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柯漠這樣出去,整個酒店都找不到人,喬梵音怎麼可能會不着急。
“小音,你準備好要孩子了嗎?”
吃飯吃到一半的時候,貝柯漠突然發出這個疑問。
喬梵音慌了,立刻放下碗筷:“老婆是孩子怎麼你了嗎?還是你身體不舒服?”
懷孕之後,會有孕吐反應,有些人會很難受。雖然喬梵音沒有懷孕過,身邊有不少朋友,也說過這件事。貝柯漠被確診之後,喬梵音也在網上差了很多相關的資料。
喬梵音比較擔心,貝柯漠的身體因爲孩子受到影響。
可是喬梵音從來沒有想過,不要這個孩子。
“孩子還沒完全成型,怎麼可能怎麼樣我,我也沒有覺得什麼不舒服。”
“我只是不知道怎麼面對孩子而已,你有過和孩子接觸的經驗嗎?”
喬梵音眨眨眼:“這要什麼經驗,慢慢的相處就知道應該怎麼相處了吧。哪有誰是天生就可以當父母的,不都是要慢慢的學習嗎?”
貝柯漠抿了抿嘴:“可是我們兩個,真的適合做父母嗎?”
這個問題讓喬梵音沉默了下來,兩個人的思想,沒有一個處在正常人的水平上。
貝柯漠雖然是天才,可是在某些程度來說,和瘋子也沒有什麼區別。
喬梵音更是一個身負血案的人,思想更不能用正常人來形容。這樣的情況下,貝柯漠擔心,兩個人不能給這個即將到來的孩子,一個正常的人生,也是能理解的。
貝柯漠和喬梵音你兩個人,教育出來的孩子是什麼樣,估計沒人敢想象。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沉默了好一會兒,喬梵音嘆息一聲。
“老婆,孩子的未來我們可以慢慢創造,可是不讓她來到這個世界太不公平了。”
喬梵音非常溫和的看着貝柯漠:“老婆,可能我們現在還不是很有經驗,可是我們可以慢慢學習。我會好好學習,怎麼樣做一個合格的丈夫,合格的父親。”
拉着貝柯漠的手,喬梵音的眼神非常的溫柔。
“老婆,我和你在一起,一定會改變,我會變成你想要的樣子。”
貝柯漠抿了抿嘴,不知道應該怎麼迴應喬梵音的話。
喬梵音也一點都不着急:“慢慢來,我們有很多時間去學習。”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貝柯漠沒有辦法將這個孩子拿掉。
因爲貝柯漠非常的清楚,任何一個生命,都有資格來到這個世界。孩子被生下來,養育孩子對於父母來說固然非常的艱難。可是剝奪孩子的出生權利,那就是父母們的不對了。
貝柯漠爲了孩子的事情,苦惱了很久,最後還是定暫時不去想這個問題。
看到貝柯漠又有了胃口,繼續大口的吃着飯,喬梵音鬆了口氣。
“老婆,你去溫泉是遇到了什麼人嗎?”
貝柯漠的動作頓了一下:“你怎麼會想到要問這個的?”
喬梵音給貝柯漠盛了一碗湯:“只是覺得,如果沒有誘因,你應該不會想這些纔對。如果是別人和你說了什麼,記得不要聽,順着自己的意思走就行了。”
“我是遇到了一個人,不過這個人希望我能夠,將所有的壓力都放下來。”
喬梵音對這句話非常的認同:“你是應該,將你肩膀上的擔子放下來了。”
“行了,我自己還沒有計劃嗎?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自己該做什麼。”
孩子的事情,貝柯漠暫且放在一邊,去了幾次溫泉邊,貝柯漠有了一些新的發現。
當然並不是指的證據,而是指的那些兇手的想法。來到溫泉旁邊幾次,貝柯漠可以肯定的說,兇手選擇這個地方,也是因爲這個地方足夠的安靜。並且這個地方的隔音很好,外面根本聽不到裡面的聲音,裡面也聽不到外面的聲音。這樣方便的兇手作案不被人發現,兇手應該也是在作案之前,挑選了一下地點。
另外,溫泉旁邊的石頭是防滑的,這樣也可以避免兇手自己,一不小心掉下去。
這麼萬全的準備,要貝柯漠相信,沒有預謀是不可能的。
可是什麼樣的人,能夠將這些人都聚在一起,又完全沒有痕跡呢?
