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現在,貝柯漠對家庭的意義,還是很不清楚。
不過懷孕之後,貝柯漠慢慢的瞭解到,可能當血緣成爲一種牽絆,一切變得不一樣。
唐宇堂看了看時間,連忙拉着貝柯漠離開了。
唐中想說什麼,人卻已經走遠了。
唐中無奈的嘆息一聲:“這兩個孩子,都是和家裡有隔閡的。宇唐還好,畢竟是男人,成家之後就能夠收斂一些。相比較小漠而言,宇唐的情況算是不錯了。”
唐宇堂好笑的看着貝柯漠:“你都不和自己的父母說?”
“有什麼可說的,不過就是懷孕而已。”
唐宇堂搖了搖頭,頗爲無奈:“你還是對家這個字,很陌生啊。”
貝柯漠歪了歪頭:“家這個字,對現在的我來說,只是責任而已。可能等孩子大一些,我就能夠知道,家庭的意義是什麼了吧。”
唐宇堂抿着嘴:“你還真的是冷血。”
“不冷血的人,是沒有辦法冷靜客觀的分析案子的。”
貝柯漠理所當然的覺得,只要想分析案子,就需要一顆冷的心。
可能正常的人覺得,愛情,親情和友情,是人一輩子的東西。在貝柯漠看來,這些東西,雖然是可愛的,同樣也是一種牽絆。當孩子在肚子裡慢慢的成長起來,貝柯漠才覺得,或許沒有自己想的那麼複雜。感情這種事情,誰也不好控制,誰都不知道,自己下一秒會有什麼樣的情感。
一直以爲自己能夠控制情感的貝柯漠,都沒有做到控制好情感,就更不用說是別人了。都說生孩子,是女人一輩子必須要經歷的事情,貝柯漠覺得這句話說得不錯。
喬梵音等在警局裡:“你們怎麼纔過來?”
貝柯漠看到人們興奮的樣子,就知道案子是有進展了。
“你們有什麼新的發現?”
孫策將檢驗報告拿出來:“昨天一直分析數據,我累的忘記了。”
貝柯漠有些急切的看着孫策:“你直接和我說結果。”
孫策咳嗽一聲:“檢測的結果顯示,我們在傷口處找到的東西,是油漆。不過並不是簡單的油漆,而是非常稍有的高檔油漆,這種油漆可能被用作油畫,或者是家居裝飾。”
唐宇堂連忙在電腦上查了一下:“這個種類的油漆,還是應該能夠找到的。”
這些油漆,看起來是沒什麼區別的,不過能夠區分他們的,只有那些高科技了。
孫策的調查顯示,這個油漆只有少數的地方有賣。
現在他們只能進行排查,看看近期買過油漆的都有什麼人。
這種油漆不常會用到,而且價格非常的昂貴,最重要的是這個油漆並不是特別好。所以如果是店裡賣出去了,就肯定會有相關的記載。
唐宇堂和孫策一組,帶着人查東邊的地方。
周雯和陸小雨一組,帶着人查西邊的地方,剩下的兩個地方交給喬梵音。
喬梵音本來是不想要,參與到這個調查之中的。
不過這是貝柯漠的要求,喬梵音也是沒有辦法拒絕的。
貝柯漠留在警局,主要是喬梵音不讓她出去。警局相對而言,比一般的地方安全,誰也不會這麼不長眼睛,來到這邊找麻煩,大打出手。
貝柯漠也樂得清閒,留在了這裡吃着東西。
上午過去了,中午時分幾個人相繼回來,都是累得不行了。
唐宇堂灌下一瓶水:“累死我了,怎麼這些店都這麼難找?”
也不知道是不是運氣不好,唐宇堂和孫策,負責尋找的地方,這些店子都很難找。他們找了一上午,都沒有將所有的店子找到,東邊確實是偏僻一些。
貝柯漠遞過去一瓶維生素飲料:“你們的調查結果怎麼樣了?”
