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來看看你

陳寧玉的心立時像墮入了冰窖。

她猛地站起來。

來人正是李常洛,好像一個噩夢般的存在。

她原以爲一切都已經結束,誰料到事態好似還升級了!

“三皇子,請你讓開!”她徑直走到門前。

李常洛自然不會讓開,她走到哪裡,他便攔到哪裡。

“你到底想做什麼?”陳寧玉深呼吸了一口氣,直視着李常洛道,“我當三皇子尚且光明磊落,今日卻有此行徑,實在叫人失望!”

美人即便生氣,也是別有味道。

李常洛微微笑道:“只怪你數次不理會我,陳四姑娘,你應當知道我的心思。”

“是想娶我麼?”陳寧玉冷笑,“那請三皇子去與皇上說罷。”

李常洛的臉一沉,她的話戳到他的痛處!

當日淑妃傳話,叫他死心,他還記得那一刻的無助,是的,他不能去求父皇,任何父皇不喜歡的事情,他都要掂量掂量。

可是,他還是有辦法的。

“只要你跟了我,我保管你一輩子的榮華富貴。”他逼近過來,彎下腰,臉差點貼到她鼻子。

陳寧玉一個巴掌就扇過去。

結果李常洛很輕易就抓住了她的手,笑了笑道:“你便是這樣也好看的很。”

他繼續逼近。

陳寧玉心思電轉。

眼見她臉色越來越白,眼眸好似小鹿般驚恐,李常洛又心生憐惜,柔聲道:“你別怕,我不逼你,我今日只是想來看看你。”

他放軟了語氣。

陳寧玉看着李常洛,臉色也慢慢恢復正常,語氣變得溫和了一些說道:“謝謝您這麼掛念我,今日三皇子您說的話,我會好好考慮的。”

李常洛聽了很高興,笑容更深,好像要把她刻在眼睛裡一樣。

今日他做得出這種事,陳寧玉覺得害怕與厭惡都不能解決問題,此刻她絕不能激怒他,不然引來旁人,還能得了?

她任由他看着,過得一會兒才問:“那丫環可是聽了您的吩咐?”

李常洛不屑:“不過是魯序爲討好我。”

魯二老爺?

那魯二夫人怕也是一夥兒的。

陳寧玉都替他們臉紅,好歹是個伯府,竟做出這等事情!

可他們怎麼知道的?

陳寧玉又一次疑惑起來,若李常洛的心思,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那她真得要完蛋了。

李常洛也是聰明人,看得出來,笑笑道:“你別擔心,原是我一個侍衛的餿主意,我後來想想也不錯,至少能見到你,誰讓你總不出門呢?”

跟蹤狂的臉皮果然夠厚。

陳寧玉頭疼。

她臉上萬般情緒,都令人着迷,李常洛忍不住伸手輕撫她的臉頰:“你真是美,難怪我晚上總也睡不着覺,想着你。”

陳寧玉要吐血了,但極力忍耐住,輕聲道:“我出來許久,只怕祖母會察覺。”

李常洛總是皇子,點到爲止,收回手道:“你說的甚是,我這便走了,你記得我說的話。”他頓一頓,眼神裡露出一股狠色,“陳寧玉,你若不是我的,別人也註定得不到!”

陳寧玉心頭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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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常洛拉開門就走了出去。

陳寧玉慢慢坐回椅子上。

那丫環與谷秋終於回來,谷秋抱怨道:“拿個衣服,找那麼久,小心你們夫人罰你!”

丫環瞧一眼陳寧玉,小聲道:“奴婢也不是故意的。”

她是聽了主子吩咐,哪敢不從?

陳寧玉換上衣服,與谷秋重新回到園子。

她的臉色不太好,再次看花的時候,早就沒了原先的心情。

可是,今日之事,她誰也不能告訴。

告訴太夫人,太夫人原本以爲已安然無恙,這又起突變,指不定會把她急得病倒也說不定。

而告訴陳修,陳修一介武官,能幫得上什麼?

他們只能把她嫁了。

可嫁給誰呢?

在這一刻,陳寧玉真有些悲觀,她甚至心想也許嫁給三皇子也不錯,看起來,他是真得很喜歡自己,只是這樣的不擇手段,怕沒了興趣,也會無情的很。

更不用說,將來的皇位之爭,更是一條不歸路。

到得下午,他們方纔回去。

太夫人感慨道:“這榮昌伯府怕是不行了。”

她這輩子見識過很多人,很多事,自有她的眼力。

張氏也有同感。

陳寧玉做的馬車行過大門時,她掀開車簾往外看了看,就見不遠處停着一架青油布小車,她刷的又把簾子放下了。

“四姐看什麼呢?”陳寧柔好奇。

陳寧玉不做聲。

陳寧華觀察了她一會兒了,問道:“可是出了什麼事?”

