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6精神分裂症
林南一以自己的實力,讓所有的練習生爲之側目,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棟SM大廈。馬日植畢恭畢敬地說:“現在我帶你到處轉轉,熟悉一下環境吧。”林南一看到那隻狐狸,又望了一眼林南夕。林南夕將自己的手指向上指着,林南一馬上明白了林南夕的意思。林南一對着馬日植說:“對不起,我只想要一個人靜一靜。”馬日植很識趣地閉嘴了。
林南一走出了SM大廈,繞到了後面的練習生宿舍。躲開門口的保安,她直接走上練習生宿舍。相對於旁邊的藝人宿舍來說,練習生宿舍的保安是顯然的不稱職。她走到了宿舍的頂樓。
她看到了林南夕坐在地上。“你很慢。”林南夕對着她說。林南一隻是無奈地嘆了口氣:“如果我也是現實生活中不存在的人,我也會快很多的。”林南夕癟了癟嘴。她們兩個只是安靜地坐在了地上,不說任何話,擡頭呆呆地望着天空。
天空上有很多天使,那裡會有他。
爸爸,我真的很愛你。可是爸爸,我真的很對不起你,所以在我活在人世的這段時間內,我是不會讓自己好過的。我會讓那個傷害你的人活在黑暗當中。
在練習室裡,美姿訓練完畢,大家可以稍作休息。吳亦凡拿起自己的手機,避過衆人耳目,悄悄地給林南撥了個電話。林南接起手機:“怎麼了,南一出事了嗎?”吳亦凡說:“沒有,但是林南一爲什麼會扮男裝來到SM當練習生?”林南愣住了,沉默了一會兒,說:“林南一做什麼事都是有她自己的理由,所以可不可以不要跟別人說這件事,幫她隱瞞這件事。”吳亦凡嘆了口氣:“就算你爲她做這麼多的事她也不會理解你的。林南,她是你的妹妹呀,喜歡她是不可以的,況且她還是個神經病。”“你們不能理解她,我也不能理解,但是這並不意味着她是神經病。”林南知道自己說的話又多麼可笑,於是就又補上了一句話:“她只是個精神分裂症患者而已。”吳亦凡只好嘆了口氣:“我可以幫你做的只有幫你保密而已,但是如果她被別人發現了,我就負責不了了。”“可以。”林南知道林南一一定可以成功地避過衆人。
吳亦凡掛了電話。吳亦凡在廣州七中讀過書,只要那個時間在廣州七中讀過書的人都知道,廣州七中曾經有一個神童,她可以答對所有別人回答起來很困難的題目,只要她願意,她可以過目不忘,她在藝術上的天賦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上的。但是就是這樣的一個神童,一個天才,卻有着精神分裂症,在她的世界裡還有一個人,那個人只有她可以看得見,其他人不認識她;林南一曾經被那個看不見的人慫恿,僱了幾個人將同學打成重傷進了醫院。明明錯的人是她,但是進入少管所的人卻不是她,而是被打的那幾個同學,可是誰都沒有證據證明做錯事的人是她。她是個活在地獄的人,還可以將地獄的火帶進現實生活,帶到她身邊的人身上。後來事情鬧大了,她被養父養母送進了高中。天才大概都是孤獨的,就像那個畫向日葵的梵高。1890年7月27日,他有因精神病發作,在法國茲河畔的歐韋自殺,兩天後不治身亡,上帝是公平的,天才必須飽受磨難,幾經滄桑。正如愛迪生和愛因斯坦。。他們都不是正常人,他們在某些方面甚至不及正常人,是弱智的。奇才梵高同樣也不正常。
