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東方燕勉強地坐在了木架上面,還好底座和靠背都有軟墊,這讓她坐着還挺舒服,只是背靠背地對着敖少遊,這讓她很是不爽,雙腳不禁用力上下襬動,好讓敖少遊找不了平衡。
對於東方燕的“報復行爲”,敖少遊只是一笑而過,憑東方燕那不到百斤的體重想要讓如今的自己找不着平衡,這無疑是“清風拂山崗”嘛?不過敖少游出於好心,還是對她說道:“東方姑娘,你坐在上面就安安定定地坐着,不然傷到患處就得不償失了。”
一招不成,東方燕大爲不滿道:“哼!”
敖少遊也不跟她女兒家脾氣,於是一下子施展東方家的身法“凌空摘星”,只見他步伐邁得又大又穩,如同狂風呼嘯般在官道之上穿梭。
而東方燕則是嚇得不輕,你想象一下,爲何人往前走,不管走多快都不會感到害怕恐懼,可要是倒着走的話,哪怕是走得很慢,但也是怕得要死。更何況如今敖少遊施展了“凌空摘星”身法,這可把東方燕給嚇破膽了,本能之下,東方燕死死地抓住木架上的把子,口中不禁大聲驚叫起來。
敖少遊很滿意,他要的就是這個結果,於是大喊道:“東方姑娘,你可要抓緊了!”
“敖少遊,你這混蛋,本姑娘要殺了你……”
由於敖少遊行進之快,官道之上,只剩東方燕的喊叫的餘音,卻不見他們的蹤影。
……
與此同時,兩位頭束髮髻,身穿白衣紫袍,腰纏金絲龍紋緞帶,身背三尺八寬身大劍,腳穿錦瑟流雲靴的年輕男子出現在敖少遊和東方燕他們原先駐紮的地方,只見他們在那搜尋一番,似乎在找什麼重要的東西。
然而他們苦尋一番,並未找到想要的東西,於是其中一個身材較高的男子,對另外一個男子說道:“師兄,靈能感應就是在這消失的,它一定就在附近躲着。”
“不對!”只見被稱爲師兄的男子否定了高個男子的判斷,然後又道:“先前我們跟幻幽殿的那幫人纏鬥了一天一夜,按道理凝冰獸是不會待在原地不走,我想這裡面內有乾坤。”
高個男子並不認同,於是反駁道:“師兄,這天星儀可是我們門派裡面的法寶,它是不會有錯的,按照儀器裡面顯示,凝冰獸就這附近消失,所以它要麼就躲在這一動不動,要是動了肯定會有反應,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被人捷足先登。”
“你說被人捷足先登?”只見師兄低頭沉思,自他們把這隻珍貴的凝冰獸從極北地區抓到青州,打算用它來煉製仙丹,一路之上可謂風平浪靜,誰知剛回到青州就被幻幽殿的那幫人給偷襲了,又是纏鬥了一天一夜,才讓凝冰獸給跑了,於是他們一路按照天星儀的指示來到了這裡,誰知卻被人給截胡了,越想越不妙,突然他大聲喊道:“不好!趕緊翻土。”
於是兩人催動起心法,連打三式手印,忽然空中狂風大作,一下子就把他們周圍地上的枯葉和積雪給吹走,眼尖的師兄一下子就發現某處土地相當的奇怪,一看就是人爲的,於是他隔空扇出一掌,掌力直接擊掀飛了表面的土壤,正好看到裡面的東西,細看一下不就是他們要找的凝冰獸嗎?
高個子修士見狀,也顧不得儀容,圈起袖子就把凝冰獸的屍體給挖了出來,待他將屍體翻了一遍後,正好發現屍體地下還有幾塊碎掉的鱗片,這不禁讓他大怒道:“可惡!”
師兄見其如此氣憤,不禁問道:“如何?”
“師兄,不知道是哪個蠢材把凝冰獸頭部的最寶貴的那幾塊鱗片給弄碎了,反而只拿走了內丹了,真是暴殄天物,氣煞我也!”
然而師兄並沒有因此而失態,很快就恢復原來儒雅的樣子,嘆息道:“那這趟我們是白忙活一場,師弟趕緊把它身上還有用的部位給取走,不然真沒法跟師傅交代。”
“是,師兄!”說罷便拿起了武器把凝冰獸身上有用的部位全都一一拿走,而這位師兄則是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心裡暗道:“幻幽殿的妖女,我們的賬以後再算,我倒是好奇到底是哪個黃雀躲在我們背後使壞……”
處理完畢,兩人便默唸口訣施展御劍術,隨即兩把光劍從他們背後的劍鞘脫鞘而出,左右橫於他們倆面前,然後兩人前後跳上各自的光劍,只見他們又打幾下手印,光劍便如離弦之箭般地突入雲際,誰知兩人中的師弟突然說道:“師兄,你看那裡!”
順着師弟的指頭,師兄看到前方正好有一對男女在官道飛快的行走,準確地說是男子背靠背揹着女子在官道上飛馳,而且看樣子那位女子受到很大的驚嚇,好像是被男子脅迫的樣子,於是師兄本着鋤強扶弱的精神,立馬向他們倆面前飛去,打算截停他們。
本來還被敖少遊嚇得不輕的東方燕突然發現自己的前方,也就是敖少遊的後方突然冒出了兩個修士,而且他們很快就接近了他們,於是東方燕也顧不得驚嚇,連忙對敖少遊叫道:“少遊,我前面……不對,是你後面有人跟着,你是看看什麼情況。”
“後面有人跟着?”聽到東方燕這麼說,敖少遊慢慢地停了下來,打量自己的後方,沒人!於是他向東方燕問道:“我後面哪裡有人?”