“沒什麼。”陳寧玉把身子靠在車壁上,微微閉起眼睛,“只是累了。”

累的她一點都不想思考。

回到芙蓉苑,她清洗一番,便去休息,只是翻來覆去,腦海裡總是浮現出李常洛的身影。

到底如何才能徹底的擺脫他呢?

她一個人,終究是沒有辦法的!

等到休沐日,她去與陳修說了。

陳修大吃一驚:“爲何現在纔來告知?”

“怕父親擔心。”陳寧玉紅了眼睛,“都是女兒的錯,才惹出這種事。”

“怎麼能怪你?”陳修心疼,這反反覆覆的折磨人,也着實叫人受不了,他攬住她肩膀,輕拍道,“寧玉,你莫要怕,有爲父在呢,即便他是皇子身份,又能奈何?爲父拼了不做官,也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陳寧玉靠在他懷裡,只覺心裡暖暖的,她提醒道:“爹爹,有一架車總停在咱們門口。”

“什麼?”陳修大怒,“此人真是色膽包天了!”

“爹爹也莫要太過動怒,他總是皇子,咱們尚且無證據,也不好怎麼樣的。”她怕陳修太過生氣,做出衝動的事情,“他只叫我考慮考慮,想來最近應不會有什麼舉動。”

陳修點點頭,看着心愛的女兒,安撫道:“爲父知道怎麼做,你臉色有些差,可是晚上沒睡好?以後記得,再有此事,一定要說與爲父聽。”

陳寧玉嗯了一聲道:“是我不對,以後一定告訴爹爹。”

陳修便叫她去歇息,稍後就去了太夫人那裡。

太夫人見到他,奇怪道:“怎麼這會兒來了?”

陳修坐下喝了口茶:“來看看母親。”

太夫人對兒子自是瞭解的,只看一眼,就知道他有心事,笑道:“定是有什麼罷?”

“也無別的。”陳修道,“只是想問問母親,怎得還未給寧華尋到戶好人家?”

太夫人聽了有些欣慰,陳修總算知道關心一下陳寧華了。

她回道:“也不是不想,就是不容易呢,好的又看不上寧華,差的,也不能太過將就。”

陳修其實是擔心陳寧玉,可又不能把李常洛私下見陳寧玉的事情說出來,只得道:“我是瞧着拖着不好,等寧華嫁了,還有寧玉呢,她現也十五了。”

太夫人嘆口氣:“我何嘗不知?自是儘快的。”只她也以爲三皇子娶不了陳寧玉,自是鬆懈了一些,便不是很急。

陳修又不能胡亂催太夫人,畢竟是終身大事,萬一沒考量好,把兩個女兒匆匆忙忙的嫁了,到時候在夫家受苦,又找誰說去?

他出來後吩咐小廝:“去問問門口附近那車幹什麼的?無什麼事就趕了,今後再也不準停靠此地。”

小廝立時就去了。

此後,那車便沒有再來。

到得六月,陳琳茹過來永春侯府,與太夫人說綠珠有喜了,徐老夫人很是高興,請大夫把脈,聽說是個兒子,徐老夫人格外用心,把綠珠一個姨娘捧在手心裡疼着。

太夫人知道陳琳茹是不高興了。

也是,哪個女人能爲這事高興呢?

她問:“綠珠如何?”

陳琳茹輕蔑一笑:“只當老夫人喜歡,有望做正室呢,昨兒相公回來只一會兒功夫,她就派人來說身體不舒服,想要相公去陪他。”

“可去了?”

“豈會去?”陳琳茹得意,“相公知我受委屈,只是加倍對我好,她綠珠算什麼東西?”

小小一個丫環,因太夫人看上,做了徐府姨娘,就當一輩子都順利了,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不過是爲徐家生孩子來的。

太夫人早算到綠珠的個性必是如此,天真單純,沒經歷過實事,有朝一日總是要犯大錯的。

“姑爺對你好,這就行了,別的你也莫要放在心上。”太夫人安慰。

陳琳茹笑了笑:“這我自然知道,今兒也是來看看孃的,您這身子可好?”

“也算不錯,能吃能睡的。”太夫人說着,嘆了口氣。

陳琳茹察言觀色:“莫不是爲寧華的婚事呢?”

“不止她,還有寧玉呢。”以前都是人家巴着來,現在她要把兩個孫女兒嫁出去,卻愣是沒個合適的。

陳琳茹笑起來:“寧玉還怕沒好人家?是您這挑來挑去的纔不行罷?不如這樣,我回去也看一看,徐家也有好些來往的人家的,若我沒有猜錯,娘是要把寧玉嫁入如章家,徐家一般的人家罷?”

