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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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康小區。

王雨青站在陽臺上,向藍康小區大門的方向眺望着,她看見一條斑點狗低着頭走在雨中,那狗壓低身子,這裡嗅嗅,那裡聞聞,它身上的毛被雨水溼透了,一條條垂下來,十分難看。

“可憐的小東西,下雨了都不知道找個地方躲一下嗎?還是肚子太餓了,就算冒着大雨也要找吃的?”

王雨青同情的看着在雨中覓食的斑點狗。

這時,客廳裡傳來電話的鈴聲。

王雨青沒動,比起接電話,她有更關心的事情。已經六點半了,外面下着磅礴大雨,天色也暗了下來,可是林風明卻還沒回家。

會不會是林風明打電話回家呢,也有可能是知道林風明狀況的人打電話來通知家裡人。

王雨青甩開腦子裡突然冒出的想法,不可能的,林風明一定會平安回來,而且客廳裡有人接電話。

“喂,你好!”

“爸爸!”

歡喜的聲音,可以想象出對方雀躍的模樣。

電話是大洋彼岸的女兒林若京打來的。

“若京呀,你在那邊好嗎?”

“嗯,爸爸放心吧,我在這裡一切都好。大伯給我買好了飛機票,我4號下午就能到家啦。爸爸,記得告訴哥哥,叫他來機場接我。”

“我會的,要好好照顧自己,路上要小心,有事可以打電話回來,打手機也行。”

“國際長途好貴的啦,我還是學生,又沒爲家裡賺錢。”

“哈哈,這點錢我還是付得起的啦。”林志鴻覺得很高興,女兒這麼小就會爲家裡着想了,看來把她送到國外去是對的。

“我想和哥哥說兩句話,爸爸,叫哥哥來接電話吧。”

“啊,好,”林志鴻猶豫了一下,“他在洗澡呢,很重要的事嗎,和我說不也一樣?”

“沒什麼重要的事,那算了吧。”

雙方互相說了“再見”後,收線了。

“還是等雨停了再走吧。”

“雨怎麼越下越大呀!”

“等雨停了再走吧。”

“雨不是越下越大嗎?”

一千尺的高空,兩個人就這樣反反覆覆的唸叨了很久。

沒想到原本停下來的雨又下了起來,還下得更大了。鄭淑恩的飛行能力在雨中受到不利的影響,翅膀在雨中拍動的力量明顯變弱了,再加上還要帶一個人,她的體力正在迅速下降。

“真的不能再飛了嗎?”

林風明發現鄭淑恩的速度越來越慢,她臉上也現出了疲倦的神色,這樣吊在她身上,自己也很吃力。如果勉強下去的,即使能順利到達,兩個人也會累得不成樣子,弄不好還會感冒一場。這還不是最糟糕的,鄭淑恩的體力照這個樣子減少下去的話,直接從一千尺的高空摔下去也說不定。

很快,林風明就發現了另一個威脅。他們正在接近一片帶電雲。

“鄭淑恩,快轉向。”

“什麼,我飛錯方向了嗎?”

鄭淑恩已經很疲倦了,爲了不掉下去,她拼盡全力拍打翅膀,急劇下降的體力使得翅膀越來越沉重。

“不是,”林風明想了想,鄭淑恩太累了,連思考都變得遲緩了,現在也來不及解釋,“下降吧,下降吧。”

鄭淑恩開始降低高度,可是沒來得及。

青藍色的電光閃過,一道閃電擊中了“飛機”。

上澤區別墅。

“來的第二天就開始下雨,似乎不是什麼好兆頭呢。”

趙海珊剛洗完澡,頭髮上散發出淡淡的洗髮水香味,乳白色的睡裙展現出她婀娜的身姿。此時,她坐在一樓的大會客室中央的圓桌邊,身前的牛奶咖啡冒出白色的熱氣。

趙剛坐在她對面,翹起二郎腿看着妹妹,他的目光先落在她的臉上,然後向下滑,在她若隱若現的胸口上停留了片刻,繼續向下,在腰部轉了幾圈,最後停在睡裙下露出的嫩白大腿上。

“有這樣一個妹妹,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倒黴。”

趙剛毫不掩飾的說出心中的想法。

“你說什麼?”趙海珊正陷入沉思,沒聽清趙剛的話,只是隱隱約約的聽到“妹妹”兩個字,以爲哥哥是在說自己,“我沒聽清楚,再說一遍?”

“你什麼時候去辦轉校手續?”

“不知道。我還沒想過。”

“你不會是想一直呆在家裡做大小姐吧,我們的條件不像在美國那時那樣好了,以前的話,爸爸是學界的精英,那些大學都爭着請他去講學,可是現在,在這個窮鄉僻壤,沒人會像以前那樣捧他。”

“這裡是不如美國,可也不是窮鄉僻壤吧,風華市也是一個大都市,也是很繁華的,再說我也沒想做大小姐呀。”

“大都市?海珊,你不會是傻了吧,這種地方也算大都市,美國隨便找個鄉下都比這破地方強,你看看這裡的人,還有那些可憐兮兮的商店,一個個都像等着人施捨似的。錢,他們見過錢嗎。還大都市,我呸!”

“哥哥,這可是媽媽的故鄉,你這麼說媽媽會難過的。在美國也有不好的地方呀,你不覺得這裡的人更親切嗎,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想法,反正我很喜歡這裡,尤其是一想到媽媽就出生在這裡,我就覺得很舒服,就像媽媽現在就在身邊一樣,什麼都不用怕,我想,十幾年前我還在搖籃裡的似乎應該也是這種感覺吧。哥哥,你不是很喜歡媽媽嗎,那你也要喜歡這裡纔對呀!媽媽可是在這裡長大的呀,媽媽是什麼樣子的,這片土地就也是什麼樣子的。”

“懶得跟你爭了,你也就會耍嘴皮子。說吧,你什麼時候去辦轉學手續?”

“不想去。”

“不行。”

“爲什麼不行,哥哥不是也沒有去找工作嗎?你已經成年了,都呆在家裡,我爲什麼不行?”

“你怎麼可以跟我比呢?”趙剛臉上有些發燙,“不說了,你明天就去轉學。要轉到那個學校去隨你便,明天我和你一起去。”

“不要。我自己去就行了。哥哥去了也幫不上忙,你只是想監視我吧。放心吧,我不想去是因爲學校裡的東西太簡單了,也不是反感學校,只是覺得學不到什麼東西而已。”

趙剛站起身,走向樓梯。

“纔不是監視你,”他臉上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太可惜了,讓你做我的妹妹。”

趙剛搖了搖頭,走上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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