忙工作,幾個女人也就結成一團彼此找個伴兒了。
莊美玲打量着女兒,半個月沒見,看她好像豐腴了不少,她笑問:“子琳,家裡平時都吃些什麼什麼飯菜啊?”
“嗯?就是一些普通的菜……”
“是嗎?看你應該吃得不錯啊。”莊美玲笑着摸摸她圓圓的小臉。袁麗華笑道:
“飯菜是普通的,可是有師長在一旁監督着,子琳也不好挑嘴了,當然吃得不錯啊。”
“那也是。”莊美玲呵呵笑了。
他確實是監督得很好……姚子琳又想起自己被逼喝薑湯的可憐經過。
袁麗華問道:“對了,子琳,問你個事情。”
“哦?”
“你結婚那天,給你當伴娘的那個周姑娘,是你的同學對吧?”
“是啊,沛珊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姚子琳有點疑惑,大嫂怎麼會關注起周沛珊來了?
“那你知道她家是做什麼的嗎?”
“她家……”姚子琳回想了一下:“沛珊爸爸是大學的老師,媽媽好像開了一家小店……”
“她家裡還有其他人嗎?”
“還有個奶奶,還有姐姐跟弟弟吧?”
“姐姐嫁人了嗎?”
“嫁了。”
“丈夫是做什麼的呢?”
“不太記得了……好像在外交部幹什麼差事的。”姚子琳終於忍不住問:“大嫂,你問這些做什麼?”
“沒啦,隨便問問。”袁麗華頓了頓,又徑自道:“那還算是挺清白的家庭。”
莊美玲搭腔:“家庭清白就挺好了。”
“那也是啦。”袁麗華笑了。
“怎麼你們都話中有話的……”姚子琳嘀咕,算了,反正她也搞不懂。正吃着,傭人端了兩盅湯上來,給姚子琳和袁麗華每人一份。
“媽?你不吃嗎?”姚子琳有點困惑。
“我不用吃,你們需要補身子,快吃吧。”
姚子琳見那是桂圓紅棗燉雞,可她從來都是把桂圓跟紅棗挑吃掉就算的,莊美玲道:“你不吃雞就喝湯水算了。”
“哦……”
那邊的袁麗華也難得挑嘴起來,喝了幾口湯就不想吃了。“媽,我也不太吃得下去。”
“吃不下也得吃點啊。”莊美玲苦口婆心地勸着:“你就想着不是給自己吃的,是幫孩子吃的。”
袁麗華只得皺着眉繼續吃,姚子琳聽出什麼來了,驚喜地問:“大嫂?你有喜了?”
袁麗華笑了笑,莊美玲笑吟吟地答道:“是啊,前幾天才知道的。”
“多久了呢?”
袁麗華道:“也就兩個月吧。”
“哇~~”姚子琳高興地說:“小希要有弟妹了~~”
“本來我是想着讓小希長大一點再要孩子的……”袁麗華嘆了嘆,好不容易把小希拉扯得大一點,自己也開始輕鬆了,沒想到第二個寶寶又要來了。
莊美玲道:“這事兒哪輪到自己想呢,孩子要來就會來,不來也強求不得。”
“媽說得對……”袁麗華想起姚子墨來,結婚三年了都沒生下一男半女,確實是個苦惱。
姚子琳也想起姐姐了,輕問:“媽,姐姐最近怎麼樣了?”
“上次你婚禮之後,就沒跟她聯繫了。”莊美玲想起大女兒也是憂心,不知道她最近有沒有受委屈。姚子墨向來很能忍耐,不到最後時刻都不會將自己的難處往外說的。
“上次我婚禮姐夫也有來吧?”
“有來的,對你姐姐也還很好。”說起婚禮,莊美玲想起一件事來。“對了,子琳,趙總理有邀請世均參加他的宴會嗎?”
“什麼宴會?”姚子琳沒聽說過。
“說是慶賀他就任總理三週年。”莊美玲哼了哼:“這事兒自己心裡樂一樂就好了,還搞得如此隆重,是想讓對手不痛快嗎?”
“我不知道,世均沒說。”
“可能晚點纔會告訴你吧,他也邀請你父親了。”
“那爸去不去呢?”
“看以往的慣例,估計是不去的吧。”
袁麗華插嘴:“不去不太好吧?再怎麼說,爸也是他的下屬……”
“我們每次有什麼喜事邀請他,他不也都不來?”莊美玲哼了哼:“就職三週年有什麼好慶賀的?到時候派個代表送個禮物就得了。”
姚子琳也搞不懂他們男人的明爭暗鬥,她繼續低頭喝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