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洗個澡,都溼了。”薇薇脫掉身上的兩件針織衫,走進洗手間。
我聽到蓬頭噴水的動靜,但是很快就它就被關掉了。
薇薇走了出來,不高興地將擦得半溼的毛巾反掛在肩上。
“怎麼啦?”我問。
“破客棧,連個熱水都沒有。”
“那就別洗了,換身乾衣裳吧。”
薇薇無奈,脫掉身半溼的衣裳,從包裡穿出換洗的一套衣褲換上。
“你不換?”她看我依舊站在窗外看,問。
“等會兒。”
不知爲什麼,我的目光總是無法從窗下的世界移開,總覺得這濃濃白霧中隱藏着什麼。
這場霧太不正常了,必須提高警惕才行。
我下意識地伸手摸進隨身背的挎包裡,那根伏魔棒仍安然地躺在裡頭。
“薇薇,在這場霧散掉之前,我們都要呆在一起兒!”我這樣對換好衣服躺進吱吱呀呀單人牀裡的薇薇道。
“嗯!”
薇薇點頭,打了個哈欠,閉上了眼睛。
我只是換掉了上身的半溼的恤,然後將挎包背上,坐進了靠牆的一張椅子上。
我只手託着半個腦袋,打盹兒。
我睡着了,又夢進了南風。
南方的征戰他大獲全勝,凱旋歸來。
分別了太久的我們緊緊地擁抱在一起,深情地互訴衷腸。
我好想南風!
我是被敲門聲叫醒的,薇薇比我先起了身,去開門。
是導遊小姐,說晚餐做好了,見我們沒下去特意上來叫的。
沒下樓的還有幾個遊客,導遊小姐見我們兩女生結伴,將手裡的另一隻手電筒給了薇薇,說樓道里燈壞了,下樓小心點兒。
導遊去叫別的遊客吃飯了,門沒鑰匙,我和薇薇將貴重的物品放進隨身的包裡,然後出門。
這一次有手電筒照着,我們終於可以看清附近的情況了。
樓梯扶手落滿灰塵,一看這店就不常有客人,而且經營這店的一對老夫妻也照顧不過來,不常打掃。
這棟房子也不知是哪一年建的,又舊又破,到處瀰漫着嗆人的陳舊氣息,犄角旮旯裡掛滿了新的,舊的,完整的,破敗的蜘蛛網。
“這店八成一年都接不到幾個客人,今天店老闆大發了。”薇薇扯了下嘴脣。
到了一樓大廳,爲了阻止更多的霧氣進屋,店老頭已將廳大門關上了,儘管如此,之前滾進來的濃霧仍瀰漫在屋裡久久不散去。
廳左側有條短走廊,通往東側的餐廳,隱約能聽到人們的說話聲和用餐的動靜。
我們穿過短走廊,沒一會兒就到了餐廳。
餐廳不大,擺了五張十人位的圓桌,正好我們五十名遊客坐。
“這裡!”見我們來,正坐在角落一張桌子邊扒飯的司機大叔招招手,那兒已經坐了八個人,加上我們兩個位子剛好滿。
我們走過去,衝大家笑笑,坐下。
桌上就一大盆豬肉燉粉條,東北菜。然後就是一大盆白米飯,大家各盛一碗肉就着簡單的菜下飯。
“呵呵,幾千塊一人的旅行費用,竟然就吃這個。”薇薇皺皺鼻子。
“唉,小姑娘,這是特殊情況,這客棧一對老夫妻經營,一下做那麼多人的飯菜已經很爲難了。暫時就將就着吧,總比在大巴上捱餓等一夜好。”
司機大叔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