這些人都是和不同的人來到這裡的,有同學有朋友也有家人。還有自己一個人出來旅行的情況,完全不同的情況,完全不同的目的,怎麼可能這麼容易聚在一起呢?
貝柯漠吃過飯之後,將幾個死者的情況,都放在了自己的桌子上。
看着每個人不同的履歷,不同的目的,相同的死亡方式。
這幾個人因爲什麼人來到這裡,兇手又爲什麼會知道呢?
如果能夠解開這個問題,貝柯漠覺得可能事情就清楚了。
案子一籌莫展,似乎任何線索,都排不上任何的用場。貝柯漠要走的前三天,第四個死者出現了。這回這個死者,是一個已經退役的運動員。
康隊長看着屍體,臉色黑沉黑沉的,看起來非常的恐怖。
這是康隊長第一次,這麼嚴肅的對待一個案子。
整個警局也都是高度戒備,生怕出現今天這樣的事情。
兇手的線索微乎其微,什麼用都沒有,新的死者卻又一次出現了。
死者名叫徐福金,是一個已經退役的運動員,平時非常喜歡到處走。最喜歡的就是徒步陸行,他喜歡揹着揹包到很多地方去走走看看。
徐福金修剪地整整齊齊的指甲裡,佈滿了泥土。
手指前端的皮膚,也都因爲過度的摩擦而流血,溫泉旁邊的石頭上血跡斑斑。
看起來徐福金掙扎的時間,比之前的三個死者要長一些。
根據康隊長和徐福金家人聯繫的情況看,徐福金應該是會游泳的。
而且徐福金的水性非常好,在水裡能夠閉氣很久。這也是徐福金掙扎時間長的原因之一。徐福金的手之所以受傷,也和徐福金的體力有關係。
運動員的體力本來很好,退役之後又一直都在鍛鍊,體能比同齡人好太多。
遇到危險之後,徐福金自然是用全力掙扎。
屍體已經因爲溫度,而呈現一種粉紅色,而且還有發脹的情況。
“這是在屍體旁邊找到的,好像是香灰。”
貝柯漠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如果這個時候陸小雨在這裡,肯定就能夠確定這是什麼。貝柯漠只是隱約覺得,這應該是香灰,可是不能確定,是不是。
康隊長拿過來一個證物袋,袋子裡還有一顆珠子。
Www★ тt kдn★ ¢ O
“這個實在死者的手裡發現的,我覺得我們需要照的,是一個虔誠的人。”
珠子散發着淡淡的香味,看起來應該是一個佛珠。
一開始貝柯漠的猜測,果然是對的,這次的兇手一定和佛有密切的關係。
可是帶着佛珠的信徒,爲什麼要殺死帶着吊墜的善男信女呢?至少在貝柯漠看來,這是完全沒有道理的。應該也不會有人想要將佛,據爲己有纔對。
“如果是帶着一串珠子的話,爲什麼只留下這樣一顆珠子在現場啊?”
康隊長有些不理解,珠子被拉斷之後,應該是散落一地纔對。
貝柯漠連忙吩咐:“快找找附近,尤其是水裡,看看有沒有什麼不屬於這裡的東西。”
貝柯漠以爲,應該是珠子被拉斷了之後,徐福金爲了指認兇手,將一顆珠子緊緊的抓在手裡。兇手害怕自己的身份暴露,在確定人死了之後,找到了所有餘下的珠子。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現場肯定會留下什麼痕跡。
“隊長這裡有腳印。”
康隊長聽到喊聲,連忙來到了警員的身邊,果然看到了在石頭上有一個腳印。
這個腳印因爲沾染的水漬,留在石頭上也算是比較清晰。技術人員連忙提取腳印,留下了線索,就比什麼都沒有留下要好很多。
“康隊長,佛珠上面,可能會留下兇手的指紋,我建議也好好的查看一下。”
“另外兩個來到這裡旅行的死者,還是儘快通知家屬過來吧。”
康隊長頗爲沉重的點了點頭:“我會仔細查看,另外已經通知他們的家屬了。”
“隊長這個香灰........”