東方燕見狀一下子從後面的木架上跳了下來,一把抓着他的頭往上擡。
“還真有人!”敖少遊驚奇道,心想能夠在天上飛的一定是修仙者,於是他興奮地向他們招手。
東方燕可不像敖少遊那麼丟人,於是她也不管那麼多靜靜站在了一旁,靜觀其變。
師兄弟見到下方的男子居然向他們招手,不禁兩眼對視,但也想不出個結果來,於是乎,師兄弟兩人收起了御劍術,一下子從半空緩慢地降下來。
此等法術敖少遊也不陌生,兩年前天庸山一役,他就曾見過瓊英宮門人使用過的“御空術”,如今兩年過去了,再次見到這等法術,只是讓敖少遊興奮不已。
師兄弟兩人不知對方爲何如此興奮,不過此番他們並不是找他,於是都把他晾在一邊,而師兄則轉過身來向東方燕望去,可他這一看之下,就被眼前的這位少女給深深地吸引住,只見這位少女身材修長,膚如凝脂,凹凸有致,動靜之間,惠若蘭枝,秀可璧人,至於其姿色更是讓他驚爲天人,秀眉丹脣,明眸皓齒,五官精緻,搭配着垂鬟分肖髻,溫雅而不失英氣,額中一點硃砂更是點睛之筆,一副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的面容,大抵如此罷了。還好憑藉多年的道行,師兄很快便收回心神,義正言辭地向東方燕問候道:“剛纔在下觀爾似是被這男子要挾,在下恐防姑娘會有不測,於是便御劍而來,替你討回公道。”
東方燕一愣,顯然是對他的說辭大感意外,而且對於剛纔他的失態很是好笑,於是對他問道:“你是什麼人?你怎麼就覺得我就是被他要挾呢?”
“在下青州武華派門人——馬不凡,剛纔在下在半空之上就聽到姑娘你在大聲呼叫,而且嘴裡似乎喊出救命等字眼,於是在下才如此魯莽地出現在姑娘你面前。”只見馬不凡謙謙有禮,出口成章,有理有據地回到了東方燕的問題。
可東方燕卻不吃這一套,立馬回擊道:“原來你是武華派的門人,怎麼你們說話都是文縐縐的,你們這樣說話酸不酸啊?”
“這……”馬不凡啞口無言,只好話鋒一轉,問道:“恕在下失禮,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怎麼了,還想打聽本姑娘的名字?”東方燕可謂得勢不饒人,話裡行間咄咄逼人,勢要讓他找不了下臺階。
饒是如馬不凡這等好脾氣的人也是受不了東方燕,於是他只好拱手還禮道:“既然如此,那麼姑娘你多有保重,在下還有要事在身,暫且拜別”
“不送!”東方燕正眼都不看的說道。
至於馬不凡則是轉過身來,臉色一寒,叫上自己的師弟一道御劍離去。
雲際之上,馬不凡的師弟方毅正對馬不凡說道:“師兄,你看那姑娘長得倒是國色天香,可脾氣卻差得很,要不是師兄你攔着我,我當場就把他們給教訓了。”
然而馬不凡並不爲意,臉色平靜地說道:“方毅,你要記住我們的身份,我們的一言一行都是代表着武華派的門面,像這些小角色我們根本不用理會,懂了嗎?”
“師兄教訓的是。”
對於方毅的上道,馬不凡很滿意,忽然他想起東方燕的臉孔,心裡不禁一陣燥動,然而這種感覺只維持了不到一息,繼而他便笑了起來,不過這笑容看上去很是不好,似乎滲出一絲陰謀的味道……
自始至終,武華派師兄弟兩人都未曾正臉看過敖少遊,這讓他很是失望,心裡不禁回憶起兩年前瓊英宮英凌真人的話:你與道無緣!
見敖少遊一臉頹廢的樣子,東方燕反而開心的說道;“敖少遊,人都走了,還不快點趕路,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可要負責。”
“知道了,上來吧!”
“嘻嘻,你走慢點,不然待會我嚇到了,大喊大叫,又會被人誤會,說我是被你拐走了。”
敖少遊一聽,很是不滿道:“怎麼會?我長得就那麼像賊子嗎?”
見他那個冤枉的表情,東方燕一樂,調侃道:“切,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黑頭黑臉的,你也不看看本姑娘如花似玉,任誰都會以爲你是賊子了。”
聽狀,敖少遊接着往地裡捧起一堆雪,往自己臉上一抹,再用袖子一擦,臉部又重回乾淨,於是他對東方燕解釋道:“我的臉只是髒了而已,不是黑。”
東方燕纔不會服軟,愣是較勁道:“纔不對呢!你就是長得黑!”
這時敖少遊深刻地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不能跟女子較勁,於是他也懶得解釋,道:“算了,不跟你一般見識,你趕緊上來吧,不然今晚能不能進城都成問題。”
東方燕見敖少遊一臉嚴峻,於是不再調戲,小聲地在他耳邊道:“那你走慢點,不然我死也不會上去的。”
“知道了,東方姑娘!”
於是敖少遊果真如東方燕所說的,走得比先前慢了不少,敖少遊擔心東方燕會染上風寒,於是把自己身上的外衣披在她的身上,畢竟已經是過了未時,而且冬季的黑夜要比夏季來的要早,所以此時氣溫已經開始下降了。
雖然外面的氣溫很冷,但是靠在敖少遊的背部卻是讓東方燕很暖和,雖然敖少遊的衣服有一股男人味,但是東方燕卻不嫌棄,反而比她任何的首飾物品來的都要珍貴,這不,她那手可把衣服抓的死死地,好像擔心有人會偷走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