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謹拿到柯正給他的東西之後,立刻登上了回到A市的飛機。與此同時,柯正之前的經紀公司收到一份有柯正簽名的解約書以及柯正同寰宇的合約。樑主任畢竟只是一個開發區的主任而已,有能力把K市出身的柯正捧入圈,但是再多的他也做不了了。柯正之前的經紀公司規模較小,比起寰宇這樣國內數一數二的娛樂公司簡直不夠看,對於柯正這種行爲他們雖然不悅,但是胳膊擰不過大腿,所以也就忍了。
但是樑主任這邊完全沒辦法就這麼認這個栽,柯正拿到樑主任手上的證據之後樑主任雖然沒有立刻發覺,但是柯正走後不久,他就發現自己的電腦被人動過手腳了,能動到這個電腦的人只有柯正,爲了不打草驚蛇,樑主任也只是囑咐自己安排在柯正身邊的人看緊他,柯正拿這些東西沒用,只能是幫別人拿的。
樑主任想趁着柯正與那人交易時順藤摸瓜,搞清楚是誰想動他。柯正的行程他都知道,也知道柯正不久後會去A市商演,樑主任等着看是不是如自己心中猜想的那般,是童依琳想動他。
可是他沒等到柯正飛往A市,中途柯正就不見了,他跟柯正名義上沒有關係,柯正父母又早亡,身邊沒什麼親戚,就連經紀公司那邊也被齊晟用解約書和違約金斬斷了後路,樑主任對柯正消失在他的掌控中這件事無能爲力。以爲有了齊晟的插手,樑主任已經認定就是童依琳在搞鬼。但是一切都晚了,童依琳這個時候估計已經拿到了東西,他除了將這件事告訴上面,別無他法。
但是一旦告訴琳上邊,等着他的就只有被放棄一條路了。樑主任對這個後果一清二楚,但是他有種預感,K市這次不可能用一個他就能阻斷事態的發展。
昆謹前去H市的時候,童依琳回到了童家找到李玉芳,向她打聽關於陳澄的事。但是當初陳澄並沒有過多在A市社交圈裡出現,偶爾幾次露面,也是在陸家的重大社交場合上,李玉芳對她的印象只停留在喜歡笑,不愛說話這個層面上。
童依琳問陳澄有沒有特別交好的夫人之類的,李玉芳想了想,還真讓她想出來了一個,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帶着自己女兒上門道謝,感謝童依琳捨身救人的那個林夫人,秦蓉。
林家是名副其實的書香門第,家裡出過好幾個學問大家,堪稱桃李滿天下。如今的政商兩界,論真格的,有不少人都是現在林家當家人林老先生的學生。林夫人當初剛嫁進林家,跟着自己的公公婆婆出席A市這些上流社交酒會,從而結識了當初的陸夫人,陳澄。
陳澄爲人靦腆,內向。不太喜歡跟人打交道,也不擅長在這
些社交場合長袖善舞,剛巧林夫人也是個清冷人,最不耐煩應付這種虛頭巴腦的寒暄。兩個人倒是一見如故,很是說得上話,林夫人也就成了陳澄當年少數幾個朋友之一。
童依琳一聽林夫人的名字,頓覺有些激動。本來以爲一件無從查起的舊事如今突然掉下來一個大線索,讓她發自內心的雀躍。童依琳連忙打電話到林家,對林夫人說她想過來拜訪,林夫人對童依琳印象被來就好,一聽她要過來,更是連聲答應。
童依琳提着禮物到了林家,這段時間林夫人和林先生陪着林老先生夫婦在郊外的老宅修養,林家不比童家,書香門第名聲好聽,但是錢財上向來不寬裕。林家老宅也不過是一座在A市郊區的農家小院,收拾得雖然乾淨別緻,但是跟童家的房子完全沒法比。農家院不安門鈴,童依琳拎着禮物,走到緊閉的鐵門前,伸手敲了敲門。不一會兒鐵門被打開,林夫人看着門外的童依琳笑道:“我剛纔就想你應該快到了,快進來,我剛做的綠豆糕好了,用這個伴茶最好。”
童依琳走進院子,就見四四方方一座小院收拾得乾乾淨淨,中間種着的花草長勢喜人。院子應該是才被翻新過得,走的是中式風格,加上四處懸掛的字畫,真個院子顯得典雅又好看。林夫人一邊領着童依琳往裡面走,一邊說道:“爸爸和我老公去市裡了,今天有個畫展,邀請了他們兩個。現在家裡只有我們,倒也自在。”
兩人走到位於二樓的陽光房,放在窗邊的小茶几上早已經備好了茶點,童依琳跟林夫人兩人相對坐下,林夫人看着童依琳說道:“今天來可是有事情?”
