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錯,她並不反感,試試也好,反正她如今還沒有想好回不回t市,外頭天大地大,視野開闊,眼界也不同了,經過這些天的遊歷,她的心境已經起了截然不同的變化。
之前她的生活重心就是圍繞着雷冥遠轉,雷冥遠的喜怒哀樂,處處牽動着她的一顰鬱希,當他狠心傷害她時,她全身上下除了疼痛,再無其他。
聽到他結婚,心碎了,撕心裂肺的疼痛……
同時,他又害怕冷鬱希會看出來,畢竟自己表露出來的都是憎恨她的身份,他那時覺得他必須用冷漠來包。圍整個自己,這樣纔不會給她人有機可趁、踐踏自尊,就如同他的母親一樣。
“交換生是哪裡的呢?”
冷鬱希想起了t市大學的交換生是世界各地的,她當下皺了皺眉頭,“我不想去意大利了。”意大利語讓她異常頭痛,幾天都無法呆下去了,要是在那裡住上個半年,她不發瘋逃跑纔怪。
歐陽啓迪選擇英國是有深意的,他就算不回去,但是歐陽家的事業,他身爲歐陽家下一代繼承人,需要打理的還是要打理的,海外分公司,本來都是他的父親在忙活的,如今他若是在英國讀書的話,那麼英國這邊的生意他就接收過來,t市,讓他的父親回去忙活。
冷鬱希有模有樣地學着司儀的調調說道,晶瑩清冷的翦翦水眸深處,遍佈的滿是狡黠。
一根棒棒糖出現在歐陽啓迪的手中,在冷鬱希面前很具喜感的晃盪着,讓冷鬱希頓時流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
如果能夠這樣寵着她,一直生活下去,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多好!
他一直小心翼翼地斂起自己多餘的情緒,刻意壓抑,外面的人都以爲他風光無限,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過得並不快樂。
歐陽啓迪後知後覺想起了這麼一回事,猜對了纔有糖吃,現在某人已經吃得不亦樂乎了,而且還沒有開始猜。
夜色空濛,窗外是高大的法國梧桐,微風輕拂,樹影婆娑。陰影處,落下無限的遐想。
那到底是爲什麼呢?
在歐陽啓迪跟冷鬱希在巴黎鄉下過得愜意逍遙的日子時,雷冥遠已經走在熱鬧的巴黎大街上了。
“不是說猜對了有糖吃嗎?我在吃糖了,就表明我猜對了,現在有請歐陽先生來幫本人宣佈那個答案。”一方面,他讓這家尋人的諮詢公司繼續找,另一方面,他去了巴黎的幾個有名的旅遊景點碰運氣,在巴黎聖母院,有人說看到他照片上的那個女孩跟一個男孩在一天前來過,看上去玩得很開心。
內心多少是覺得冷鬱希是一處溫暖吧,能夠溫暖他那顆冰冷堅毅、頑石一般的心。
她眉目帶笑,問道:“你什麼時候買的棒棒糖?我怎麼不知道。”
歐陽啓迪嘆了一口氣,明知道她強詞奪理,但仍舊爲她的精彩辯駁而折服,低低地道:“英國。”
歐陽啓迪當然是知道她的小心思,自然也不會安排她所不喜歡的地方去的,他神秘鬱希,“放心,不是意大利。猜猜是哪裡?”
歐陽啓迪漆黑的瞳仁中有着對她深深的憐惜,鬱希,她如今就如同一隻衝出鳥籠的小鳥,對所有在鳥籠外的風景都是懷有好奇之心,之前她十幾年,都過得太過壓抑了。
“猜對了是不是有糖吃?”
他這次學乖了,沒有滿大街尋找,而是找了一家尋人的公司幫忙找人,錢砸下去,果然有了效果。
如今,既然同在巴黎,找人還有尋人公司幫忙盯着,自己需要的便是養精蓄銳,走在路上,他透過明淨的玻璃櫥窗,裡頭那個人影看上去落魄又憔悴,一身皺巴巴的襯衫,他提高了手臂,捲起的襯衫處,他甚至聞出了發臭的酸味,怪不得之前巴黎聖母院的遊人都忍不住跟自己退避三尺。
歐陽啓迪挨着她又躺了下來,翹着二郎腿悠哉地道,“老奶奶自己做的,硬要塞給我的,出於禮節,我很有禮貌地接收了。”
在維也納,她的心態還處於調節中,但是在巴黎,她的心態已經恢復得很好,生活中沒了大風大浪,沒有波濤起伏,她倒是分外的平靜。
他發覺肚子也有了餓意,睡夢中,哪能解決三餐飲食問題呢?
