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鳥用迷惑的眼神看我：她正努力吸引柯爾的注意力要將他帶離，我怎麼就自己暴路了呢？
“這些是辦畫展要用的畫嗎？”我問。
“哦，有一些是。”柯爾點頭，“南太太，我們上樓去吧，這兒不怎麼通風，呆的時間長了不好。”
“竟然都下來了，不急啊，反正時間大把。”我說，轉向畫着小香的那幅畫。“這畫太美了，要是掛在書房肯定很贊。”
“我花了大半個月才完成的。”柯爾說，目光閃爍不定，害怕正視畫中那個注視着我們的女孩。
“這女孩應該有原型吧？模特。”我順勢問。
“嗯，我畫的人物都有原型。”柯爾點頭。
“她叫什麼？這幅畫後面應該有很動人的故事吧？”我期待地想了解更多。
“呃，”柯爾看我，想要從我純真期待的臉上觀察到些以外的東西。“她叫小香，倒沒什麼故事，我記得是從模特公司聘回來的。她確實很美，給了我不少靈感。”
“這幅畫多少錢？”
“……這畫不賣。”一聽我問價，柯爾急忙搖頭。“這畫有瑕疵，非賣品！”
說話的時候，柯爾將掉落在地上的白布撿起來，踮着腳將那畫重新遮了起來。
“不會啊，這畫我超喜歡的。”難以掩飾的慌亂，還有懼以面對畫中女人的小眼神，都被我一一捕捉到了。“你隨便開個價，我想把它掛在書房裡。”
“我說了不賣！”我的堅持惹得柯爾拉長了臉，不客氣地瞪了我一眼。
“嘿，對我家太太客氣點。有人這麼喜歡你的畫要買不是件榮幸的事情嗎？吼吼什麼？”後面的青鳥不客氣了，批評喜歡的人雖讓她些許心疼，維持主人卻成了她自然而然會做的事情。
柯爾沒想到青鳥會對他這麼不客氣，嘴脣哆嗦了一下，然後定下神來：“失敗的作品分文不值，麻煩你們理解下身爲作者的我的心情。”
“好，好嘛，不賣就不賣，就是看着一時喜歡，興許你把我畫出來更美呢，到時南風只願意家裡掛有我的畫哩！”
我悻悻地衝柯爾笑，爲自己堅持讓他心情受了影響道歉。
“上樓去吧，這兒真的不太通風，我都覺得悶了。”柯爾只想我們快點離開，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從他跟前走過，在青鳥地陪同下上樓。
柯爾跟在後面，我能清楚地感覺他異樣的盯視。
我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不露聲色。
等我們都上了一樓，柯爾關掉了地下室的燈，關上門，還不忘扭動兩下門把，確認那道門是反鎖的。
畫室在二樓走廊的右邊最後一間，兩面對空的牆都開了窗子和陽臺，有一面正好對着20號別墅。
懷着一對孩子的肚子比單子的明顯很多，我按着柯爾設計的造型，路着小孕肚側躺在沙發裡，一動不動地讓他對着畫兒。
每畫半小時，柯爾就讓我休息一會兒，以免長時間一個動作傷着了胎氣。
第二次休息的時候，在修圖的柯爾拜託青鳥下樓去泡壺茶上來。
我呢，則這裡轉轉那裡瞅瞅，對擺在書桌上幾疊畫冊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