“做技術鑑定,看看到底是什麼,如果真的是香灰,儘可能的查出來,到底是什麼香灰。最好能夠查到香的品牌,還有哪裡會用到這樣的香。”
技術人員點點頭:“我會盡快得出結果來的。”
貝柯漠蹲下來,將徐福金的眼睛合上,死不瞑目這個人應該是很不甘心吧。
正值壯年,家裡應該是沒什麼瑣碎的需要操心的事情。
可以讓他這樣自由的,揹着揹包到處旅行,好生活全都被這個兇手打斷了。
喬梵音拍了拍貝柯漠的肩膀,可能平時貝柯漠的性格比較強勢,做什麼事情都不認輸。思考事情,也總是和別人不一樣的緣故。懷孕之後的貝柯漠,動不動就會產生一些感嘆,對於自己的也有,對於別人的也有。喬梵音你都有些擔心,貝柯漠這樣下去,容易得抑鬱症。孕婦得抑鬱症,情況還是比較嚴重的。
“佛珠,香灰,頭髮和腳印,一個對佛非常信任的存在,有點時間我們就能找到他。找到他一對比,就什麼都知道了,然後我們去下一個地方玩。”
貝柯漠點點頭,還是有些悶悶不樂的。
此時在家裡的簡冬雲,覺得這幾天沒有得到消息,開始有些不放心了。
也不知道貝柯漠的身體,好沒好一些。
更不知道喬梵音是不是結婚之後,對貝柯漠的心態發生什麼變化,和貝柯漠吵架。
算到這個時候,貝柯漠和喬梵音應該還是在雪山上,簡冬雲決定主動打電話,問問那邊的情況。現在一個是她的兒子,一個是她的兒媳婦,她還是有權利詢問一下的。
喬宇斯阻止了簡冬雲的動作:“人家兩個人度蜜月,你去打擾什麼啊?”
“可是都去了這麼久了,一點消息都沒有,我能不着急嗎?”
喬宇斯無奈的看着簡冬雲:“這有什麼的,兩個孩子的事情你不要總是參與。”
簡冬雲不聽,不打電話過去,她就不能安心,這個電話無論說什麼都必須要打。
此時貝柯漠和喬梵音,正在案發現場,喬梵音正愁,不知道怎麼樣讓貝柯漠放鬆的時候,簡冬雲的電話打了過來。簡冬雲看來也是關心貝柯漠,不然她很少給喬梵音打電話。
“來來來,老婆,媽要跟你說幾句話。”
喬梵音好像看到了救星一樣,將電話遞給了貝柯漠。
貝柯漠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顯示的電話號碼,她覺得有些陌生。
那肯定不會是白文靜打過來的,將電話拿過來,貝柯漠按下了接聽鍵。
“兒子啊,你是不是和小漠吵架了?我說了好多次,你讓着點小漠,媳婦是用來疼的,不是用來吵的。剛剛到手你就不知道珍惜,你這樣別怪我說你了。”
簡冬雲也不管那邊到底是誰,直接就是劈頭蓋臉,一頓自說自話。
貝柯漠瞬間有些哭笑不得:“媽,是我,小音直接把電話給我了。”
簡冬雲這下就尷尬了:“小漠啊,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沒有,媽,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的?”
這一下簡冬雲的話匣子算是打開了:“還不是你們兩個出去了這麼久,一點消息都沒有。也不說打電話回來,我害怕你們兩個吵架,就想着打電話問問你們的情況。”
“我知道你的性格,梵音那小子也不是會退讓的。”
“你們兩個在一起,說實在的我也覺得很擔心。”
“男人都是相似的,一旦得到了,就不會那麼的珍惜。”
“我見到太多的男人,婚前婚後兩個態度,對自己的妻子非常不好。”
簡冬雲這樣的關心人,讓貝柯漠覺得心裡很溫暖。
“放心吧媽,小音他不敢的,我也不是好欺負的,難道我會像是普通女人那樣,一旦受欺負了就忍氣吞聲嗎?吵架我是不行,大不了我就直接沉默以對。”
“可是要是真的動起手來,就算是叫上湛瀘他們一起,我也不見得沒有勝算。”
更何況湛瀘他們,是聽貝柯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