“沒有找到可疑的人,很多人都說,已經很久都沒有賣出去這個油漆了。”
孫策覺得有些遺憾,還以爲這是一個很好找的線索。
唐宇堂平穩了自己的呼吸:“慢慢來應該沒什麼問題,我覺得這是一個突破口。”
小王將拿過來一個東西:“你們可能會對這個感興趣,我找到了一些新的線索。這是在死者的胃裡發現的,據我所知,這個東西只有在西邊的湖邊纔有。”
孫策好奇的,將東西拿過來:“這是什麼東西啊?”
小王打開電腦,將相關的數據,展示給貝柯漠他們看。
在死亡時間,相對而言比較長的那個死者身上,小王發現了一些,還沒有消化的水草。這些水草很有營養,只有西邊的湖邊會生長,當然也要認識的人,才能夠找到這些吃的東西。對喜歡這些東西的人而言,這些水草是很好的食物,當然想要吃到,就需要住在城市的西邊,還要靠近那個湖。
正說話的時候,去西邊進行調查的兩個人也回來了。
“有什麼新的發現沒有?”
陸小雨聳聳肩:“沒有,這邊沒什麼人買過這個油漆,西邊倒是很好查。”
周雯拉開椅子坐下來:“我覺得,我們需要調查的,該在另外的幾個地方。”
唐宇堂將水草的調查報告,給周雯和陸小雨看了看。
陸小雨想也不想的就否定了:“不可能啊,我們真的一家不落的都查過了,任何線索都沒有找到,怎麼可能會在西邊呢?不可能的。”
陸小雨和周雯,真的是仔細的查過了所有的地方,確定沒有看到可疑的東西。
唐宇堂聳聳肩:“這不是我說的,報告是這麼寫的。”
陸小雨奇怪的皺了皺眉。覺得自己的調查沒錯,可是報告更不可能有錯。
難道真的是他們,遺漏了什麼東西嗎?
喬梵音回來的時候,也表示自己一無所獲。整個他們要調查的地方都查過了,結果還是一樣的。沒有人最近買過油漆,也沒有人最近接觸過這些油漆。
這種油漆,所有的賣家都說,質量不怎麼好,價格還特別的昂貴。
他們這些油漆,也是很久之前上的貨。
要不是怕賠錢,他們早就把這些油漆丟掉了。
昂貴的價格,讓這些商家根本就沒有辦法,輕易的捨棄這些油漆。
所以如果真的有人,在他們的地
方,買過這些油漆,他們肯定會知道的。
唐宇堂看着陷入僵局的案子,開始覺得頭疼了。上面果然知道了,這個案子的情況,現在每天都催促着唐宇堂破案。唐宇堂是不想要理會,可是不理會也不行。
孫策安慰的拍了拍唐宇堂的肩膀:“不用這麼愁眉苦臉的,我們會找到兇手的。”
每次的案子都是這樣,陷入僵局的時候,一定會有什麼,是他們沒想到的。
只要是他們想到了,這些沒有想到的可能,那麼就很容易解決這個案子。
十四個死者,他們也希望儘快破案,十四個人可能還有很多沒有做的事情要做,很多沒說的話想要說。花季少女慘死,讓警局也陷入一種,莫名的憤怒之中。
貝柯漠將案子整個清理了一遍,覺得這些屍體,都被埋在樹下是有理由的。
只是理由是什麼,暫時貝柯漠還想不到。
喬梵音端着補湯過來:“老婆,可以吃飯了,這些補湯都是我刻意學習的。”
爲了貝柯漠的身體,喬梵音還上了一個烹飪班。
對着那些媽媽級別的人物,只有喬梵音一個帥哥,讓人覺得很新奇。當然了,喬梵音也被很多人詢問,是不是結婚了之類之類的話。
當喬梵音表示,自己是來到這裡,爲了懷孕的妻子學習的時候,更是受到了表揚。
那些奶奶婆婆,都對喬梵音讚不絕口。
貝柯漠爲了這番苦心,也要喝下這些湯,雖然有些味道是挺奇怪的。
“你覺得這個湯的味道,有沒有改變一些?”
“還是一樣覺得很奇怪,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啊?我吃了好長時間,都不知道這是什麼。你不會做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給我吧?”
