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上的女孩少說也有七八十斤,我又不是什麼壯漢有的是力氣,所以,我懶得理那守墓人,直接從他身邊走過去,離開了墓地。
雨勢有增有減,我將女孩背進城區,重回那條主要街道時,我倆溼得透透的,就跟剛從河裡爬出來一般。
桃找來了,見我背上女孩溼噠噠地走在街道上,吃了一驚,然後急步過來,一把從我背上接過那女孩。
“回旅店吧,她之前是從那出來的,店老闆肯定認識她。”不用說明女孩的情況,身爲神仙的桃肯定也看出她是因爲悲傷過度暈過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們遇上了撐着一把大黑傘一臉焦慮往這邊來的店老闆,見到我們,他跑過來,撐過來的大傘將微冷的雨擋在了外面。
“小桐-”店老闆看桃懷裡抱的女孩,擔憂萬分。
“傷心過度暈了過去,這雨淋的,怕是要傷身了,得快送她回家洗擦換着保暖的衣物。”桃建議。
“嗯!”店老闆不敢怠慢,將傘交給我,然後從桃手裡接過女孩,一路小跑往‘花園小館’去,我撐着傘緊隨着店老闆,爲他們遮雨。
很快,我們回到了‘花園小館’,店老闆娘心不在焉地掃着地,見老鬆抱着暈迷的小桐回來,手裡的掃把愣是脫落掉在地上。
“這是咋地啦?”店老闆娘跟着抱女孩往一樓裡屋去的老公,問。
“關姑娘說是在墓地哭暈過去了。”回來的路上我將發現女孩的詳情告訴了店老闆,從而也得知那名小桐的女孩是店老闆的獨女。
夫婦兩帶着女兒進屋照應去了,我將收起仍嘀着水的傘擱在門邊的一隻水桶裡,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明明是還是夏天,這雨水卻冰冷冷的,這一淋,將我整個人都淋得瑟瑟發抖。
“夫人,你也去洗個熱水澡換身衣服吧,別感冒了!”桃走過來囑咐。
我回房間洗了個熱水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然後泡洗換下來的衣服。
等我洗好衣服正愁雨天陽臺沒法晾衣服時,天卻瞬間放晴了。
我端着盛衣服的水盆走出陽臺,發現桃正在隔壁的陽臺對着天空作法。
雨停了烏雲散去,一輪明月當空,皎潔的月光融進燈光中,照亮了我們的面龐。
“還是喜歡晴天!”桃衝我笑笑,袍袖一拂,優雅轉身進了屋。
我將衣物晾了起來,然後倚在欄杆邊上放眼夜色朦朧的縣城。
身後的牆上,有輕微的動靜,在夜的喧譁之中,那種動靜足以讓人輕易忽略,可是我還是聽到了。
我回過頭來,藉着從屋裡透出來的燈光,看到一隻金甲蟲正趴在牆上畫的一片綠葉上歇息,它撲扇着金色的翅膀,摩托挲着一對觸角,一隻賊溜溜小腦袋左右轉動,不知是尋着什麼還是警惕周圍潛在的危險。
現在環境污染得嚴重,樹林面積減少,這種我們小時候常見的甲蟲現在已經不多見了,特別是上高中後,它就在我的生活裡消失了,哪怕夏天放假我去城效外的樹林,也不再見它們的蹤影。
只是因爲兒時的情懷,我躡手躡腳湊近那金甲蟲,卻怕嚇跑它,也沒有伸手碰,只是忽閃着大眼睛湊近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