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分鐘的時間,凌陽已經把青甕裡的酒膏用火焰異能化開,命人按比例兌了燒酒進去,盛出三大碗來,不由分說先把其中的一碗遞到金海標面前:“嚐嚐。”
金海標面露苦色,哆哆嗦嗦的接過酒碗,見酒色清冽,香氣濃郁,肚子裡的酒蟲開始不安分的扭動起來。
金海標見木已成舟,酒已經被凌陽勾兌好,想再送回去也不可能,只好閉起眼睛一飲而盡。
美酒入喉,先是一道火線沿着喉嚨一直流進胃裡,肚子裡像是吞進了一個小小的太陽一樣,暖意融融,一點不覺得乾燥熾辣。隔了一小會兒,馨香凜冽的酒味,纔在口腔裡蔓延開來,餘味纏綿,果然是難得的佳釀。
凌陽笑問金海標道:“滋味如何?”
金海標搖頭晃腦,賣弄文采道:“此酒只應天上有,人家難得幾回嘗。這滋味簡直,簡直太特麼燙嘴了!”
金海標話鋒一轉:“我說我不喝,你偏讓我喝。就算是王母娘娘瑤池裡的瓊漿仙露,它也畢竟是箜篌的一份嫁妝。我們把箜篌的嫁妝偷出來揮霍得一滴不剩,被她知道以後,我這條小命怕是也活不了多久。反正是你逼着我喝的,出了什麼事你必須全權負責……”
金海標一面埋怨,一面示意僕從給自己倒酒,連喝了三大碗,肚子裡的一點幽怨之意,和對於李箜篌事後報復的懼怕,終於消散得乾乾淨淨,打了一個滿足的酒嗝:“有幸得嘗如此佳釀,死了也就死了吧,要是不喝才叫遺憾呢!再給我來一碗,哦不換大碗,要不我乾脆就直接抱着甕喝得了……”
金叔小口品嚐着難得的美酒,望向凌陽的眼神裡多出了幾分笑意:“錢小兄弟……”
凌陽趕緊道:“您是長輩,直呼晚輩的名字就好。”
“錢小子,我看你剛纔露的那一手,可是刺拳者裡頂尖火焰神的能耐。錯非號稱天地間至猛至熱的蘄牫之火,不會熾烈卻收斂到如此地步。只是我聽說,你在巔峰之夜獨戰羣雄的時候,顯露出來的達士手段,似乎只是普通的潛蹤者而已……”
凌陽振振有詞解釋了一遍,說自己天賦異稟,雖然年紀輕輕,卻已經達到了異能之術大成的成熟達士階段,纔可以模擬出不同異能者形態的波頻,看上去唬人,其實只不過是用處不大的障眼法而已。
即便如此,凌陽的逆天異能,也足以讓金叔爲之震驚。因爲異能者本來就是生活在普通人羣的異類,這種能力並不能暴露在陽光之下,多有異能者覺醒之後,拒絕了各個異能組織的招攬,或是隱姓埋名在人跡罕至處修習,或是乾脆大隱隱於市,成爲某一個領域裡的佼佼者。所以每一個異能者,都是一個絕對或者相對獨立的神秘個體,凌陽無論怎麼編排,金叔也只能硬着頭皮相信,根本不會想到,年紀輕輕的凌陽竟然會是亙古以來,從未出現過的異能者之王,領導者。
凌陽在金海標的面前,已經先後展露出三種截然不同的異能之術,並不是純粹爲了顯擺,而是努力得到金海標的器重,纔好在金海標這棵大樹的樹蔭下,舒展拳腳,更好更快的完成秦璐交付的任務。
金海標對於凌陽隨時顯露出來的驚人能力,早已見怪不怪,趁金叔和凌陽說話的時候,已經衝到酒甕邊,用海碗不斷舀出青甕裡的酒液,鯨吸狂飲得不亦樂乎。
等到凌陽反應過來的時候,甕裡的酒液已經被金海標喝掉了五分之一,足有五七斤烈酒。嚇得凌陽連忙攔住了金海標:“這酒的酒性過於猛烈,這樣濫飲是要醉死人的。你先少喝點,反正早晚都是你們家的東西,等箜篌嫁給你那一天,哪怕你鑽進酒甕裡洗澡都沒人管!”
金海標酒量雖豪,一通狂飲之後,也被酒勁衝得一陣頭暈,根本沒聽清凌陽的調侃,否則非得抄傢伙跟凌陽決鬥不可。
凌陽趕緊把一碟用蜂蜜和井鹽醃製的蘆根推到金海標面前:“吃點東西壓一壓酒,咱們還得看節目呢!”
金海標斜睨了嫺卿一眼,大着舌頭道:“這個女孩子我已經送給了你,你不用擔心我要回去,儘管留在家裡受用就好,不用小心翼翼的試探我的意思,我根本不在乎這些。”
凌陽笑道:“既然你這麼說,小弟可真就把心放回肚子裡了。今天小弟把金兄請來,除了欣賞嫺卿的技藝以外,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金海標大方道:“你說,什麼我都能答應你。”
金叔聞言大驚,因爲金海標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放浪形骸,卻最是一諾千金,從不輕易向人許諾。如今對凌陽如此落落大方,招攬之意已經暴露無遺,根本沒有一點的藏掖。
凌陽把兩名在旁邊伺候的僕從趕走,指了指外面,擠眉弄眼道:“小弟家裡豢養了兩頭河東獅,金兄已經是見過了一面。那兩個丫頭看上去柔弱聽話,骨子裡卻最是剛強,根本容不得小弟沾染別的女人一個手指頭。正好我們馬上要出門遠行,金兄又是這趟路程上的負責人,小弟就想向金兄要個人情,把嫺卿一起帶上,小弟一路上也好找個機會下手,一親芳澤,以免嫺卿閨中寂寞,難以排遣……”
金海標聞言,酒立刻醒了幾分,指着嫺卿道:“咱們出去是做大事,你居然想帶着她……”
嫺卿身份神秘,來歷不明,刻意接近金海標圖謀不軌的事,金叔早已知曉。見凌陽當着嫺卿的面,提出要帶着嫺卿一起出任務,立刻聞絃歌而知雅意,讚許的看了凌陽一眼,打斷了金海標的話:“這等小事,還用求二太子拿主意,老朽現在就能把這件事答應下來。不過你小子可要做好你們家兩隻河東獅的思想工作,別偷雞不成蝕把米,路上一點便宜沒佔着不說,倒惹了一身麻煩,到時候可沒人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