林南一還在練習生宿舍的頂樓仰望着蒼穹。林南夕突然開口了:“從我誕生在你身邊的那一刻起,你是怎麼知道我是假的。一般的精神分裂患者都是分不清現實和虛假的呀?”林南一笑了笑:“世界上怎麼會有一個人,長得和我一模一樣。對了,謝謝你剛纔在我的耳邊給我提詞。”林南夕笑了:“要是讓別人知道你什麼都忘不了的原因只是因爲在你旁邊有一個虛假的人在告訴你,大家會怎麼想呢?”“我早已不在乎了。”林南一閉上了自己的眼睛。真是六月天孩子的臉,雨說下就下。傾盆大雨降臨人間,洗滌着這個孤單黑暗的靈魂。“最後一個問題。”林南夕繼續說着,“我爲什麼叫做林南夕呢?這個我一直很想知道。”林南一陷入了回憶:“其實我本來會叫作林南夕的,但是因爲林南要我叫做林南一,所以我就不叫林南夕了。但是在他們的眼裡,林南夕是個被人淘汰掉的名字,但是我卻把這名字加在了你頭上。被世界淘汰掉的名字,應該由一個被世界淘汰掉的人來承受。”林南一揚起了自己的嘴角。“我和你是長得一模一樣。”林南夕“好心”地提醒了她。林南一的嘴角僵住了。是的,我也是一個被世界淘汰掉的人罷了。林南一讓這場大雨淋着自己,足足淋了半小時,在雨停後才離開了這片空曠的荒地。
她踏進了電梯,順着電梯一路下滑。她的抵抗力很差,在這樣的雨淋溼了自己之後被溼漉漉的衣服包圍着,她有點發燒了。不過她不在乎。在電梯打開的一瞬間,林南一看見了一個人。是出租車上遇見的男人。好像叫做金俊勉?金俊勉顯然很吃驚:“你是那個人!你也是練習生嗎?你的身子都溼了,要不要去換一件?”林南一沒有聽見他說什麼,就直接倒下了,眼前只有一片昏暗。金俊勉慌手慌腳地將林南一從地上拎起來。
林南一又做夢了。她夢見自己被黑白無常抓住了,被逮到了地獄裡,地獄裡的火很燙,將她的皮膚一點一點地燒成了黑色。
吳亦凡和張藝興正好也回練習生宿舍。吳亦凡看見了電梯裡的林南一,心裡疙瘩了一下,馬上跑了過去:“哥,對不起,這個是我的朋友。”張藝興很吃驚。金俊勉將林南一交到了吳亦凡的手裡,說一聲,說:“好好照顧你的朋友。”“我會的。”吳亦凡將林南一扛在了肩上。他不能用抱的,那會不小心泄露她的性別的。張藝興也跑過去,他們一起上樓。金俊勉看着林南一,問道:“你的朋友叫什麼名字?”吳亦凡低聲回答:“他叫林南一(韓語裡面他和他的發音是不一樣的)。”金俊勉點了點頭。
下了電梯後,吳亦凡直接將林南一扛到了自己的房間,將林南一臉朝下地放在了牀上:“藝興,你的衣服比較小,先借她吧?”“好。”張藝興將自己的手放在了林南一的額頭上:“他發燒了。我去拿藥。”張藝興拿起一件衣服就直接扔在了牀上:“你幫他穿起來吧。”吳亦凡的眉頭皺了一下,說:“好吧,你先去拿藥吧。”張藝興嗯了一聲就跑出去了。
吳亦凡將林南一的衣服慢慢褪去,看見林南一用裹布將自己的胸裹住了,但是裹布也全溼透了。林南一慢慢張開了眼,她翻過身,看見了吳亦凡,只是很簡單地說:“轉過去。”吳亦凡馬上就轉過去了。林南一直接將裹布拆開扔了,將張藝興寬大的衣服套上就算完事了。吳亦凡指着她的某個部位,說:“這個怎麼辦?”林南一直接將手伸出來:“拿件你的衣服過來,要夠長。”吳亦凡咬咬牙將衣服遞了過去,林南一接過衣服就直接當裹布用了:“我會洗乾淨還你的。”“不用還了。”那件衣服我不想要了。林南夕對林南一說:“這個人是林南的朋友。”林南一擡起頭看着吳亦凡愣住了。林南夕繼續在一旁說:“他叫李嘉恆。”
張藝興一進門就看見林南一仰着自己的腦袋看着吳亦凡,眼裡只有陌生感。張藝興忍不住問了:“你們真的認識嗎?”林南一看了看張藝興手裡的藥,說:“他不就是叫李嘉恆嘛。”張藝興目瞪口呆。吳亦凡扶住了自己的額頭:“這個就像你以前叫張加帥一樣,我以前叫李嘉恆。”林南一直接從張藝興的手裡奪過藥:“有開水嗎?”張藝興皺了皺眉頭——這麼不懂禮貌以後怎麼得了!吳亦凡只好陪笑:“別理她,她就是這樣的。”吳亦凡將水給了林南一。
林南一喝下水——對,我一直都是這樣的,以前是,現在是,將來更是,永遠無法改變的,是全身皮膚髮黑腐爛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