她與陳琳芝姐妹兩個,便是如此,太夫人一向偏好書香門第。

當然,她也從來沒有看錯,兩個女婿都是很不錯的。

太夫人笑着道好。

二人說得一會兒,陳琳茹方纔回去。

過得一陣子,長公主又請陳寧玉過府一玩,但最近,陳寧玉都不敢出門,她去問陳修。

陳修道:“外頭也無人盯梢了,長公主念着你,你便去罷,爹爹送你走。”

陳寧玉便去了,只帶了谷秋與丹秋,陳修騎着馬隨她的馬車一起,不過到長公主門口,陳修沒有跟着進去,又折回侯府。

這季節,正是池塘裡大片荷花盛開的時候,陳寧玉平常是最喜歡這個的,常常坐上小舟去到池子中間,一看就是半日。

可今兒,她興致高不起來,只是不想叫別人發現,儘量藏着情緒。

長公主性子有些粗,原也以爲事情已經解決,自是沒有多想,說笑一會兒便先走了。

小舟早已停岸,傅朝清從船上下來,見陳寧玉仍舊坐着不動,他想了想,又上去,坐到她身邊問:“可是有什麼事?”

陳寧玉搖搖頭,勉強一笑:“能有什麼,只是看這花看得癡了。”

她垂着眼簾,像是漫不經心,可眉宇間卻始終有一層淡淡的憂愁,他剛纔便已瞧出,只忍着沒有問,可現在,她語氣裡甚至都有些頹喪,他又豈能不聞不顧?

“你莫要瞞着我,阿玉。”他正色道,“是不是三皇子又來打攪你?”

陳寧玉因這事兒壓抑的不是一天兩天,她抿着嘴,又搖搖頭。

傅朝清眉頭一挑。

他對她再瞭解不過,她不是膽小怯懦的人,若是尋常事,她絕不會如此,那麼,一定還是那件事了!

“阿玉,你詳細告知我。”他柔聲道,“我會幫你的。”

“能怎麼幫?”陳寧玉嘆口氣,低聲道,“我知姨母已經盡力了,眼下我也無證據,他若想做出什麼,也難攔得住,除非我嫁人了!”

她站起來欲走。

傅朝清一把拉住她手臂。

“阿玉。”他喝止她。

她心頭一跳,向他看去。

他仍坐着,眸中卻好似盛了滿池的波光,閃閃爍爍,叫人看不清楚。

她凝立不動,等待着他要說的話。

在這一刻,她知道往日的自欺不再有作用,她知道自己在期盼什麼,知道自己原也是想來再見他一面。

傅朝清慢慢站起來,放開手道:“阿玉,你莫要隨便嫁人。”

“我也不想。”她聲音有些發澀。

傅朝清伸手輕撫她頭髮,好一會兒沒有開口,他也想如陳寧玉期待的,說出那句話,可是他不能,他看着她的眼睛時,渾身都在發疼。

疼得他無法說話。

他閉了閉眼睛,走到一側,輕聲道:“阿玉,我會想法子的,他總是皇子,也不能太過任意妄爲。”

便是這樣了,即便她遇到如此險境,他也沒有動過這個念頭。

陳寧玉深呼吸了一口氣,她知傅朝清不是猶猶豫豫的人,若是他想得到什麼,必會有行動,若不是,也自有他的理由。

如今看來,她於他,只還是一個表妹罷?他對她的好,也不過是出於兄妹之情。

她抱歉道:“勞煩二表哥又要爲我擔憂。”

傅朝清對於她忽然的冷淡,也是清楚的,沉默片刻道:“阿玉,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何來勞煩一說?”他頓一頓,“三皇子投鼠忌器,他雖想娶你,卻也怕皇上怪責,只要你小心些,暫且應是無事的。”

陳寧玉耳邊聽着他清朗柔和的聲音,胸口已堵得難受,她應一聲,就從船上下去了。

“那我明日便回去。”她說道,沒有回頭。

風吹得她頭髮飄起來,連同裙衫。

看着她越來越遠的背影,傅朝清也沒有再說一句話。

到第二日,她就告辭,長公主雖有些驚訝,不過陳寧玉到底是大姑娘了,常住這裡總是不便,倒也沒有挽留,只有些捨不得。

傅成道:“你該要寧玉做兒媳呢。”

長公主笑道:“也不是沒想過,只慣把她當女兒,哪有兒子娶女兒的?”

傅成笑起來:“也是,不過我瞧着她與朝清挺相配。”

“二人都一般的好看。”長公主皺了皺眉,“只朝清若要喜歡她,早就提了,他二人這樣的親。”

傅成一想,點點頭:“怕是當成家人了,這樣也好,你本就想要個女兒,兒媳倒是不缺的。”

長公主道,可不是?