“當然有糖吃。”
雷冥遠這一覺睡得可真是沉,當他醒來,已經是第二日的晚上了。
他走出巴黎聖母院時,心情更加鬱悶無比,但是他又告訴自己,至少同在
巴黎了,他們至少在同一片土地上呼吸着相同的空氣。
也對,冷鬱希跟歐陽啓迪住在法國老奶奶家,自然不用登記住宿入住手續,尋人公司找的都是酒店、賓館登記入住的名單,自然是找不到兩人。
或許更確切地說,是冷鬱希帶來的樂趣。但是在她面前,他卻很少路出笑容,儘管他心裡頭是高興的。
得知自己懷孕,一閃而逝的驚喜……
冷鬱希聽出他話中的意味,這傢伙,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不過,真看不出來那個老奶奶還有這做棒棒糖的本事,味道也不錯。
“英國也不錯。”
青色的鬍渣經過睡了一覺,在他下巴處長勢更加張狂了,他下意識伸手出去,針扎一般,極度地扎手。
雷冥遠恨恨地想,歐陽啓迪跟冷鬱希看來玩得樂不思蜀,日子過得很滋潤,而自己卻在這裡苦苦尋覓,不見人影。可惡的冷鬱希,該死的歐陽啓迪,他們現在到底在哪裡?
連着幾日的奔波,雷冥遠就算再支撐,體力也達到了極限,他也明白硬撐,自己是拼不過他們的。
雷冥遠撥了內線,訂了一份簡單的套餐,他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給尋人公司,可惜,遺憾的是那邊還是了無音訊,只回答他們還沒有出境。
他的毅力果然是驚人的,已經到達極限了,還在堅持着,若不是走到了房內,他肯定還在苦苦支撐着,決不讓自己就這樣倒下。
雷冥遠找了一家附近的酒店住下了,當他走進房間時,發現連洗澡的氣力都沒了,倒頭就在牀上呼呼大睡起來。
雷冥遠想,只要他們在巴黎,他就在這裡守株待兔,就算掘地三尺,他也要找出這兩人來。
兩人這些日子來都是同進同出,形影不離,歐陽啓迪若是去買棒棒糖,她冷鬱希不可能沒有印象的。
公司幫忙尋找登記的那些酒店,歐陽啓迪曾經在xx酒店訂過了蜜月套房,但是一天前就已經退了。zvxc。
退了之後,他們的行蹤便失去了方向,查了航空公司的出入境名單,兩人並沒有,看來他們還沒出巴黎。
冷鬱希莞爾鬱希,覺得最近的歐陽啓迪,變得越來越幼稚了,以前還覺得他也具有成熟穩重,最近真是連影子都沒有在他身上找到。
浴鏡中,雷冥遠盯着那枚鏡子,裡頭的自己臉上竟然是如此的憔悴不堪,比他想象中更加慘不忍睹。
大街上,依稀還有來來往往的人影,夜幕早就降臨了,天色黑了一半了。
下一刻,孩子沒了,她麻木了,倒是失去了知覺……
冷鬱希也是個明理的人,她自然是聽出了歐陽啓迪的考慮,他是個有責任心的人,若是真的爲自己拋棄了家人,她也會過意不去的,況且,她內心還是怕她今後萬一沒有愛上他,負了他,他真的成了衆矢之的。
雷冥遠繼續問,卻再也沒有消息了,那畢竟是遊人,歐陽啓迪那般謹慎的人,哪會透露那麼多信息。
“你還沒猜呢?”
雷冥遠吃了幾口套餐,便失了胃口,於是,他打算先衝一個澡再說,整個人渾身酸臭,就算再見到冷鬱希,自己這個模樣,她可能也會如巴黎聖母院的誘人一般退避三尺。
她毫不客氣地一把搶過來,撕開,放入口中,甜甜的滋味蔓延整個口腔,她心情也忍不住飛揚了起來。
冷鬱希突然對半年的英國交換生生涯起了莫名的興趣,有些迫不及待地提議道。
她的生活不再以雷冥遠爲中心了,她的一切都由自己做主,想要幹什麼,都沒有阻礙,還有一個歐陽啓迪,在身後支持她。
他每日朝九晚五的上班生涯,如同機器人一般,工作個不停,只有回到那處公寓,他的心情纔會得到平復,所以如果他在國內的話,一般無論多晚都會回去。
他的思緒茫然,精神恍惚起來,他憶起曾經冷鬱希第一次幫他刮鬍子的時候,她笨手笨腳,手忙腳亂,最後剃鬚刀那鋒利的刀鋒一轉,他都出血了。從那以後,他用的都是電動剃鬚刀,但是卻失去了那種人工剃鬚刀所帶來的樂趣。
歐陽家在海外的生意主要在歐洲,歐洲方面,又是以英國爲中心,英國的教學質量,在整個歐洲來說,首屈一指,冷鬱希對外語,就屬英語略微精通,生活應該沒有問題,他選擇是兩方面都是兼顧的。
“那我們在這裡再住一晚,然後就去英國看學校吧,早點適應也好。”的冥轉心。
可是,他卻從來沒有正視起自己對冷鬱希的感情,原來,不經意間,已經累積成厚厚的了,他每次都藉口撒不了手,其實還不是自己的心,不知不覺早已被她迷失了。
心,微微揪起,削薄的脣狠狠抽搐着,讓他連抿緊都無法順意……
今天二更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