童依琳對林夫人點點頭,說道:“不滿阿姨,我這次過來是想向阿姨打聽一點事情。”林夫人從盤子裡拿起一塊綠豆糕遞給童依琳,又在她面前的茶杯裡倒上剛泡好的茶,忙完了才問道:“找我大廳?找我能打聽出什麼?”童依琳將綠豆糕放在嘴邊,小小地嚐了一口,然後對林夫人說道:“我聽說林阿姨以前跟陸震東的母親很要好?”
林夫人有些詫異地看了童依琳一眼,說道:“怎麼說到她了?你打聽她做什麼?”童依琳放下手裡捏着的糕點,喝了一口茶之後說道:“阿姨別誤會,只是我跟震東結婚在即,我覺得震東好像對他母親……總是耿耿於懷的,所以想先問問當年是不是發生過什麼,免得自己以後不小心提起了,憑白讓他傷心。”
林夫人聽見童依琳這麼說,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你能這麼想,倒是那個小子有福氣了,能娶到你這麼善解人意的女孩子。是,我跟阿澄是交好。當初她剛嫁到陸家,我跟我老公也才結
婚不久,因爲公公的關係,我經常會跟着一起出息一些聚會和飯局,但是我這個人天生不耐煩這些,又一次跑到一邊躲懶,沒想到剛好遇上了阿澄,我們兩人倒是挺有共同語言,那次之後,就認識了。”
“陳伯母當年……是個什麼樣的人呢?”童依琳問道,林夫人想起好友,一臉地恍惚,“阿澄是個很內向的人,別看她總是笑着,其實心裡敏感得很。養的金魚死了一條都能讓她難過一陣,我經常說她,不要什麼都悶在心裡,有什麼說出來就好了……”
“那……她怎麼會……”童依琳欲言又止地說道,林夫人知道童依琳指的是陳澄自殺這件事,一想到這件事,林夫人也是即悲傷又無奈,“我也不知道,這之前她完全沒有跟我說過她不開心。不過以她的性格,真有什麼,也不會告訴我。那段時間她一直挺奇怪的,常常發呆,臉色也不好,問她她又不說。”
“陳伯母當年……有沒有跟您提過她還跟別的人有聯繫?”童依琳問道,林夫人想到早逝的好友,眼裡有些淚花,聽見童依琳這樣問,林夫人連忙將淚意忍回去,想了想說道:“沒有,她朋友挺少的,也幾乎不在我面前提她另外的朋友。”
童依琳點點頭,端着茶杯若有所思。林夫人見她的樣子有些奇怪,問道:“怎麼了?你這孩子,有什麼話就直說,這麼拐彎抹角地問了一大堆,到底想問什麼?”童依琳看了看林夫人,說道:“阿姨,其實是這樣的,震東一直想查清楚他媽媽爲什麼自殺,所以我這不幫他來打聽來了嗎。”
林夫人聽童依琳說陸震東想查,再加上陸震東與童依琳的婚約幾乎人盡皆知,所以也不疑有它,童依琳接着問道:“阿姨,你說陳伯母當年有段時間精神狀況不怎麼好,那還有其他的表現嗎?”林夫人想了想,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童依琳連忙問道:“阿姨,您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沒……沒什麼。”林夫人一回神,見童依琳正關切地看着她,下意識錯開了目光回道。童依琳見林夫人這個樣子,更是肯定當年發生過什麼,這些事導致了陳澄的自殺,而且讓陳澄自殺的壓力不是一朝一夕出現的,很長一段時間,陳澄被這些東西干擾着,壓迫着。最終她無法承受,選擇了一死了之。
“阿姨,有什麼您就說啊,震東爲了他母親的事惦念了十幾年了,您難道忍心讓他繼續這麼沒頭沒腦地苦惱下去?再說了,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我也不可能把今天聽到的事情說出去,您就放心說吧。”童依琳伸手握住林夫人的手,勸慰道。林夫人看了看童依琳,臉上閃過一絲掙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