二人說笑着往前去了。

陳寧玉坐上馬車,剛出大門,車伕卻又把馬車停下來。

有人輕敲車窗。

她掀開簾子,只見傅朝清立在那兒,手裡拿着一個食盒。

“你來去匆匆的,好些愛吃的都沒嚐到,這個帶走罷。”他把食盒遞上來。

他微微笑着,那麼溫和,天底下再沒有比他更好看的男人。

陳寧玉伸手把食盒拿了。

“記得趁熱吃。”他叮囑,眸中藏着千種萬種的情緒。

陳寧玉低下頭:“知道了,謝謝。”

她放下簾子。

馬車徐徐走了。

傅朝清看着煙塵捲起,眼眸好似也一下失去了光彩。

他駐足一會兒方纔回去。

不遠處的馬車裡,李常洛看着這一幕,臉色陰沉的可怕。

他讓陳寧玉好好考慮,誰料不到幾日,他派去監視的人就被趕走。

原來陳寧玉當日不過是敷衍他,她始終不肯,是因爲早就有情郎了!

他這纔想起來,傅朝清爲何每次都第一個護着陳寧玉,看着他的眼神,也好像對待敵人,難道還不是因爲喜歡陳寧玉?

看來怕不過多久,興許陳寧玉就要嫁給傅朝清了。

他決不允許!

他吩咐鄭諧:“你把那馬車弄出城去!”

鄭諧一身好武功,打馬就去了。

陳寧玉坐在車上,路行到一半,就聽馬兒一聲嘶鳴,隨即那馬車就跟箭一般飛馳起來,車伕不停的吆喝,竟也拉不住。

兩個丫環是坐不得這等馬車的,只在後面乘青布小車,見狀都忍不住驚叫起來。

車伕擋不住顛簸,兩下就從車頭滾落,鄭諧見機上去,一路駕着瘋馬直朝前方奔馳。

城門原本就大開,守城士兵尋常只看看路引就放人,哪裡會想到遇到這種情況,有人想去阻止,鄭諧大叫:“小心瘋馬傷人!”

他兩鞭子就把人甩開,馬車立時出城。

李常洛見狀,吩咐手下幾句,趁亂讓車伕跟着把車駕了出去。

陳寧玉此時在車廂裡被顛的頭暈眼花,哪裡還站得起來,只勉強靠着車壁,不讓自己撞傷。

眼見馬車不見了蹤影,兩個丫環急得都哭了,忙催着車伕往永春侯府的方向趕。

丹秋抹着眼睛:“到底如何是好?可是要告訴太夫人?”

谷秋也是心慌慌,但她尚算鎮定,說道:“今兒老爺休沐,還是告訴老爺,太夫人這把年紀急不得了,若是知道,定是不行的。”

此事非同尋常,那馬兒原先好好的,突然就瘋了,還把陳寧玉帶出城外,真是連想都不敢想,會發生什麼。

小車到門口,谷秋叮囑道:“我一個人去,不然二人都去的話,未免引起別人懷疑。”

丹秋點點頭。

谷秋來到杏芳苑,正巧遇到姜氏。

姜氏瞧瞧她:“怎麼你在?莫非寧玉回來了?”

谷秋忙道:“沒回呢,只這次去,落了東西了,姑娘命我回來拿的,也與老爺,夫人說一聲。”

姜氏覺得奇怪,但也沒有多想,陳寧玉常去長公主府,實在是再尋常不過了,她點點頭便出了去。

谷秋鬆一口氣,一路往裡面走。

這種時候,陳修常在書房的,她立在門口,輕聲喚了下老爺。

陳修看到她也是吃驚:“何事?寧玉回了?”

谷秋心裡很是着急,壓低聲音道:“老爺,奴婢有話與您說,正是關於姑娘的。”

看來是有要緊事,陳修叫她進來。

谷秋反手就把門關上,眼見陳修身邊也只得一個心腹在,便道:“姑娘回來的時候,也不知怎的,那馬兒就瘋了,一路往城外去了,奴婢們也追不上。”

“什麼?”陳修大急,連忙起來,“車伕可還在?”

這個事發生的太突然,她與丹秋坐在後面的車上,哪裡看得清楚,只得搖頭道:“奴婢也不知,追過去的時候,好似還見有車伕的。”

陳修點點頭:“這事兒你莫要告訴別人。”

“奴婢知道。”谷秋問,“可是,奴婢留在這兒,也容易引起別人懷疑,丹秋還在外頭等着,若是回長公主府,又要讓長公主擔心。”

陳修沒想到一個小丫環考慮的這麼周到,他想一想道:“你們找了車伕,暫且都去客棧一避。”

谷秋應了一聲。

她先出去,陳修稍後也出了侯府。

只是城外那麼大,他一個人如何尋找?陳修犯難了起來。

他去到衛所,叫了幾個心腹,立即牽馬往城門而去。

誰料到守城的兵士竟不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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