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劉媽的情緒穩定之後,她才緩緩地將所知道的事情一一講了出來:
我的主人叫方之安,是做房地產生意的,夫人名叫柳豔如,是一個溫柔而雅的女人。夫婦兩人膝下只有一個獨生女,就是那死去的可憐的小姐,她叫方婉柔,在英國學的是經濟管理學,也是在一年前才從英國結業歸來。而就在一年前也就是婉柔回來的一個月後主人突然患有惡疾,在國內衆多醫院都沒有治好,於是夫人便陪着主人前往歐洲去求醫,原本小主人也要去的,可是家中不能沒人,於是小主人就留了下來。可是誰也沒有想到,婉柔竟然會……
說到這裡,劉媽突然想起伸出兩隻乾瘦的手捂在自己皺紋遍佈的臉龐之上,泣哭起來,房間中立時響起嗚嗚的哭聲。
陳玉珍抽出一張面巾紙遞給劉媽,緩聲道:“劉媽,事情既然已經發生,您就應該和我們配合,一起將殺死婉柔的兇手給找出來,劉媽你能說說昨晚的情形嗎?昨晚十二點的時候你在哪裡?”
劉媽緩緩心神,道:“昨晚我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間,你也看到了,這個大的一幢別墅就只有我和小姐兩個人住,所以每晚我都是睡的很晚的,昨晚小姐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差不多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多啦,小姐像往常一樣路過我的房間和我打了聲招呼之後,便徑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然後我便便披上衣服檢查了下別墅大門的門鎖是否關牢,又看了下別墅其他房間窗戶有沒有關牢,待一切都檢查好之後,我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看了會書之後我便熄燈睡覺。”
“那之後劉媽你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嗎?”凌凡忙問道。
劉媽搖了搖頭,然後又點了點頭道:“我也記不清了,我只知道我剛睡過不久便聽到小姐的房間傳來一陣腳步之聲,然後便是咚的一聲輕響,再然後便再也沒有任何聲音響起,當時我以爲是小姐去洗手間的聲音便沒有在意。可是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等第二天天亮之後,我去小姐的房間叫小姐起牀上班,一般都是我叫小姐起牀的,因爲上姐很喜歡賴牀,所以鬧鐘對小姐來說是不管用的。
當我推開小姐臥室的房門準備叫小姐起牀,可是門卻是虛掩着的,我一時有些奇怪,輕輕地推開門,卻見小姐的牀鋪很整齊像是昨晚根本就沒有人睡在上面一樣,當時我就奇怪,小姐難道昨晚沒有睡覺嗎?
於是我就在樓道中呼喚小姐的名字,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來到了樓道盡頭的浴室的門前,卻發現浴室的門的緊鎖的。我當時以爲小姐在浴室裡,便敲門要小姐快點準備去上班,可是裡面並沒有聲音傳來,然後我便感覺腳下粘稠異常,於是低頭下看,可這一看卻把我嚇的不清,那是一灘黑紅的血,正緩緩地從門縫底下流了出來。
我害怕極了,差點沒摔倒在地上,於是我想到小姐可能在浴室裡,於是一邊拼命地叫喊着小姐的名字一邊用力地敲砸着門,可是這門鎖實在鎖的太結實,無論我怎麼敲都無濟於事,也就是在那時我突然想起要報警,之後你們便來了,再然後浴室的門便被砸開,可是小姐卻……”劉媽又開始哽咽起來,並用面巾紙擦拭着眼角的淚水,淚水沿着眼角的皺紋流了下來。
“劉媽,你還記得昨晚的聲音響起的時間嗎?”凌凡問道。
劉媽想了一下,道:“應該就是十二點左右的時候吧,我記得那時我剛躺下沒多長時間,然後那咚咚的聲音便響起。”
凌凡蜷縮在沙發之中,回想着劉媽聽到的那奇怪的聲音,可是他卻想不到這股奇怪的聲音與方婉柔的死有什麼聯繫,而且方婉柔的死是那麼的詭異,既然她剛從英國留學回來,說明她根本就沒有什麼仇,可是她的死狀分明是至兇至殘,如果不是有深仇大恨的話是斷然不會下如此狠手的,可是如果不是人殺死的話,那她又是被誰殺的,而浴室鏡前的那個奇怪的蠟燭與曾經盛過血的高腳酒杯又是怎麼一回事,難道真的是鏡仙殺人?鏡仙,可是這又是哪路神仙惡靈,看來還是回去請教下古如風,他或許應該知道。
之後陳玉珍又問了劉媽一些情況,可是並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可是劉媽卻向他們提供了一條有用的線索,她說方婉柔雖然在這裡沒有什麼朋友,卻在半年前認識了一箇中年男子,兩人的關係好像還甚是親密,昨晚就是那個男子送婉柔回來的。凌凡問了下這個男子的姓名,可是劉媽卻不知道,她說她從來不過問方婉柔的事情,並讓凌凡去婉柔的公司去打聽一下吧,也許那裡的同事會知道男子的名字也說不定。
整理好現場之後凌凡、陳玉珍和天瑜三人便從別墅中走了出來,臨走之時囑咐劉媽如果有什麼線索的話一定要記得通知他們。
耀眼的陽光透過別墅的樹葉投射在地面之上,不時有鳥兒跳躍在枝間,歡快地鳴叫着。
可是三人的心情卻是異常的沉重,方婉柔詭異而可怕的死狀給三人的心底留下深深的陰影,尤其是陳玉珍,自見到方婉柔的死狀之後她的臉色便一直慘白無比,似是有什麼心事一般。
“珍姐,你有臉色很難看,不舒服嗎?”到底是同爲女子,憑着直覺,楚天瑜發覺陳玉珍的臉色不對勁,道:“要不我們回總部休息下吧?”
“是啊,珍姐,實在不行先回總部一趟吧,調查那個男子的事情就交給我和天瑜吧。”凌凡道。
陳玉珍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後,果然感覺到有些發涼,不禁苦笑道:“那件事就不用你們去了,方纔離開的時候我已經讓其他的警察去調查了,你們跟我回總部一下,我有件事情要告訴你們。”
“什麼事情?”凌凡隱隱感覺到好似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陳玉珍看了眼凌凡,臉色微變道:“是關於這個鏡仙殺人的案件的,如果我告訴你五年前曾經發生過類似的案件,你會有什麼想法?”
陳玉珍的話讓凌凡感覺到一陣驚疑,五年前的案件,難道這是一件跨越了五年之久的案件嗎?!
無盡的迷霧漸漸的呈現出來,一種奇怪的感覺在凌凡的心底翻動着。