“怎麼可能?只是一些草藥而已,都是對你有好處的。”
不然的話也不可能,這些時候,貝柯漠越是喝湯臉色就越是紅潤。
喬梵音摸了摸貝柯漠的臉頰,覺得手感好了不少。
貝柯漠不喜歡保養,不過皮膚還算是可以,也沒有太多瑕疵。
這段時間貝柯漠喝了這麼多湯,對自己的皮膚更是有好處,喬梵音很滿意這個結果。
“別爲案子那麼傷神,不值得的。案子這種東西,想想自然也就能夠想通了,不用這麼費心沒關係。很久之前,你對待案子的心思,不也是這樣嗎?”
貝柯漠聳聳肩:“我已經習慣了,讓我不費心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小音,我一直在想,到底什麼情況下,兇手會選擇,那樣一個地方埋藏屍體呢?雖然放在那個地方,屍體的降解會快很多,可是同樣的,被發現的風險也不是沒有的。樹根底下,到底這個人有什麼樣的執念?”
喬梵音給貝柯漠挑好魚刺:“我覺得,可能和植物有關係吧。”
“和植物有關係?能是什麼樣的關係呢?”
喬梵音淡淡的看了一眼,房間裡擺放着的花盆:“或許是和植物有關係的工作。”
“和植物有關係的工作?花匠嗎?花匠和有錢人,應該也是非常靠近的,能夠接觸那種有油漆。還是你的想法好,從花匠入手吧。”
貝柯漠振奮的吃過飯,自己回去思考了。
喬梵音皺起眉頭,很不理解的看着貝柯漠的方向。
他本來的意思,是提醒貝柯漠,或許是家裡種着植物的畫家。
亦或者是花匠和一些藝術家,至少喬梵音很傾向藝術家。
可是貝柯漠只想到了一種可能,這不符合貝柯漠的慣有思維方式。花匠是人們最容易想到的,當然也是最平淡無奇,等級不是很高,所以不好查。
貝柯漠已經受到了這麼大的影響嗎?他真的不敢相信,以後會是什麼樣。
雖然周雯說過了,要喬梵音不需要擔心,喬梵音還是忍不住的擔心。
回去認真思考的貝柯漠,在一兩個小時的思考之後,想到了藝術家這個方面。
貝柯漠之前處理的案子,有不少和藝術掛鉤的。藝術家更容易有一些偏激的想法,這是因爲藝術本來就是一種,容易讓人覺得爲之瘋狂的東西。
一個好的藝術家,都是接近瘋狂的。
之前小王也說過,這個油漆雖然很昂貴,可是很多時候也用作油畫顏料。
一個喜歡植物的藝術家,一個對植物癡迷的藝術家。
還可能是一個,帶有暴力傾向,喜歡虐待自己另一半的藝術家。
城市的西邊,如果能夠有一個這樣的人,應該不會被人們忽視。如果他去買過油漆,肯定被人記得。但是周雯和陸小雨的調查結果,讓人覺得失望。
“小音,你覺得什麼樣的藝術家,可能會喜歡植物呢?”
“什麼樣的藝術家,都可能會喜歡植物。”
很多藝術家,都喜歡大自然的景色,植物就是大自然的一部分,讓人覺得很癡迷。
不僅僅是藝術家,很多平凡的人也都喜歡植物。
有些人甚至覺得,生活在沒有植物的地方,對他們來說是一種懲罰。植物是人類生活的必需品,不能夠從人類的生活之中消失不見。
貝柯漠打了個飽嗝:“我睡覺去,你幫我繼續想。”
喬梵音正在看文件,公司的很多事情,現在他都拿回家裡處理了。
白天要陪着貝柯漠,喬梵音只能用晚上的這段時間,來處理公司的事情。
喬爲音縱然能夠幫忙,可是真正的決定權,還是在喬梵音的手中。
“那個合同不行,還是要重新談一下。那些要求是不能全都答應的,有些要求必須要拒絕。這些條約,不能留下的就儘快刪掉。“
喬爲音點點頭:“公司這邊我會看着,按你說的去做,柯漠那邊怎麼樣?”
“沒什麼問題,雖然還是忙忙碌碌的爲了案子,不過總體來說已經輕鬆很多了。”
“因爲現在,她的記憶力和分析能力都在下降。”
喬爲音皺起眉頭,很在意喬梵音的話:“如果是這樣的,那她應該會很不高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