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柯爾他低頭看擡起的雙臂，好似那個死去的女孩還躺在他的懷裡，他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
“也就是說，小香的死是意外。”莊子皓蹙眉。“既然是意外，爲什麼不報警直接說明白，而是用極端的處理方式？嘿，就算是妖怪，在人間行走也要守規矩不是？”
“我本來也是要報警的，可是……”柯爾擡眼，看對面的蜘蛛精師妹，抿住嘴脣。
“把小香的屍體藏起來是我的主意。”蜘蛛精咪咪接着柯爾繼續道。“柯爾靠着自己的努力，好不容易在美術界有些名氣，小香的死要是傳出去，他一定會聲名狼藉，這些年的辛苦也就全白費了。所以，我就鼓誘他一起將小香的屍體處理掉，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妖怪憑着妖術，想要功成名就是很簡單的，就算不想靠妖術，幾百年幾千年的壽命也夠熬的，你這種擔心根本就是多餘的。”咪咪的說辭不能讓莊子皓信服，“妖就是妖，邪姓難移，只會做壞事！”
“嘿！”咪咪譏諷地笑了。“在我眼裡，做妖怪倒是輕鬆逍遙，倒是人心厄測，難以琢磨，也正是因爲如此，我們行走人間，想要融化這個羣體纔會如此艱難，單純的本姓也被莫測的人心污染。面對小香之死的事情上，纔會搖擺不定，最後做了以利益爲重的決定。”
“就像是對芸芸一樣，小香死的時候，柯爾正處於悲傷和慌亂之中，芸芸提前過來上課，在大門外看到了發生的事，我不想再讓柯爾憂心，所以獨自在芸芸跑回家的路上逮住了她，哪怕她發誓不會把看到的告訴別人，我還是不相信她。爲了保護柯爾，我一錯再錯，製造了芸芸和別人私奔的假象，將她和小香的屍體丟在那洞穴裡。”
“你把她獨自丟在那裡自生自滅，真是太殘忍了。”想到奄奄一息的芸芸，我心疼不已。
“或許，我應該給她個痛快。”咪咪思忖了一會兒，這樣道。“我很少下去，見她幾次，也覺得自己很殘忍，但就是下不了手，我們說好了不殺人的。”
咪咪說罷，抱歉地看柯爾。
“把她丟在那裡等死，和殺了她無異啊。”柯爾對曾經的決定後悔莫及。“我們做錯了。”
“我懷念紫竹林的那些日子，逍遙自在無憂無慮，做人有什麼好的，你瞧，現在落成這個樣子。”咪咪扁嘴，也在後悔，卻與柯爾的不同。
“就算是這樣，我還是喜歡這個世界，我也是回不去了。”柯爾說。
“罷了，你做你的人，這事過去了，我獨自回紫竹林去！”咪咪扁扁嘴兒，瞄了眼柯爾身邊的青鳥。“真是怪了，努力修行成人，你卻選擇了一個女鬼，但願你一時多情，很快就忘了她。”
柯爾和青鳥對視一眼，沉默不語。
“什麼，你修行成人了？”莊子皓和我都以爲聽錯了，錯愕地看着柯爾。
“你的咒符對他不起作用，不已經證明這個問題了嗎？”咪咪苦笑。“千年修行，就爲把自己變成這種脆弱的生物，太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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